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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总领,王策的荣衔是正四品,为升迁同知奠定了牢固基础。没荣衔的总领不过是正五品,要按正常速度,那起码得熬出荣衔,然后立才是镇抚使,然后才轮到参赞。
诸相如当年没荣衔,不出挑。说句老实话,那真正是排队都轮不到他。要是正常,诸相如今日估计最多加一个镇抚头衔,在总领的位置上苦逼似的熬着。
王策笑笑:“我就忽然好奇,诸大人当年做了什么,如此神速升迁?”
“也是运道不错,我正要查的时候。忽然就叛乱了,我恰好节制京城。”王策笑眯眯:“有人事后说我驰援陛下太慢,本该早两三天的。”
“那两三天,我在干什么?我就查啊,我心里有疑问,我睡不着,我就查。恰好那时候京城里天大地大我最大。洛思雪挡不住我,敬元成也要服从我,你说,如此优势的环境,我有什么是查不到的呢?”
诸相如点头:“不错,两三天足够你查出很多东西,看到很多绝密了。”
“没错。”王策击掌大赞:“然后,我就发现,诸大人当年是一个的总领。皇室逼宫的时候,诸大人在干什么?”
王策掰指头,有板有眼:“方千里那时是一卫北武军的总领,加入叛乱了。所以,京城常驻三卫北武军,当年却只有两卫去追杀了公主的残部。”
“我从档案里发现,方千里率领那一千北武军,在叛乱里的行踪,似乎很模糊,为什么没能追击公主的残部。我就想,如果我是皇室,我要逼宫,方千里能干什么?”
……
……
“供奉。”诸相如挺直腰板,缓缓吐出两个字。
“就是供奉。”王策淡然,里应外合解决掉供奉:“不过,他似乎没成,导致那一千北武军被包围或拿下,所以后来没追击。是谁破坏的?”
“叛乱一起,谁有余力?谁是最不被重视的?”
诸相如叹了口气:“五处,除了五处,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南衙的部门机构基本照搬北衙,南衙的五处是中央保卫处,北衙也是一样。不过,皇帝身边有大内营,外围一点有御林军,再外围还有宗室军,北衙的五处基本就是最外围的保护力量。
北衙的五处所谓保护皇帝基本就是摆设力量,连自个都从不放在心上,是北衙最弱的部门。皇帝真要沦落到靠五处来保护,那就已经是摆在茶几上的杯具了,脑袋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
靠北衙五处来保护皇帝?那无疑是笑话,谁都不会考虑这个不靠谱的主意。之所以会有一个五处,无非就是皇帝搞平衡,安抚北衙的情绪罢了。
王策快乐的笑了:“所以,给我是皇室,我也不会在意一个所谓的五处。不过,那时五处却是北衙唯一能腾出来的力量。”
“恰好我又发现,当年北衙七处总领报的是战死,档案里记录的,却是……”
诸相如终于动了动身子,声线低沉:“当年,我是身份最低的五处总领。时局变化,我率领五处出击,营救供奉处!”
“所以我佩服你。”王策绝无一丝一毫的讥笑,当年局势之混乱,他都未必有把握,诸相如能一举捕捉机会,察觉供奉处是关键,并且果断出击,这份眼力这份决断,绝对屈指可数。
诸相如淡然,目光凝重,仿佛被王策的言辞带回那个夜晚:“我解救七处之后,与七处总领有分歧。他低估了局势,没认识到那是一次叛乱。”
他的每一字就像从九幽挤出来的,森然无限。
王策深深吸了一口气:“七处的供奉是非常关键的力量,换了我,也绝不容许胡乱挥霍。所以,你只能斩了他,斩人立威,挟营救之恩,节制七处!”
“局势紧急,不如此不足以控制七处。”诸相如默然,出了一口长长的气息,白茫茫的雾气让他的面孔一时模糊。
王策笑嘻嘻:“我就说,难怪我会是你的女婿,原来我做过的事,老岳父以前就做过。”
“然后,我猜诸大人率领七处和五处,一起去驰援陛下了。”
“不过,我真真好奇死了。为何种种绝密档案里,却再没有大人的行踪?两衙没有,守备军没有,御林军也没有。那段消失的时间,这一批高手是在哪里?”
