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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月光下,高梵陌翻身坐到树上,俯视着下方还有些发怵的九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上来!”
“啊?”九黎愈来愈难以理解这厮究竟是要做什么了,但想着自己是有求于人,便只好硬着头皮向树上爬去。
最后,在高梵陌伸出的手拉扯下,她顺利攀到树干上。
接下来,却是无了话。
她便这般静静坐在高梵陌的身边,单手扶着袖子,做好随时撒蒙汗药的准备。然而,却由于那份紧张,她的脸色有些难堪。
高梵陌的目光缓缓从天空中穿梭于云层间的月亮上落到九黎的脸上,嘴角轻轻上扬,露出无奈地笑意:“怎么,你怕我?”
九黎慌张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高梵陌突然露出苦涩的样子,沉默了会,淡淡道:“我只想你陪我一晚就好,并不会对你做出非分之事。所以,你并不用怕什么。”
“你不是要我同你困觉?”九黎惊讶道,话不经脑地脱口而出,然后不得不为冲动说出的话后悔,红着脸,匆慌低下了头。
高梵陌听了那话却是一愣,玩味道:“你……想要同我困觉?”
九黎瞬间双手抱起,向两边挪着,拼命摇头。
高梵陌瞅了瞅她紧张的样子,竟是笑了,“你若是再挪,恐怕便要掉下去了。”
感觉到树枝渐渐要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九黎吓得又连忙挪移了回去。
又沉寂了一段时间,九黎鼓起勇气道:“那个……少……少将军,你说话算数吧?”
“叫我梵陌就好。”高梵陌道,然后点了点头,“嗯,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把手伸出来。”说着,他从腰间掏了一个东西出来,放到九黎的手上。
九黎低下头,细看手上的东西,却见是一个令牌,质地与皇太子给她的那块令牌一样,只是令牌上的字有所不同。皇太子的令牌上是一条龙,且印刻着皇太子特持的官样文章。而这个金牌上得图形是一只凤凰,上面的官样文章与皇太子的也有所不同,但隐约可辨认出西宫皇后的字样。且在令牌的中央,赫然是一个金色的“杀”字。
“这是我从杀手身上搜到的令牌。”高梵陌缓缓道,“且是一般杀手饲主特有的令牌形状。令牌上的官文与凤凰的图形,都足以说明是杀手与皇后的关系。”
九黎掂了掂手上的令牌,叹道:“看来这皇后饲养的杀手并不怎样,竟让令牌这样容易被搜到……”
“不,他们觉悟很高。”高梵陌正了正身子,笑叹,“这块令牌我是从杀手的胃里拿到的。”
“你……你解剖了他们的身体?”九黎霎时脸色惨白,惊恐地问道。
“嗯,”高梵陌点了点头,“杀手会在死时把证明身份的牌子吞入肚子里,这是常识。那个杀手看着显然是个新手,而且是个女子,却能做到这般觉悟,这般,你还认为皇后饲养的杀手不怎样么?”
听着高梵陌这番到位的剖析,九黎真是从心中实打实地佩服,顿觉面前的这人比那白月女官还要能干几分,而且是手段干脆狠厉的能干。
这将军家的人果真一个个都是人才么!
“用这块令牌你就可以从皇后那里换得可以觐见皇帝的令牌。”高梵陌接着道,“不过,你万不要想就凭一块令牌的内容,便翻出皇后的罪行,达到绊倒皇后的目的。不然,你不仅见不着皇帝,反连累入狱,最后枉死。”
九黎收起令牌,笑了笑:“呵呵……我只是想要见着皇帝,对于皇宫里的小人佞臣,倒不屑理会。”
“那便好。”高梵陌皱着眉头松开。
九黎忽然想起白月女官与皇后的瓜葛,思着莫不是高梵陌是因姑姑的事,而联想到了她身上。不过,他真的多虑了。
拿到东西,九黎也总算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哪知松口气的同时,困意却席卷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么?”高梵陌突然问道。
九黎惊出一身冷汗,“呵呵……不困,一点都不困……”
最终,她还是倚着高梵陌的肩膀睡着了。隐约中,她听到高梵陌的声音:“阿黎,若是有一天在外面玩累了,记得这里有一个家,随时等着你回来……”
第二日,九黎醒来的时,是在漱人阁的屋中。而身旁,和着衣服的高梵陌与小白睡得正香。
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高梵陌昨夜果真没有对她做什么。
深深地吸了口气,九黎悄悄从床上落了下来,然而尽管她已经小心翼翼,终还是惊醒了高梵陌。
“嗨!”九黎紧张地张着手打招呼,然后在高梵陌开坐起身前,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此时天色微亮,九黎回到原来的住处时,白月女官尚还睡着,于是她暗自幸运地松了口气,悄步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两个时辰后,白月女官将九黎叫醒,问道:“东西拿到手了么?”
