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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听见您说严家,严家……”
“严家?你和严家有关系?”林女士眉毛一挑,她心情很好,没半分不耐烦。
“不是,我有位学长,准备签严氏。”江之遥垂下眼睛。
“别签了。”林女士回答的斩钉截铁,“上次被烧的那个宾馆就是严氏旗下的。这种事只要处理的好,对严氏来说,虽然有些伤筋倒还不至于动骨。不过严氏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没能躲,开这身腥,现在资金链也断了线,只能贱卖部分资产。”
“哈哈,我最近就是在忙这事。幸好大人物们不屑于这点小打小闹,才让我们捡了便宜。”林女士说的眉飞色舞,进到电梯中后,忽然想起来般的提醒江之遥,“有大人物盯着,严氏翻不了身了。让你学长躲远点。”
江之遥满脸感激,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收了笑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恐怕也是顾墨颜的手笔。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杀了自己嫁祸严家,到头又顺手收拾了这个不听话的家族。
知情人只以为他针对严氏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如果不是知道,严家现在那位当家人曾骂过顾墨颜,江之遥也不会多想。而那件事,是发生在七八年前吧?
那个早熟的孩子,明明是副不介意的样子。谁料到,他只是将屈辱埋在心中,等待机会发难。江之遥叹了口气,推开面前的铁门,这种隐忍又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怎么会忘了呢?
走到公寓外面,猛然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江之遥不适的闭了闭眼睛,挥掉蓦然生出来的不适应。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差点让他忘记了年少时的艰难。上一世这个年纪的时候,他也曾在烈日下大汗淋漓,尽管是被别人所迫,而现在不过是重来一遍,所面临的境遇已经好了很多。
微微弯起唇角,挂出温和羞涩的笑容。江之遥扭头看向附近最高的大厦,如苍鹰扬翅的黑色建筑,是这一代的标志之一。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它属于顾氏。那个低调的,在很多人看来,古老神秘却不足为惧的顾氏。
心思陷入复杂思绪中的江之遥,没能及时留意到附近的路况,等到他在岔路口被一辆极速转弯的车蹭倒时,竟然愣了片刻。
“对不起。”这是个年轻的声音,略微低哑,尤其是尾音稍稍扬起,就像羽毛轻轻挠过,颇为勾人。
江之遥深呼吸几口,才压□上尖锐的刺疼,久病过后的身子极其虚弱,他撑住地面,一下子却没能站起来,只能半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肇事者。虽然极力压抑,神色间还是带上了点怒意。
这一抬头,他不由一惊。而那个人的神色也是微微恍惚。
江之遥惊的是,这个人他见过,正在数月之前。
那时候,他还是顾遥年,并不知道那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晚宴。面前的青年正是出现在那里,姓苏,刚从米国回来。
苏家同样是金字塔尖的家族,这个最有可能继承苏家一切的长子,被郑重介绍给了他。谁料最后经过了这么多变故,再次见到彼时故人,已经面目全非。
如果他没记错,面前的男人,叫做苏远阁。所谓远山苍翠,独阁倥偬。
江之遥眼睛一睁一闭间已调节好情绪,他瞥了眼旁边停着的兰博基尼跑车,蹙了蹙眉,默默垂下眼睛,手掌撑住了热烫的水泥地面。
尖锐的疼痛被周身绵绵的痛意取代,并非无法忍受,江之遥双手用力,试探着撑起身子。
“小心!”几步外的白色跑鞋迅速移到身后,腋窝随之被人扶住。
江之遥最是怕痒,腋窝这样敏感的地方被人碰触,他死死咬住下唇,急急喘息着,勉强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爆笑,聚起来的那口气却就此泄了,身子一歪砸在身后那人的胸膛上。
耳边传来湿热的喘息声,身后的苏远阁身子晃了晃,硬是将他提了起来。
方一站稳,江之遥挥手甩开身后的青年,“蹬蹬蹬”连退了几步,难以忍受的酥痒感终于消散,他大大松了口气,涨红着脸,转身怒视面前的苏家新贵。
