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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京畿重点,宗派和世家的武宗轻易不会来这边。
所以,京城平素只有六大武宗,除了皇室四大武宗,便是皇帝身边的老汪太监,以及军机院的院正。
然而,其中两位都跟皇帝出巡了。如今的京城,便是皇室四大武宗的天下。
太费解了。有四大武宗坐镇,京城本来就暂时落入皇室手里了,诃必还要脱裤子放屁?不少两衙高乎都跟着一道出巡了,皇室是吃饱没事干,瞎折腾找乐子?
变态的皇室!王策感觉关键或许就在这里。
“一定要弄清三皇子的态度!”王策气鼓鼓,挠头不已:“真棘手,必须把四大武宗调走,不然很难行事啊。”
皇宫。
“必须要加快了。”
安阳郡王握拳,慢条斯理的说:“皇帝忽然加度,已然向西北出巡去了。”
“西北,是我们和皇帝决胜负之地。该做的,就必须在这之前先做了。不然,一旦错过这一个机会,就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三皇子在一旁一言不发,像是一只木偶。
唐正珏闭目半会,忽然道:“两衙,一定要控制。在我们出发前,必须先控制住。”
北唐伤不起啊。
要跟皇帝对决,互相又要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要互相伤了元气,以免北唐霸业损耗在内乱中。这一来,很多手段都没动用。
不然,皇帝要是发疯,调动八府军,屁话不说,直接派军队跟皇室干起来。那就是谁赢了,也都等于北唐输掉了未来。
对志向远大,乃至积攒百年国力的北唐,那些伤元气的手段,乃至玉石俱焚的手段,是万万不能动用的。
安阳郡王很是踌躇:“两衙没有武宗,不过,他们的高手数量不少。如果不能以温和手段拿下来,那就牵制我们的力量,无震慑皇帝,尽量以和平手段逼迫他退位。”
安阳郡王相信,只要力量大到一个程度,皇帝就是再死心眼,也只有被迫退位的命。
不求转化两衙成为自已的力量,那不现实,安阳郡王被王策认为脑瘫,其实他不是。两衙注定只服从皇帝的命令,绝对不会搭理皇室,不论这一个皇帝是谁。
安阳郡王踌躇满足的笑了:“三皇子,解决两衙,就要靠你了。如果你不想伤了北唐元气,那就必须要帮我们。”
三皇子木然,良久才淡淡道:“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不吗。”
“王策那孽种来了。”洛王忽然在一旁问:“如何外置?”
“找出来,杀死他。”唐正珏冷冷道。自问对流着皇家血脉的王策,并不冷酷,若是呤酷,当年就不会让王策活下来了。
如果王策肯平庸一世,那皇室才不会理会他。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王策窜出头了。
洛王踌躇犹豫:“可是,北衙消息,那个人的亲族很强大,如今在北洲名气非常响亮。如果知道王策是那个人的子嗣,又死在我们手里,会不如……”
唐正珏冷冷道:“没有人知道王策就是那个人的子嗣,也没有人知道他死在我们的手里。”
“记住,那个人当年只是路过北唐,从来没有见过绣儿,也没有发生私情。只鬼……路过!”打酱油?
他森森的目光巡视众人,众人心底顿时便是一寒。
“你们更加要记住,王策是神孽,他的父亲也是神孽!”
不论旁人信不信,唐正珏是信了:“一个任命神孽为官员,纵容神孽存在的皇帝,是不值得文武百官支持的。”
安阳郡王心中凛然,狞笑道:“这句话,我会亲自转告文武百官。王策就是在京城,也掀不动风浪了。”
王府!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主动迎向安阳郡王和洛王:“洛王和安阳郡王大驾光临!王某不胜欢迎,不过,二位却是有什么事?”
