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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俊青端庄地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鱼竿,于佳就相对不安分,捡了石子往水里投鱼,把池塘里面因为鱼饵围聚过来的鱼儿都惊跑了。阎俊青一脸的无奈加无力。
于佳拍着手笑,毫无顾忌。
于端看得愣住了,记忆中有三四年没有在妹妹恋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这样灿烂明媚的,没有带一丝阴霾。“小佳,俊青。”
于佳看到他,跳着从池塘边过来,拉住他的手往池塘边上扯,把放在石上的鱼竿放进他手里,“大哥来一起钓鱼。”
“有你在这里捣乱,能钓到鱼就是有鬼了。”于端笑着话,接过鱼竿在池塘边空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注意到于佳右手上的纱布,皱眉问道:“手怎么了?”
于佳避重就轻,“今天逛街,遇到一个疯女人。”她笑着说。
“嗯?”
阎俊青把今天的事简要地说了一遍,于端皱起的眉并没有舒展。还是于佳扯到别的话题上,于端也就不再问今天的事。
34第三十四章
于佳第二天没有工作;阎俊青也没有去公司,去何家的时间还早;两人在于佳大卧室的休息区;一个捧了一本书读;阎俊青则拿了一支笔在一本素描薄上谢谢画画,两个女人偶尔说上一句话;你问我答;时间过得也快,听到外面庭院里有人大声呼喊的声音,于佳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她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往楼下看;皱了一下眉;把手里的书放在矮桌上;“阎姐姐你在这里坐着,我下去看看。”
阎俊青抬头看她,应了一声。
于佳换了鞋,笑着道:“阎姐姐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从楼上下来,看到很多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劝说着,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青春逼人,尤其是皮肤嫩得仿佛碰一下就能弹出水来。
于佳没有贸然上前,女孩身上的衣装简单,却不是普通市民能经常穿的,而只有在富贵之家才能让出女孩身上的这种气质来。这句话并不是说她拿着鼻孔看人,看不起谁谁。古话说“富养体,贵养气”,这句话仔细琢磨,是十分有道理的。一个人是不是相同阶层的,有的时候只是一眼,从她的举止言谈甚至一个抬手中就能发现。
她拉住郑伯,悄悄问,“那个女孩子是谁?怎么在我们家?”
“大小姐。”郑伯看见是她,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这个女孩叫夏晴,不是在镜月湖小区的住户,也不是南市,确实镜月湖小区住的南市一工商局长的亲戚,是工商局夫人家的外甥女。按说即使于家和这位工商局长家熟,他家的亲戚也不可能来于家哭哭啼啼。但这事似乎还牵扯到了赵家,听郑伯的意思和阿德有关系。
于佳皱着眉,怀疑听错了郑伯的话,她抬头往女孩那边看,女孩眉目精致,但说到国色天香的绝色倒不至于,只是看起来清纯又干净,皮肤极为白净,俗活说,一白遮三丑,稍微打扮一下,也是美人胚子。但是阿德——于佳不敢说她是阿德肚里的蛔虫,但两人二十年的交情不是假的,以阿德的性格,他或许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做情人或者爱人,却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做妻子。
郑伯叹了口气,“这种事,那是阿德少爷可是自己说了算的,阿德少爷的家庭出身早就决定了他的婚姻是要为赵家的。”
于佳一愣。恍惚前世,阿德也取了一个高官家的妻子,只是那已经是于家败落以后的事了,阿德结婚的时候,她在医院照顾疯了的妈妈,只送了简薄的贺礼,人并没有去,阿德也从来没有带着妻子出现在她面前。后来恍惚是,阿德和妻子分居几年后,婚姻名存实亡。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去想阿德为什么娶了这样一位妻子,那个时候的她霉事缠身,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想。
不想这些。这夏晴姑娘在她家哭,又是怎么回事?
