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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将强盗分开审的,答案都一样,可见,他们并没有撒谎。
“可恶!”谢轻翔眸底瞬间萦绕上浓浓的暴怒之气:“将强盗们的手脚筋砍断,舌头割掉,脸划花,丢到大街上去做乞丐!”雨儿是他珍爱的小妹妹,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脉,祖母和爹娘都很宝贝,却险些让这些下贱之人作贱,他怎会不怒,不恨。
一刀杀了强盗,太便宜他们了,割去舌头,断掉手脚筋,让他们成为废人,像老鼠一样,邋遢的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慕容雨眼睛眨了眨,想不到温和有礼的谢轻翔发起脾气来,竟是这般的盛怒,让人胆战心惊。
“雨儿,吓到你了吧。”镇定下来后,谢轻翔有些后悔,他的做法血腥了点儿,雨儿又是久居内宅的弱女子,肯定会害怕,刚才他一时气愤,居然忘记走到远处下命令了。
慕容雨轻轻笑笑:“没事,我知道翔表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我出气!”
强盗们不知道幕后主谋,慕容雨并不觉奇怪,像张姨娘那般小心谨慎之人,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让人追查,否则,现在的她早就死了不下百次,哪还会安然无恙的呆在侯府做姨娘。
三年前,害死母亲和哥哥的那些凶手,恐怕都已被灭口了吧,张姨娘的父亲已成了御史,聪明如他们,绝不会留着这么大一个把柄给别人抓。
“雨儿,你的脸很红,可是身体不舒服?”谢轻翔的手背自然而然的贴到了慕容雨额头上:“额头不烫,倒是没有感染风寒……”
慕容雨不以为然:“我没事,是琼花酿的后劲还没有下去……”她的头已经不昏了,眼睛也看的很清楚,只是脸还有些红。
两道厉光凭空射来,谢轻翔身后无端的刮起一阵冷风,收回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四下望去,丫鬟们轻低着头,紧跟在慕容雨身后,侍卫们各司其职,强盗死的死,伤的伤,谢轻翔心中疑惑:怎么感觉刚才好像有人在怒视我,难道是错觉……
二十米外的草丛中,闪过两道纤细的身影,谢轻翔嘴角微扬,轻轻扯了扯慕容雨的衣袖,慕容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美眸中厉光闪现:“原来还有两个漏网之鱼,抓住她们。”
草丛中的两人正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慕容雨话一出口,那两人心中震惊,相互对望一眼:糟糕,被发现了!
来不及细想其他,两人快速向前跑去,可她们只是两名弱女子,哪有侍卫们的速度快。
还未跑出几步,一名侍卫已现于两人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在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侍卫已抬脚将两人踢飞出去,面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地。
“啊!”惨叫声响起,那两名女子疼痛难忍,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一般,半天没爬起来……
“雨儿,女强盗,要如何处置?”谢轻翔征求慕容雨的意见。
望着地上的纤细身影,慕容雨冷冷一笑:“女子柔弱爱美,千万不能像对付男强盗那般,划花脸,割舌头,断手脚筋,咱们应当从轻处置,就杖毙吧!”
杖毙还算是从轻处置,谢轻翔强忍着笑,认真打量慕容雨:雨儿的相貌的确是越来越像姑姑了,不过,姑姑一向柔弱善良,雨儿则比她多了几分坚韧与倔强:“照雨儿所说,杖毙这两个女强盗!”
“慕容雨,你不能杖毙我,我是……唔……”一张破布塞进了其中一名女强盗口中,琴儿训斥:“下作的强盗,慕容大小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大小姐,我们……我们是……”琴儿又拿出一块破布,将另一女强盗的嘴巴塞上了:“大小姐之名,也不是你这死强盗能叫的!”临了,琴儿还狠狠踢了两名女强盗几脚:“让你们再拿刀吓我,吓我……”
两名女强盗口不能言,又被侍卫们绑了手脚,目光焦急,剧烈挣扎,身上,脸上蒙着一层泥土,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没有刑杖,侍卫们便砍下几支粗树枝,对着那两名女强盗狠狠的打,侍卫们都是习武之人,出手很重,一树枝下去,身上至少也会打出一条血痕来。
阵阵尖锐的疼痛自身上传开,两名女强盗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小脸涨的通戏,唔唔的惨叫,由于愤怒而圆睁的眼睛狠狠瞪着慕容雨,那仇恨,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慕容雨生吞活剥了。
“一百杖能将两人打死吗?”慕容雨不闪不避,迎着两名女强盗的目光望了过去,清新的眸底仇恨闪烁,仿佛在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回大小姐,按照现在的力度,恐怖要一百多杖!”一名侍卫如实禀报。
“那就加重力道,争取一百杖内将其杖毙!”找不到张姨娘害死母亲和哥哥的证据也无所谓,在这里将她杖毙,让她血债血偿。
“住手,快住手,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滥用私刑的?”大批官兵抬着一顶软桥快步跑了过来,官兵们将慕容雨,谢轻翔以及侍卫等人团团围住,手中长枪指向众人。
慕容雨微微皱了皱眉,这批官兵来的真是时候,张姨娘的命的确够硬!
