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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妃听了慧妃的话,心都提到嗓子眼,等的就是这一刻。
“宣妃姐姐要是还在,早就该晋了,臣妾厚颜代皇子们请封,请皇上封宣妃为敕宣贵妃,孝妃为敕孝贵妃,既彰姐姐之德,也为妹妹们立范,好尽心尽力伺候。”
皇帝含笑点头,“传朕旨意,就按慧妃所言。”
皇后仙逝后,后位悬空十年,贵妃是仅次于皇后的位子,距凤座半步之遥,众妃梦里都想着的位子就这样轻易的被许下,心里却不以为意,不过是两个死人,哪怕封为皇后,也得前面加一个“先”字。
韩煜齐起身到殿中谢礼,“儿臣代母妃谢父王,谢慧母妃。”
韩慎一甩长袍,慢悠悠踱出去,高声道,“儿臣谢父王,谢慧母妃。”
丽妃娇声道:“贵妃姐姐今儿借了姐姐的福,独乐乐倒不如众乐乐,姐姐说是不是?”
慧妃一听便明白,笑道:“妹妹想得周到,妹妹们都是尽心尽力,臣妾反正是厚脸皮到底了,大胆为她们请赏,皇上就给臣妾个台儿下吧。”
皇上此时心情不错,命人拟了一份名单,该封的封,该赏的赏,一一允许,妃子们无一不心满意足,喜形于色,暗叹慧妃能广结人缘不是没有原因。
二皇子的突然出场算是一个惊奇插曲,此后歌舞重新上来,奴才撤下已冷的点心,美食佳肴上来,酒宴正式开始。
又是一曲终了的时候,娴贵人朝皇帝嫣然一笑,“皇上,这舞年年如此,都有点腻了,依臣妾看不如来点有意思的。”
娴贵人位份不高,堂而皇之坐上皇后的凤座,现在更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众人心里虽然腹诽不已,可这时她的提议不可不谓一副有效的提神剂。
慧妃感兴趣接了她的话,“妹妹有何提议?”
“臣妾愚昧,想不出好玩的法子,不过却可以请出姐姐来助兴一二。”
娴贵人一招手,立即有小太监上来,娴贵人低头耳语几句,随即对众人笑道,“臣妾方才吩咐让乐师蒙上眼,待臣妾一声掌起便开始奏乐,臣妾手中的绣球传到哪位手中,便得当众表演助兴,要是表演不来的,得罚三大杯。”
原来是类似击鼓传花的游戏,不是什么新鲜游戏,胜在能打破沉闷,而且多少明里暗里满身才艺的妃嫔,就等一次圣驾前表演的机会,一时众人反应热烈,跃跃欲试。
娴贵人不敢自专,待皇帝也颔首道“主意甚好”,便吩咐人把绣球传下去。
乐声奏起,球迅速绕着大殿内传了来去,有备而来的依依不舍地把球递给下位,才艺平庸的倒像那球有致命病菌,球传了一周,乐声停了,最后落在慕容丞相手中。
慧妃笑道,“恭喜丞相摘了头彩。”
慕容丞相年近六十,精神镬铄,能出席皇帝的宫宴,多少着看在长公主面上的意思。他朗朗一笑,也不推辞,当众吟诵一首诗词。
皇帝颔首而笑,“由来百虑为愁生,此日云岩自在行,丞相文辞不减当年,依着这诗句,莫不是丞相有隐退之意?”
慕容晔微微一笑,一双目炯炯有神,拱手回答,“日薄西山,老臣自是该明白让贤的道理。”
半响,皇帝才笑道,“丞相倒是提醒了朕啊,朕可不是日薄西山,如何挡得了月出轮换?”
