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易一听差点没呕死,上次不过碰掉一片半黄叶子,师傅便心疼得半死,现在这叫什么,有人总是歪打能正着,有人马屁总是拍到了蹄子上。
“知道为师在路上听到什么?李老爷府上小鬼传闻又起,他正满街派散人手找咱们,不论是找咱们帮忙还是找咱们麻烦,为师估计这次可没那么好脱身了。”一灯说着,眼睛有意无意落在周易身上,笑道,“总之这地方不能留了。”
周易避开他的眼色,“看来师傅早有打算。”
一灯朗声一笑,“银子赚足了,为师原是想带你们回千寻山,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看着施玥儿变得紧张,微笑道,“玥儿丫头寻亲未着,这长乐城忒地大,要找一个人也是不容易,我们不妨一路寻亲一路游玩吧。”
施玥儿此时看向一灯的眼神已然换上全然的感激,想起以前总是被自己口口声声“神棍”的叫着,她心里羞愧不安,更为不安的一直对他们隐瞒自己的身份,只说一直在找的是一个多年未谋面“表哥”。世事缥缈,人海茫茫,转眼来这里已经三个月,她心里越来越是一点底也没有。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他可曾也会找她,会不会早已忘记自己了,会不会……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一切回到正轨后便如灰尘一笔勾销,只有她还陷在梦中醒不来,这份不自信让她一直退缩,几乎退缩到绝望放弃的地步。一直挂在天边的星就算偶尔坠落,也只是瞬间的划过她的天空,不可能落到她手里。
施玥儿便带着这样的自怨自艾慢吞吞收拾了一些简单行李,便跟着一灯师徒上路。
常乐街上依然人头攘攘,热闹非凡,他们走得累了,随便挑了一间茶馆歇脚,茶馆客人不少,生意不错,楼下还有说书人招徕客人,施玥儿没见过说书先生,倒也觉得稀奇,不禁听得入神。
“有什么好听的,神出窍的至于么。”周易笑话她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你不觉得他和你是同行?都靠一张嘴皮子骗人吃饭。”
周易把筷子一插,眉毛一挑,“至少我吃的不是软饭。”
他这样一说,施玥儿留意到几乎所有的听客都清一色是女的,大厅里五颜六色花衣裳叫人眼花缭乱,说到精彩处,连楼上包间的女客人都跑了出来。她朝楼上看一眼,恰好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身旁还陪着一个桃色衣裳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听得津津入味,他只是长身倚栏,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她心一跳,忙低下头,恰恰那人的目光看向这边来,不知有没有发现她,施玥儿吓得差点没把头埋进桌底下。
周易拿一根筷子敲她的头,“喂,这桌子缝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一灯也发现不对,“丫头,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抬头再看,那人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剩一个桃色身影焦急地左顾右盼。
“我肚子痛……茅房!”
她顾不得他们奇异的眼神,起身飞快地冲了出去,等她在臭气熏天的茅房躲得差不多,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更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躲的是她。
一出来,迎面一人长身颀立面前。
“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施子珩在楼上包间看见几月不见的施玥儿时,有一瞬间的懵然,当看到她逃一般溜出去时,脑子什么都没想就纵身跟着过来,任施琏儿在后头着急地叫。当他发现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别想着抓我,我有朋友在外面,我一叫他们就过来了。”
看着施玥儿满怀敌意和警惕瞪着他,他竟然有些无奈,开口却像石子直落湖面,清晰却没有波澜,“我不是来抓你。”
“那你不会是特地过来‘请’我回去的吧。”
她和琏儿在府中从来就是水火不相容,她回去只会闹得鸡犬不宁,琏儿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自然会帮着她这一边。
施玥儿见施子珩久久不说话,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算我自作多情。”她指指另一间茅房的门,“施大少爷请自便,不打扰。”
