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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古铭总是说,‘这丫头,有多少人想跟着我学,却学不了,如今放个现成的,倒是不要,反倒练起那鞭子,若不是语儿喜欢听曲儿,怕是我这一手就要失传了。’
大家原本定的是娃娃亲,却还是不会硬逼着两人在一起,而见两人相处甚好,也就觉得这事肯定成了,开起两人的玩笑都是明着面说。
墨惜璃一听,翦眸放出异常明亮的光芒,白嫩的纤手摸向缠绕于腰间的那条艳红色的鞭子,犹豫了下,便从树杆上飞下。
其实,她很久没有用鞭子了,怕一摸上了就舍不得,会影响练笛子,所以那条红色长鞭常年都沉睡在柜子中,只是每次出远门,才从柜子中将它拿出来,缠绕于腰间,像一条红色的腰带。
而爹爹所传授的她都未能掌握,只是会吹些普通的曲子,起不到什么杀伤力。
但却不料,她所吹的曲儿竟能舒缓姑布语的痛苦。
他足下轻点,掠向她坐过的那个树杆,看着万树红梅中那抹舞动的红色丽影。
动作轻盈,鞭声脆响,倒像是在跳舞。
远处长廊,两个侍女提着竹篮,驻足看着这对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菲儿,你看公子和墨小姐多般配啊!”榕儿感叹道。
而另一个侍女,被榕儿称作菲儿的侍女,虽也是注视着他们,却不同于榕儿眼中流露出的羡慕与赞叹,在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的容貌极其普通,却有种让人一看上了便挪不开视线的气质。
“好了,别看了,我们快走吧,厨房那里正等着我们回去呢。”榕儿忽想起她们还要去厨房送她们在山庄外附近的村子购置的酒菜,提醒着还在出神看着那二人的菲儿。
却见菲儿没理自己,又叫了两遍,她才回过神来,“你每日伺候公子的起居,怎么还看不够。”
她打趣道,菲儿低头,榕儿笑笑的摇摇头,以为被她说的羞怯了,便不多说,两人沿着长廊去了厨房方向。
只是可惜,那低着头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羞怯,有的只是满眼中那无尽的漠然。
姑布语扭头,只看到了那两抹渐远的身影,却凝神细细的看着其中一个身影。
“喂,语哥哥看什么呢?”墨惜璃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什么都没有,还是普通的长廊,房子,树。
“没什么。”姑布语莞尔一笑。
墨惜璃皱眉,侧歪着脑袋疑惑的盯着他看,却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粲然的笑着,道:“语哥哥,这几天你都没有不舒服诶。”
“是啊,有你在,不舒服了也不怕了~”姑布语轻点了点她的鼻尖,佩服她怎么会有那么多表情,又转换的那般快。
“哼哼~那当然,我可是超级无敌霹雳可爱伶俐活泼的墨惜璃~”墨惜璃拍拍胸脯,得意的说着。
这句话,其实是小时候姑布语与她逗乐夸赞她说的,之后便被她广泛运用,随着心情变换各种夸赞自己的词~
“恩,是,惜儿最厉害了。”姑布语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一副哄小孩的样子迎合着她的自夸。
墨惜璃嘟着粉红的嘴巴,双手环于胸前,“语哥哥又拿我当小孩子哄!”