娴贵人嗔道:“今日是喜兴日,丞相可不准把朝堂的事摆上来。”
娴贵人一击掌,绣球便又传了下去,接连有好几个妃子中了奖,一人跳一曲胡疆舞,异域风情,倒是有点看头,一人高唱一曲“破千军”,大气磅薄,不同寻常的靡靡之音,也获得了皇帝丰厚赏赐,没有才艺出手的,只得仰头灌了三大杯,博得个满堂喝彩。有人欢喜有人愁,气氛还算其乐融融。
接下来是慧妃领了彩,她笑着就要拒绝,娴贵人不依了,“姐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随便一样都让妹妹们开眼。姐姐要吝惜赐教的话,可不止罚三大杯了。”
施玥儿站在背后看热闹,这满屋莺莺燕燕花招百出,看得倒是挺有滋味,尤其是娴贵人,为了让慧妃露一手绝技,真是煞费苦心了。
慧妃拒不了,只好从命,命人搬一架素屏到中央,画笔颜料早已备好,原来是作画,众人正觉有点兴味索然,见慧妃同时提起两支狼毫,略一思索,便在白屏两边同时作画,作成两株寒梅风姿各异,这一心二用的绝技确实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皇帝也相当满意,“爱妃不枉一个‘慧’字。”
“最后一次了,这人可要拿出看家本事,胜过慧姐姐才行。”
绣球在众座传了一周,忽然不知从哪里起,落到一个外围的丫鬟手中,那奴婢惊叫一声,忙把烫手山芋丢开去。绣球在外围一层丫鬟奴婢中开始传,落到施玥儿手里的时候,她都没想就塞给小青,那球传了一周又回来,恰好就是这时,乐声停了。
施玥儿脑中空白一片,手捧着球,半张着嘴。
丽妃尖刻地笑起来,“是个丫鬟啊,皇上,她要是得皇上高兴了,赏赐可不能含糊啊。”
第八十九章 夜宴(三)
更新时间20101014 19:05:45 字数:3081
再度成为全场视线焦点,那千道目光恍然,警觉,艳羡,嫉妒,怨怼,有幸灾乐祸的,有冷眼旁观的,有好奇不解的,她顿时成了泥雕木塑。
娴贵人仍是一副自诩女主人的姿态,“皇上,臣妾方才说的可要算话。”
丽妃变得跟她同一鼻子出气,“一个宫婢哪里上得了台面,妹妹这不是难为人家吗,再说了,拿一个宫婢跟慧妃姐姐比,姐姐不难为情,本宫还难为情呢。”
丽妃明摆是激将,话却是字字刺血。要是丢的是自己的面子也就算了,偏偏她身份暧昧,不愿被人瞧扁,更不愿连累韩煜齐丢脸。若然她真露一手惊人之才,抢了慧妃的风头,也是万万不妥。
她哪里会什么才艺啊,吟诗?现在脑瓜能想起的只有“床前明月光”,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应该把唐诗三百首塞进脑子去;唱曲?能唱完整的除了国歌还有生日歌;跳舞,比机器人跳舞好一点;摔跤?那点功夫称为皮毛都算抬举了。厄……算来算去,她就食量和酒量过得去……
脑中乱成一团麻,求助地看向韩煜齐,他侧脸冷峻,眉头紧锁,渐渐眼里的光芒变得柔和,带着信任朝她一颔首。
丽妃又是尖酸道,“不行的话,喝个五大杯也就算了,这御酒平日可是没机会喝的。”
这么僵着总归不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步到殿中,低头垂眉,“奴婢生来笨拙,小时候只跟奴婢母亲学过一点琴,不堪入耳,只怕污了皇上圣听。”
慧妃柔声笑道,“一瞧这丫头就知是个剔透人儿,嘴儿也巧,各位可要洗耳恭听了。”
两个小宫女搬着一琴一椅上来,大殿鸦雀无声,她施了一礼,坐到琴案前。
琴是焦尾,梧桐琴身古朴厚重,轻轻调整了一下弦,指尾一挑,不愧皇家之物,琴音比起绿绮只过之而无不及。手指摸到冰凉的弦,心反而奇异地沉静下来,凝聚心神,挑、抹、提、抚、按……忘了周围,文竹疏影下静姐姐手把手教她弹琴的日子,那些恬静时光浮光掠影般回放……
记忆真是奇妙的东西,原以为早遗忘的调子,原来都是长在手指上,一触及,便如打了开关,幽幽流水淌了出来。
曲子很短,下厥记不全,不敢接着弹,只得将第一部分弹了数个来回。
最后一个颤音完结,丽妃侧头低声问身旁一个妃子,“弹得怎样?”
弹琴好比照相,她自以为摆了最好的姿态,出来的效果却不是自己能预料。
她眼角余光感到一道兴味盎然的目光。周易,不,韩慎背靠座位上,双手抱胸。
惶惶然等着人评论,尤其是至尊之位上的那位。
“皇上!”娴贵人急叫一声,众人闻声望去,却见皇帝苍白脸色涨上一丝红,胸口急促起伏,旁边机灵的小监立马端上备好的痰盂,皇帝粗咳一声,正好吐在盂中。
娴贵人连声急道,“传太医!”
“朕没事。”那小监在皇帝的太阳穴轻轻按揉,渐见皇帝平复,声音却带着虚弱,“不要坏了大家兴致。”
众人怎么也不明白,不过一曲,皇帝何以这么大反应。
还是丽妃尖声叫起来,指着发呆的施玥儿,“一定是这琴声作怪,来人,将这个奴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韩煜齐坐不住了,沉下脸,“丽母妃话要有凭据,琴在座的都听过了,何以见得其中有古怪?”
“事关龙体,宁愿错杀也不可放过一个,王爷就是这么表孝心吗!”
慧妃忙劝道,“除夕佳节见血光不好,妹妹就看在姐姐脸上——”
“姐姐的脸还大过皇上的——”
“不要说了!”丽妃的话未完,皇帝一口气缓过来,严声打断,声也冷下来,“朕没事,丽妃身体若是不适,先回宫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