她利落地转身,施子珩在身后的声音依然古井无波,“我代她给你道歉。”
她没兴趣知道“她”是谁,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只得快速离开,幸好他没再跟上来。
好好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巧遇故人破坏了,也许是人的天性或身体里奇妙的血缘纽带牵扯着,她郁闷地发现施家人对她来说不能当成全然陌生人,难道自己对他们还有着期盼,所以对自己的不被信任,不被容纳感到受伤?她被心里的念头吓着,只得猛灌一口水,连连呛着。
周易好整以暇看她的狼狈相,“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掉茅坑里了?”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连咳不已,“是掉茅坑里了,碰到一块大石头……又硬又臭。”
第五十章 占卦
更新时间2010822 0:10:46 字数:2098
周易见施玥儿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径自替自己倒满了茶,哂笑道,“能让你也呛成这样,那块石头的又臭又硬可想而知。”
周易意似有所指,眼角余光向楼上雅座看去,一抹桃色的身影正对一个月白长衫男子嗔怨着什么,也许是被她念得烦了,男子转身回了包间,女子也怒气冲冲地跟着进去,进去前朝着楼下他们的座位狠狠剜一眼,正好对上周易有趣看戏似的打量,脚一蹬,不知里面起来什么争执,桃衣女子进去不久,包厢里传来茶杯茶壶“砰砰砰”落地破碎的声音,不少人都好奇地看向楼上。
周易收回看戏的眼神,慢慢道,“这条小辣椒,比起你真是过之而无不及。”
施玥儿多少感受到周易注视里、口气里暧昧的味道,她装作没事人一般,“我怎么敢跟人家比,人家千金小姐,摔的可是金碗银瓶。”
周易有所发现,“这小丫头长得跟你还有几分像。”
“谁像她……我才不像。”
一灯在一旁悠悠饮酒吃肉,这时突然摇头叹息:“这丫头命格非凡,可惜命相不深。”
施玥儿一抬头,“什么叫命相不深?”
周易闲闲的搭了句,“就是短命。”
短命?施琏儿天之骄女,娇生惯养,能会遇上什么事?她虽然对施琏儿不怎么待见,而且夜明珠栽赃事件肯定跑不了她的份,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已,她心里总是不忍的。“你说的是真的……有多短?”
周易一下子就笑起来,“你以为师傅是阎王爷的生死判师啊,这长长短短的是他说了算的吗,短命是相对而言的,本该活到一百岁的八十就去了,也是短命。”
一灯不由点头,“易儿说得有道理,看这小姑娘也不是福薄之人,命相浅薄之处也许正是一大转机出现之处。”
施玥儿总算明白所谓相面一套,好坏都说尽,凶吉都包其中,便可确保颠扑不破。“短命是你说的,福厚也是你说的,故弄玄虚,也不知道多少是真的。”
“玄玄虚虚,真真假假,半真半假人家才容易相信嘛。”一灯顿了顿,笑咪咪道,“丫头,你不信的话,为师替你算上一褂如何。”
“你不是早算过了吗?”
“卦象有多种,占卜、占星、求签、扶乩、相面只是其一,要问的东西不同,求的卦象也不同。”
她平时只是摘摘草,捣捣药,还是头一次听到一灯讲述迷信的东西,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丫头,你说个数,不必细想,随心就行了。”
“三百六十五。”
一灯取一叠签文,取出编号为“三百六十五”的签文,打开只看一眼,沉默良久,捻着胡须笑了。施玥儿好奇道,“签文说什么?”
周易接过纸质发黄的签文,轻轻地一字一句念出来,“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曾经照今人?”然后笑了,“师傅,今儿你可砸了自个的招牌,这句诗本来不通,古月什么时候照过今人?”
“就是。”施玥儿笑着塞一块点心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该不会是你老人家眼花抄错了。”
一灯捏一把胡子,点头表示同意,“看来的确是抄错了,应是‘今月曾经照古人’才对。”
施玥儿觉得每听到一个“月”字,心不由自主轻轻颤一下,垂下眼皮,捧起茶杯放到嘴边掩饰些微不自在。周易道:“师傅,你道算卦之人洞察天机,测算人命,却不可测自己的命途。若是你给我算上一卦,不算犯规吧。”
一灯一转念道:“也好。”
“我选二签。”
二签的诗文是,“繁华梦醒香尘散,龙归沧海明珠还”。
施玥儿遇到静觉师太她们前曾混迹街头多日,这句诗其中的典故可谓家喻户晓,好比牛郎织女的故事。大意是说一风尘女子遇到出海游历人间的龙王,如一般民间故事发展般发生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可惜龙王最后还是抛弃她,还把滴着风尘女子心头血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