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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针
沉闷的山庄,因姑布语无碍而溢满了难得的快乐气氛,提悬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夜幕降临,静谧宁人。
房内,烛火跳跃,氤氲热气,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姑布语一脸尴尬的看着手里摆弄着银针的戚非,脸颊爬上两片红晕。
许久。
戚非斜端倪着愣在木桶旁不动的姑布语,“怎么还不动。”
他尴尬的笑着,慢吞吞的脱着外套,脸已经红透了天,心里却嘀咕着,“扎针就扎针嘛,干嘛还要脱了衣服泡药汤!泡药汤就泡药汤嘛,干嘛还非得在旁边呆着看着人家泡药汤!”
戚非看着他脱了半天,外衫还未脱下,那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的脸庞,尴尬的眸子不知该安放在何处,微低着头转动着,竟觉得,有些姑娘的仪态。
随后,他嘴角浮起罕见的笑容,轻摇了摇头,怎么自己竟蹦出了这么可笑的想法,转而继续准备着一会要用的东西。
忽的,在戚非转头之际的那一刹那,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衣服,袖子上还落有不少的药材。
回头看去,木桶周围满地的水和药材,而姑布语却已经坐在了木桶中,迎上自己的目光,挠了挠头笑着。
他怔了一下,有些捉摸不透面前的少年,随手从一旁的盆中抓了些药草,撒到木桶中。
却见他,蜷缩着抱着自己,眼睛时不时的瞟向他。
不知怎的,嘴角浅浅的笑容竟然扩散开来,笑出了声。
姑布语本是紧张的要命,却见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从未见过他那张如仙人般的脸庞出过别的表情,此刻竟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一时失了神,愣愣的看着。
戚非拨了拨药汤,抬头对上发呆看着自己的姑布语,那双眼睛澄澈干净,似乎有种魔力,一对上了,便挪不开。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静的连心跳的节奏都听得格外清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姑布语感觉心脏跳得速度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跳出来似的。
他挪开了眼眸,不再对上戚非的眼,食指抠着拇指,不知所措的样子。
脱离他眼眸魔力的戚非,似乎也察觉出失态,转身背对着他,摆弄着桌上那数不清的银针。
“你先多泡会,等下施针就会减轻些痛苦。”戚非平复好情绪道。
“恩。”姑布语应声,抓着手边的草药一点一点的撕开。
长廊中,红灯笼映照着一抹身影,墨惜璃四顾的看着,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走着。
咳咳。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她立直腰,转动了几下眼睛,扭过头挤出最最灿烂的笑容,“爹爹。”
“大晚上的,不在房里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墨古铭一脸严肃的问道。
“恩……赏月。”她顿了顿,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是不是去找语儿。”
墨惜璃被父亲看破了心思,立马凑过去,笑着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着,“人家担心语哥哥嘛。”
墨古铭看着她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摇着自己的胳膊,都快要摇断了,一脸无奈,“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矜持,你戚叔叔正在为语儿施针,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没关系的,我在屋外等着,等戚叔叔为语哥哥施针完了我在去看语哥哥。”墨惜璃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墨古铭说什么她都能说出来个解决的办法。
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她打定了的注意,是改不了的,尤其,是对姑布语。
本来,是想让她在他们大婚之前,矜持一些,哎……
“爹爹……”墨惜璃看着不说话的爹爹,又摇了摇他的胳膊。
“好了好了,爹爹胳膊都要让你给摇下来了。”墨古铭看着眨巴着眼撒娇的女儿,实在没辙。
“嘻嘻,那我去啦~”墨惜璃得到爹爹的默许,也不偷摸的去,一蹦一跳的,跑向姑布语的院子。
药汤里泡了许久,冒着热气的水已经变成温的,而里面的药草,早已被姑布语撕得粉碎。