“听夏小姐言语中的意思,好像是听到阿德少爷说了什么话。”对于夏晴哭啼的原因,郑伯也并不是十分了解。这姑娘哭着从赵家那边过来,一头就走进了他们家里来。他们放着姑娘在家里哭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万没想到,他们劝了一句,这夏晴姑娘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说起来这夏晴姑娘哭起来也挺有特色,只落泪并不高声,看起来越发让人生怜。可惜他一个半老糟老头子,怜香惜玉的心早就没有了,其他人并不敢,而大少爷并不在家。
于佳听得出来,郑伯对这位夏晴姑娘的语气并不待见,也不及深想什么原因。她是主人家,既然下楼来了,不能放任客人在家里哭,走过去劝解。
夏晴姑娘抹着眼泪看她,目光怯怯地打量她。
这种目光,于佳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因为这样的目光带了很多评估的意味,好像她是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人。但仔细看这位夏晴姑娘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单纯懵懂,好似什么都不懂。
“夏小姐的眼睛都肿了,衣服也乱了,不如进来洗把脸,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还能让人伤心成这样儿?”于佳笑盈盈地劝道,至于有没有用心,表面上是看不出来,听语气透着殷切和殷勤。
夏晴姑娘点头答应了,跟着于佳进了屋子。
于佳领她去了一楼的洗漱间,又把自己买回来还没有打开的洗漱用品包括化妆用品给她用了。
夏晴洗了脸,她皮肤底子极好,于佳送来的化妆用品几乎没用,很有点儿清水出芙蓉的意思。她看着于佳,神情怯怯的,像只小兔子,笑容显得讨好而刻意。
一瞬间,于佳对她的观感比起第一次见何婉盈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不知道这人本性如此,还是故意恶心她。
“我听阿姨说,于小姐和阿德很要好,是青梅竹马?”这句话中的探测味道十分明显,简直昭然若揭。
于佳笑,“我们两家是邻居,小时候我在这里住,经常能见到阿德。倒是今天第一次见夏小姐,不成想还是一个泪美人。”她打趣道,用了最完美公式化的笑容敷衍。“我听郑伯说,夏小姐是从隔壁过来的,怎么?阿德欺负你了?”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于佳手里捏着一枚果子递过来,笑容里带着漫不经心。
“谢谢,我脾胃不好,医生不让我吃这些。”夏晴说。
两人在客厅说着话,下人过来请示午餐吃什么,于佳点了菜,笑着对夏晴说,“夏小姐要留下来一起吃顿午餐吗?”用的是问句。
夏晴显然还没有“蠢”到听不懂于佳这样“直白”的话,过了十分钟,她笑着告辞了。
于佳上楼,对着阎俊青好一顿抱怨。
阎俊青带着笑容听着,只是不发表意见。等着于佳说得口干了,给她递了一杯水。
何婉盈的生日宴会是在何家的一所别墅举行的,靠近郊区,占地极广。与其说是别墅,简直就是一座山庄,何锦江是南市的房地产大亨,拥有这样一座庄园,并不是让人惊讶的事儿。邀请函上的时间写的是下午五点,于佳并没有太早去,到的时候表针刚好指向四点半的位置。
庄园从入口,布置得美轮美奂,显然在上面很是用心。
何婉盈并没有在门口迎她,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少,虽然于佳早到了半个小时,还是有人比她们来得更早,何锦江和何夫人正在招待这些早到的客人。听到于佳的声音,何婉盈提着裙子从举办宴会的大厅里面跑出来,“小佳姐姐。”她脸蛋红扑扑的,透着健康的红晕,梳着公主头,身上穿了一件粉红蕾丝的蓬蓬裙。
她一直提着裙摆,嘴里不满,“妈妈非要让我穿这身衣服,太不方便了。”看到旁边的阎俊青,抱着于佳的胳膊问,“小佳姐姐,这位姐姐是谁?”
“阎姐姐。”于佳介绍阎俊青,凑到何婉盈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就看到她猛然睁大了眼往阎俊青身上看,满脸的惊讶和了悟。
阎俊青并没有听见于佳和何婉盈说了什么,凭直觉觉得于佳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阎姐姐好。”何婉盈一手提着裙摆,想要牵阎俊青的手,不得不放开了于佳,她高兴地道:“我又多了一个朋友了。”凑到于佳耳边,小声地道:“小佳姐姐,我们去换身衣服吧,我不喜欢这身。”
何婉盈拉着于佳两人去了化妆室,化妆室很大,为了今天的宴会专门辟出来这样一件屋子,屋里摆了一排衣柜,里面全是衣服,以及配套的首饰。南市的人都知道,何锦江只有一个独生女,非常溺爱。
何婉盈翻着衣柜里面的衣服挑剔,“全是一种风格的,妈妈总觉得我还没有长大,我已经二十周岁。”她对着于佳抱怨,婴儿肥的包子里微微嘟起来,指着一张落地的大穿衣镜里面她的影像,“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