这哪里有什么欢迎的意思了。分明就是在说:有事就说,说完早走。
安阳郡王和洛王只当没听懂,抱拳道:“王辅政,今日恰恰是有一件事。说来,王辅政当年便是次辅了,亲历当年那件事,想必对个中隐情,是心照不宣。那唐某便直言了。”
王首辅眉心闪过一缕忧心,安阳郡王丝毫不客气,淡淡道:“王策乃是文绣公主之子,身上流着我皇家血脉。不过,此人的父亲是萧空,萧空是什么人,王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王首辅一言不发,轻轻揉眉心,慢慢的说:“难道十六年前那次逼宫,你们皇室还不满意?陛下这么多年不容易,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哈哈哈,满意?王大人,你姑且看看,王策如今是什么?正五品,甚至在两衙任职。”安阳郡王皮笑肉不笑,森然道:“皇帝明知我们容不下王策,他却执意如此,那又是什么道理。”
洛王轻声道:“王策乃是我皇家丑闻,又是神孽,那还是早早死了才好。”
王首辅凝目,沉吟半晌,暖了暖手脚,说:“王策的鲜血是红的,没有金血,他不是神孽。
安阳郡王冷声肃杀:“萧空是神孽,王策是他儿子,自然也是神孽。”
王辅政只徐徐摇头:“没有金血,就不算神孽。”
洛王在一旁忽然插嘴:“王大人,恭王和忠王之死,乃是前车之鉴。当年五大辅政,如今已经只剩下你了,陛下十多年来天天见你,只怕是天天勾起心里那根刺。”
王辅政眼色微变,一派老态龙钟的神情,默然半会:“我老了,只想安稳致仕。”
良久,王辅政合眼,仿佛副副沉沉的入睡了。
安阳郡王和洛王起身告辞,嘴角流露一抹得意!
唯一亲历当年的王辅政默认了王策神孽的身份,那就意味,文官系统将无人会支持王策。
走出王府,洛王忽然道:“王策真的是神孽?”
“除了文绣和陛下那几个人,只怕,没人知道。”安阳郡王看着天边,也流露迷惑,王策是萧空之子?这有多少可信度?
鬼知道,当年那一个人真的是路过北唐,居然会鬼使神差的跟文绣结识。
安阳郡王冷笑:“总之,我说他是,他就是!”
副副入睡的王首辅,忽然睁眼:“出来吧,他们走了。”
从外边忽然转出一个精神奕奕的少年,居然是王策。
王首辅抬眼看了一下:“坐,今年冬天很冷啊,就有一些像是十六年前。”
王策坐下烤火,纠正:“是十七年。”
“十七年了吗?”王首辅低头,发出轻轻的叹息。皇帝,文绣公主,当年炙手可热的萧空,以及一个路过北唐的神秘人,还剩下多少真相?
当年的萧空,也像是现在的王策一样意气风发,年纪轻轻就居于高位。
当年他是一个精气神都在最佳状态的中年,进入内阁,一心要舒展胸中抱负。结果,一次逼宫,令北唐的霸业终止子十七年。
王策笑了笑:“我不是神孽。”
“你不是神孽。”王首辅也笑了笑:“如果你是,很多人都是。如果因为这就要杀你,那北唐会有很多很多人被送上断头台。”
第155章 又是荣华楼,又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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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首辅的年纪很大,快要致仕了。'。com'
心相不能延寿,也不能帮助身体更强壮,更能抵挡寒冷。所以,书房里烧了很火热的炉火。
王首辅端详王策一会,重新把目光投射在烧红的木炭上:“你和萧空又像,又不像。如果说,你不是他的儿子,我会信。”
见王策皱眉,他笑了:“就算你是萧空的儿子,他是神孽,不等于你也是。”
“当年,陛下因为文绣公主有私情,一怒之下软禁过一次。然后,陛下总是如此宠爱她,很快就不忍心,把她放出来。不想……”
“不想,文绣公主在一次意外中,巧遇一个路过北唐的神秘人。据说是有了一段短暂的私情。再然后,那名神秘人失踪,再然后便有了你。”
王首辅慢慢的说起过去,人老了,喜欢缅怀过去:“恐怕,除了文绣公主和陛下,没人知道,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讲古,非要听,我还不如听老兵是如何打美帝的。王策挠头:“王首辅,关于京城!”
王首辅蓦的醒觉,自嘲一笑:“是陛下让你来找老夫的?”
这还要皇帝交代?小爷吃饭爱爱难道都要皇帝交代?王策笑眯眯:“王首辅,你亲历那件事,仍然稳坐钓鱼台十多年,那似乎就不必解释了?”
皇帝一直没动你,一直让你在内阁。难道因为真的因为答应不秋后算账?那剩下四个内阁如今在什么鬼地方?你是辅政,难道人家就不是?
皇帝一直没动这老头,必定有原因。王策很乐意相信皇帝从背背山来的,跟这老头基情无限。不过,那大逆不道的想根本不科学嘛。
王首辅错愕失笑:“老夫说子,老夫即将致仕,不想惹祸上身。”
还修身治国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