戚非将浸过药的银针拿到木桶旁的小桌上,严肃的说着,“要开始施针了。”
“恩。”他深呼吸了一下,准备迎接施针的痛苦。
戚非凝眉,拿起桌上的银针,针,似乎比以往沉重了许多,拿起的手,竟久久才落下第一针。
长长的银针,穿过皮肤,直抵经络,刺激着每一个穴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戚非额头已涔出了细密的汗。
“还是没有任何感觉?”戚非再一次问着他。
“恩。”姑布语答道,看着自己身体上扎满了的银针,确实是全无任何感觉,连针扎入皮肤的感觉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戚非喃喃自语。
“没关系,慢慢来。”他轻声道。
拿着银针不知从何下针的戚非,身体怔了怔,看着悠然自若的姑布语,似乎正在被治愈的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而他只是个旁观者。
猛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绕着木桶来到姑布语的身前,正对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上。
瘦弱的胸膛,因呼吸一起一伏。
“我试试在你疼痛时的地方施针。”他面容严肃的说道。
“啊……哦……”姑布语大脑短路片刻,像个傻瓜一样应着声。
戚非单手撑着木桶边缘,身体向前倾,银针与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胸膛。
姑布语咽了咽口水,尽量压着自己加快的呼吸,不敢让他察觉出他的呼吸变快。
冰凉的银针触进皮肤,此刻终于有了感觉。
他转动着银针,长长的一根银针,都已扎入了一半,又拿了一根,顺着那根的下方,同样转动着银针,缓缓扎入皮肤,银针又没入身体一半。
姑布语看了看手臂与肩头的银针,似乎胸前的银针比那些扎入的要很深。
蓦然,脑袋嗡嗡作响,胸口的疼痛由针眼般的小点扩散蔓延,越来越痛。
他双手攥拳,忍着袭来的疼痛,却是疼痛越来越厉害。
戚非看着姑布语面色不对,抓过他攥紧的拳头,将手指放在胳膊上为他把脉,却感到他脉象其乱,强弱转换。
而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意识开始涣散,姑布语又一次来到这个黑暗的地方,身体中的虫子似乎愤怒了,狠狠的咬着他,疼的身体渐渐开始抽搐,而胸口的银针,竟自己一点一点的从人体中逼出,带着醒目的血红。
他双手抓着胸口,使劲的挠着,似乎要把心挖出来一样。
戚非立刻抓住了那双手,迅速为他继续施针,却依旧是同样被逼出来。
“啊……”针再次被逼出身体,疼痛又增加了,他不禁痛苦的喊出了声。
“语哥哥!”墨惜璃听到叫声,破门而入。
却见他已昏睡在木桶中。
她忙转过头去,脸红的问道:“语哥哥怎么了?”
“没事。”戚非拿过一旁的衣服为他裹上,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转身要走,却发现,刚才抓住的手,有一只竟还紧紧的抓住没有放开,任他怎么弄,那只手都死死的抓住不放。
墨惜璃看着昏睡中的姑布语,正紧紧的抓住戚非,心里不知怎么,很不是滋味。
“刚刚听到语哥哥叫的很痛苦……”她小声的说着,应该是问吧。
只是,那样的情形,竟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而戚非一身的距离感,让她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待他醒了他会告诉你。”戚非如平常一般,并没有因此刻的局势而多跟墨惜璃说几句。
“那……那语哥哥就交给戚叔叔了,惜儿告退。”墨惜璃见姑布语的手还是未被戚非解脱开,今晚只得是戚非留下照顾他,很不愿的退下了。
带上了门,烦闷也随之而来。
转头看了眼亮着的屋子,咬着下唇,叹息一声接着一声。
月亮高挂,梅花飘香。
墨惜璃走到院中,坐在那个平日常坐的石桥上,看着满树梅花。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又从她鼻间传出。
以往,看着这些梅花,总是心情很好,可是此刻,竟提不起精神去看,脑袋似乎被人掏空了去。
姑布语紧抓着戚非手的那一幕总是浮现在脑海中。
可是,语哥哥拉的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的手,而且还是他们的长辈,他只是为语哥哥治病而已,为什么自己心情会这么低落。
难道,自己吃醋了?吃一个男人的醋?!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因为不知道语哥哥到底怎么了,担心他才会这样。
“恩,一定是这样的。”墨惜璃点点头,肯定着心里说的最后一个说法。
虽是这样说着,沉闷的心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夜漫长长,银色的月光洒在石桥上那抹红色丽影上。
照出了一地的落寞。
第十二章 他是女人
一夜过去,天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