谢轻翔微微扬头,侍卫们停了手,拿着粗树枝站到一旁,地上的两名女强盗顾不得满身伤,趴在地上,长长的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她们了。
软轿停下,帘子打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望着不远处的几十具强盗尸体,以及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的两名女强盗,厉声道:“吾乃顺天府尹,你们身为清颂子民,居然无视律法,在这里滥用私刑,该当何罪?”
慕容雨上前一步:“府尹大人此言差矣,死的这些人,并非良民,而是强盗,他们将我劫持到此,是为劫财杀人,幸得表哥相助,我和丫鬟们才得以化险为夷,所以,我们杀人是正当防卫,并非滥用私刑。”
谢轻翔是丞相府的少爷,慕容雨又是忠勇侯府的千金,身份比这顺天府尹高贵了不知多少倍,即便他们不解释,那顺天府大人也不敢将两人怎么样。
不过,死了这么多强盗毕竟不是小事,慕容雨想着解释清楚,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栽赃,诬陷他们。
“真的?”顺天府大人将信将疑,郊外真的有强盗出没?
“若大人不信,可命侍卫检查检查?”死的都是真正的强盗,慕容雨不怕他们查出什么。
顺天府大人摆摆手,官兵领命而去,谢轻翔扯了扯慕容雨的衣袖,微笑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安慰:别急,坏人一定会有恶报,总能找到机会除去他们的。
慕容雨没有说话,微笑着点了点头,暂且放张姨娘一马,总有彻底除掉她的时候。
片刻之后,官兵来报:“禀大人,死的的确是强盗,不过,那两个女的还有口气在,说她们是忠勇侯府的姨娘和丫鬟……”
“什么?忠勇侯府姨娘和丫鬟?”慕容雨震惊:“真的假的?”
“那两个女的是这么说的。”
官兵将重伤的张姨娘和绿锦抬了过来,绑手脚的布条已经解开,口中破布也取下了,张姨娘趴在地上,抬起头,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向慕容雨:“慕容雨,你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吧。”
“真的是张姨娘!”慕容雨看了半晌,方才惊呼:张姨娘的脸已经被打肿,额头也被打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再加上,她脸上布满泥垢,那模样,和街上的乞丐差不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根本无法与平时那个优雅的张姨娘联系在一起:“姨娘莫怪,刚才姨娘和强盗们站在一起,我以为姨娘也是强盗,才会让侍卫们下此重手。”
“慕容雨,你少狡辩!”张姨娘怒气冲天,眸底寒光闪闪:“你根本是想借机杀人,取我性命……”
“张姨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取你性命?”面对张姨娘的尖声指责,慕容雨不慌不忙:“反倒是姨娘,若你心里没鬼,刚才见到侍卫们时,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反而转身就跑?”
“我……”张姨娘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侍卫们追我,我当然跑了,难不成还站在原地被他们打……”
“若姨娘解释清楚,侍卫们就不会追你,你也不必挨这么多板子了……”说到这里,慕容雨好像想到了什么:“姨娘,你前几天刚被打了二十大板,身上带着伤,不在侯府好好休息,跑到这荒郊野地里来做什么?”
言下之意,被打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在侯府好好呆着,偏要跑到这里来。
“我是在醉清楼喝多了酒,没注意马车的驶向,才被强盗骗来此处,姨娘又是在侯府做了什么事,不知不觉间出了府?”慕容雨明嘲暗讽。
“我……我是去相国寺上香的……”情急之下,张姨娘随便说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