暮色四合,长廊上的大红灯笼被点亮,在微冷的风中摇曳。
屋内几名侍女正忙着为他准备洗澡水,半透的白色屏风后,隐约可见从木桶中冒出的热气。
陡然,他目光直直的盯着一抹背影,她正端着一盆热水往屏风后走。
那便是白天看到的那抹身影,当她转身要往屋外走时,他才看清她的面容,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那个整日伺候自己起居的菲儿。
只是,为什么感觉那么陌生。
那双眼睛,似是被覆上了一层薄纱,模糊朦胧,所有情绪都被隐藏在那层薄纱下,而那薄纱上透射出一股冷意,冷刺微微刺破那层薄纱,露出小小的尖儿来。
“菲儿。”他叫住她。
“是,公子,有何吩咐。”她恭敬的低头静候他的吩咐。
“平日那般吵闹,怎么近日那么安静?”他起身,走到侍女身前。
她的个子与惜儿一般,正好到自己的肩膀那里,他垂眸,只能看见那墨黑色的秀发。
“回公子,前些日子山庄发生了那件事,菲儿出不了什么力,所以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山庄平安,哪里还有心情闲闹。”她声音带着几分担忧,脑袋一直低垂着,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的侍女,看不出一点卑微。
“是么?……”语调上扬,声音拉长。
“公子,菲儿平日闹,您总说菲儿调皮,如今菲儿安静了,您还不高兴啊?”她微微抬起头,扁着嘴,不满意的看着姑布语。
“怎么会,只是逗逗你,来给我把头发拆了梳理梳理吧。”他笑笑,转身走到铜镜前坐下。
侍女放下木盆,来到他身后,将发带解开,如墨长发倾散下来。
拿起桌上那支桃木梳子,轻轻地,一头梳到尾,将束了一天的发梳的整齐。
铜镜内,那双含笑的眸子冷如寒冰,半眯着眼阴鸷的看着镜内垂目温柔梳发的侍女。
半晌,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静的梳头发。
“你是谁?!”声音低沉冰冷。
屏风内倒水的几名侍女皆被这冰冷的声音吓了一吓,睁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相互对视,姑布语为人亲和,同夏婉儿一样,对庄内的下人极好,当是朋友一样。
此刻,他语气这般冰冷,着实让人吃惊。
侍女握着梳子的那只手顿了顿,后又继续梳着头发,道:“奴婢是菲儿啊,公子怎么又逗起菲儿了。”
蓦的,姑布语起身,梳子被他的起身而迅速滑下头发,停在半空空荡荡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谁!”声音中透着愤怒,屋内寒意肆虐,冰冷到其他侍女都呼噜呼噜冷的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公子,您怎么了,别吓菲儿啊。”侍女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身体瑟瑟发抖。
富有磁性的笑声响起,“菲儿还是这么经不起逗。”
话一出,众人都松了口气,忙用衣角拭去额头冒出的冷汗。
“公子!”菲儿一副埋怨的表情看着他。
“好了,都退下吧,刚刚是缓和下大家的气氛,别这么沉重。”他长发披散,露着他的标志性笑容,温柔的说着。
“公子,您可真是把大家都吓住了。”其中一侍女笑着说,刚才的胆颤还余了些,因为从未见过一向温柔体贴的公子这个样子。
侍女撤去,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泡进温热的水中,水微微波动,像一条滑滑的丝绸滑过手臂,长长的发倾泻在木桶外,触及到地面,如一条黑色的瀑布。
仰面,闭着眼,氤氲的热气扑到脸上,慢慢结出许多小水珠,水珠越来越大,与其它水珠连成一条线,顺着脸颊一道道的滑落。
蓦然,那双冷眸睁开,温柔不再。
。。/ 提线娃娃(上)
深夜,仆人的屋子都已经熄灭烛光,大家都沉沉的睡了。
却有一个屋子,微弱的烛光将苍白的窗户纸染成淡淡的橘色,一抹纤影映衬在淡橘色的窗户纸上,像是在放影子戏。
屋内,那个影子戏的主角坐于梳妆台前,她,便是菲儿。
看着镜中的自己,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用指腹沾了沾,在脸的周围轻轻涂抹,不一会,脸颊周围开始变得皱皱巴巴,像一个年迈已老的妇人的皮肤。
而她,竟用双手从额头处开始往下撕拉着脸皮,一点一点,一层薄薄的皮就那么被她生生的撕下来。
只是,皮撕下来时,不是一张血淋淋的脸,而是一张美到惊人的脸。
白皙光洁的皮肤,吹弹可破,眼中那破尖儿的冷刺像是离弦的箭,散射出来,不再被那层薄纱所束缚。
她看着梳妆台上那张被她撕下来的人皮面具,眼中满是疑惑,她的易容术可谓是天衣无缝,况且还特意在人皮面具上多做了些手脚,更加不可能被看出破绽。
但他那股寒气,是那么强烈,是他性子古怪,还是他看出些什么了?!
次日,阳光明媚。
屋内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射进来,在光束中,可以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姑布语半倚在床上,姿态慵懒,从菲儿一进到屋内,他的寒眸就一直紧盯着她。
她将面巾递到他面前,又为他更衣,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如往常一样,身上的陌生感全无,而那干净明亮的瞳眸也不再被纱所覆。
“公子,奴婢为您梳发。”菲儿被他看的满脸绯红,低垂着头害羞的说着。
冰冷的眸子漫上了一层疑惑,难道昨天是自己看错了?!不可能啊!
梳发?对!
想到这里,他静坐在梳妆台前。
她将手在水里沾湿,将他凌乱的发全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