九黎此时正迷糊着,摸了摸怀中的令牌,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而当她反应过来白月女官这个问话问得奇妙时,顿觉好似自己的一切举动都被洞悉了。
白月女官伸了个懒腰,“那便好,等找到着穆明麟那个丫头,便可回去了。”
早饭时,九黎没有看到高梵陌。
饭后,正当白月第九十九次嘀咕着穆明麟那个死丫头跑哪去时,小鱼匆慌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找到了,找到穆明小姐了!”
卷一:浮世倾觞(宫华篇) 第四十六章 囚犯
见着穆明麟时,她正趴在王氏腿上大哭,满身的灰尘,极是凄惨的模样。
小鱼在一旁小声道:“穆明小姐昨天不知怎么地误入了牢狱中,因触动了机关,被困在了里面,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白月连忙走过去,抚摸着穆明麟的头发,叹着:“可怜的丫头,怎么跑那种地方去了。”
穆明麟忽而抬起头,泪眼模糊地哭喊:“都是那个该死的囚犯,是他引诱我进去的,才害得我掉入了陷进之中。呜呜……”
九黎此时不由疑惑,想那刑部不是与将军府隔了好远,就是步行也得一天,这穆明麟怎么跑那去玩了?除非……“小鱼,将军府附近有关押囚犯的牢狱么?”她低声问。
小鱼点头回道:“有啊,就在将军府的北院子的地下室里。不过,牢狱中只关押着一名囚犯。”
“啊?”九黎惊讶,“将军府中怎么会有牢狱?”
小鱼捂嘴一笑:“嘻嘻,说来确实挺奇怪。十天前,少将军将假冒皇太子的罪犯捉到后,回来便找了好几个能工巧匠,在北院子的地下室中建了和刑部类似的牢狱,甚至还特意打造了机关。更奇怪的是,过了两天,刑部总司竟亲自将假冒皇太子的罪犯送到了将军府,道是要将军府来看守重犯。”
“夏云欢在将军府中。”九黎喃喃着,只觉得心中涌起无限辛酸情感,下一刻,迈开步,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正殿,向北院跑去。
小鱼在身后喊着:“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然而,她根本没有回答的心情,她此刻只想快点到达北院,快点见到夏云欢。
依着八年前对这个将军府中的记忆,顺着走道路过三四道篱墙,九黎最终喘着气儿来到了北院,目光定格在密室的入口处。
在那里,正站着十几个银甲的士兵,以及他们的首领高梵陌。
依然穿着昨日一样的衣服的高梵陌站在士兵之中,屹立的身姿却是威风凛凛,英姿焕发,丝毫不逊于那些穿着铠甲的将士。
他们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当九黎缓步向他们走去时,一名小士兵从地下室入口石门后面走了出来,向高梵陌拱手道:“禀告少将军,虽然机关被破坏了十几处,但幸得这次,重犯并没有逃出去。”
高梵陌摸了摸下巴,“哦,有意思,这次他明明可以逃跑,却为了救一个落入陷阱的陌生女子而放弃了逃跑。这种义气,倒是值得称赞。”
九黎此时已经到达了高梵陌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咳了咳,微笑:“高少将,请问本公公可否能进去探望一下那名重犯?”
高梵陌眼神一颤,回过头看着九黎,“阿黎?你……怎么会来这里?”
九黎深呼了口气,再次问道:“请问高少将,本公公可以进去探望重犯么?”
一名小兵大怒,挥剑指着九黎,“大胆,少将军问你话,你怎不回答?”
“把剑移开!”高梵陌突然怒喝。
九黎却是被这怒喝声吓得不由自主打了一个颤。
那名小兵显然也是被吓着了,甚至不敢问为什么,便慌慌张张地收起了剑,退了下去。
高梵陌打开了石门,走了进去,回头冷冷地看着九黎,阴沉着声音道:“跟我来。”
九黎抬起头,不安地看着高梵陌渐渐要消失在密室入口的背影,愣了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