五处或许不值得一提,可是七处的武力,那是相当庞大。供奉处,那是名义上节制了北衙所有的供奉。这个名义上,当解世铣不在的时候,那就成了实际上的节制。
当时,可以说北衙至少一半甚至更多的供奉高手,恐怕都被诸相如控制了。回忆一下,王策在京城平叛的时候,宗室和世家供奉都提前回家了,解世铣又带走一批,仍然还剩下大批高手。
从此,足以推断,当时诸相如率领的一批高手是多么强大的一支武力。然而,这股武力却消失了。
“诸大人?”王策忽然唤道。
诸相如失神恍惚,看着天边,仿佛陷入了一个恐怖的记忆当中。
王策细心端详,山巅的寒风不住的吹拂,二人一动不动。诸相如仿佛陷入一个噩梦中,被噩梦纠结不去。
……
……
良久,一波刺骨的风声呼啸而过,诸相如一个激灵,苏醒过来。
竟然面色惨白,像是被寒风吹出来的,又像是被一种可怕的往事给骇出来的。
王策一脸春风,酝一抹浅浅的笑意。看来,岳父大人当年吓得不轻呢。真心好奇,发生了什么,会给一名武尊留下如此骇人的回忆。
文绣公主的死,也不简单。不论是否皇帝所杀。皇帝宠爱妹妹,能理解,不过,宠爱到被皇室认为出格的地步,那就有点离奇了。
宠爱文绣,宠爱到被逼宫了,仍然不肯让文绣去死来保住皇位,这一幕似乎似曾相似呢。细细思量,这跟入冬时节的那一次逼宫似是如出一辙。
皇帝宠溺文绣,宠溺他王策,几乎宠到宁愿杀光皇室,丢了皇位都不愿放弃,那就不是离奇,而是荒唐,是天方夜谭。就好像老虎不吃肉了,政府不收税了,一夜之间全世界的男人全不见了,就剩你一个了。
或许因为地处西北,诸相如总觉得这灌入口中的风,总有一些发苦,像塞了一嘴黄沙似的:“你猜的不错,当年我的确驰援陛下去了。”
“那是一个秘密,没人会知道。包括你。”
王策泛漾一丝笑意:“是你把我交给老爹的,陛下肯把这种事交给你。那只说明,在公主死前,你就已经得了陛下的信任。”
“短短的时间里,会有什么事,能令一个天性多疑的皇帝,信赖一个的陌生的总领?”
王策眨眨眼,哈哈放声大笑:“我时候很活泼,有时跑得老远,跟别的孩子打架,打破人家的脑袋。或者,偷人家的果子和黄瓜等等。”
“然后,回家的时候,我和伙伴就会互相约定,要保守秘密,不然就再也不跟对方做朋友了,也不跟彼此玩儿了。”
“有时,大人和孩的道理,本来就是相通的。”
诸相如的眼神猛然变得锐不可当,竟仿佛实质一般刺人,真气鼓荡衣衫。
第207章 北唐是久旷怨女,王策须旷日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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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杀意迸发,诸相如真气鼓荡如雷鸣。
王策悠然惬意:“岳父,何必做作,你不会杀我的。”
“你怎知我不会杀你。”诸相如眼波中,分明是一缕**裸的杀机。
“因为……”王策窜起来,挥手兴高采烈:“这是过年,要以和为贵,不要打打杀杀,要恭喜发财!”
真活泼,真别扭的一个小子,永远自得其乐,永远是那么别扭。诸相如哑然,真气悄然敛退。
寒风凛冽,王策缩缩脑袋,叹了口气:“其实,当年发生什么,我本是不太在意了。如果每个事都要弄明白,那我要么成圣贤,要么成疯子。不过,有些人一些事,却是不好说。”
“人人都有苦衷,你有,我有,谈大人有,解大人有,陛下也有。”诸相如难得的同意,也叹了口气:“就好像,我们一直没弄清,是谁为你描了灵纹。”
王策绽放阳光一般的笑颜,关于这,他素来就是公开说了,这就是他的秘密。他都这么说了,老顾不好追问,皇帝也不好追问。
王策哑然:“只怕,你和陛下的苦衷,却是见不得光呢。”一顿:“真要说穿了,那便没意思了。”
“话又说回来,老顾的内线是谁呢?”
“老顾,想必便是公主残部了。”诸相如眉宇一动,漫不经心道:“当年北武军日夜兼程,追击千里,仍然有五人逃走。三男二女,均有斗罡修为。这么多年,怕也是武尊修为了。”
“是啊。要命的是,那还是解世铣下令追杀的,档案里还有他的手令,那可是格杀勿论呢。”凭这一道手令,解世铣就绝对不会是老顾的内线。
王策幸灾乐祸:“活该解世铣倒霉,居然下那种命令。”
“解大人是为陛下好。”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