“对不起。”双手插在兜中的青年好脾气的道歉。他有一张极其立感的脸,鼻梁高挺,样貌俊朗,弯起的唇角总是露出几分顽皮的笑意,纵然做了坏事,也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江之遥并没有收敛怒色,凤眼微动,刻意露出了几分忐忑:“没关系。”他的神色恭谨而不甘,模仿的是记忆中那些在自己面前无奈屈膝的人。
苏某人的笑容更盛,白晃晃的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对不起,没关系?哈哈,难得听到这样标准的对白喔。”他往前了走了几步,在江之遥忍不住皱眉的时候,立即停住步子。
阳光实在太烈,对方的笑容也太热切,江之遥被晒得头晕,心情也烦躁起来。他很少迁就人,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情况,为苏某人装模作样一番,已经算是极限,偏偏被对方拿个什么也不算的俏皮话来哄,把他当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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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远阁倥偬 。。。
“我没事,先生,您可以走了。”虽然是撵人,江之遥也不忘称呼个您。他本不该如此直接,奈何从醒来到现在,没碰上一件舒心的事,也实在难以维持太好的涵养。
苏某人眉尖抽了抽,这也是一个被捧惯了的主儿,就算笑话再冷,也有一堆人陪着哈哈大笑,猛然遇上个不给面子的,心里面那一分劲头更是添了两分。
“真的不需要到医院看下吗?”苏某人仍旧笑容灿烂,那双褐色的眼睛更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江之遥,其中的关切紧张,任是个白痴都能看出来。
奈何他碰到的是江之遥,装模作样的功夫,已经练了几十年,此时将感动懊恼惶恐种种情绪融合在一张脸上,并不算很困难:“谢谢您的关心。”这是客气疏远的回答,碰上个有眼色的,自然会告辞离开。
偏偏苏远阁是个脸皮厚的,难得碰上个感兴趣的,自然不会早早打了退堂鼓。他稍稍凑近,对着局促的少年大放电光:“我很担心你的身体呢?”
江之遥笑容微僵,这样风流自诩的青年,他见的太多,龌龊的心思也能猜出一二。尤其是面对这样糟糕的天气和低落的心情,实在没耐心继续做小伏低下去。
“抱歉,我有急事,先走一步。”江之遥转身就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做了十数年的人上人,习惯的是人前光鲜,背里龌龊,眼神一动,自有人争先恐后效力的那一套。当名利地位的光环消失后,他竟然也搞不清该如何做“良民”?何况对于苏远阁这种人,究竟是该远离还是利用?
“等等。”低醇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江之遥脚步不停,走的飞快。
被扔在后面的苏远阁,看着前面逃跑一样的人影,摸着下巴,望了望天。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怎么把人吓跑了?苏远阁“啧”了一声,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调转车头,慢悠悠的向离开的少年追去。
少年脚步逐渐放慢,脚下虚浮,走得并不稳当,脊背却挺的笔直。单薄的背影,似乎随时会垮掉,偏偏透出股百折不挠的坚韧来。
苏远阁手指敲击着方向盘,奏出沉闷又细微的乐声,明朗的面容,染上浓浓的萧索。他和那个人,真的很像。也仅仅是像罢了。那个人,这世上谁能比得了!
身体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苏远阁松松把着方向盘,也不知基于何种心思,开始无聊的计算,面前的少年什么时候会晕倒?本来脸色就差,还刚摔了一跤,又在烈日下走了这一段……
他才记了几声数,前面的少年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远阁唇角一弯,立时换上先前松松散散的笑容。他打开窗户,忍着扑面而来的热气探出头去,对着少年笑容顽皮:“我得为你负责呢?”
少年额头上有薄薄的一层汗,狭长清亮的眼睛,湿漉漉眨动着,带出别样的风情。尤其当他怒视过来的时候,那双眼睛仿佛能发出光,就像是阳光照着水滴,折射出来的七彩霓虹。
“不用你管。”秀丽的眉头蹙起,凝成个尖,少年绷紧了脸,眼中飞出道道光焰。
苏远阁玩味的亮出白牙:“你要是半路晕倒,被什么人带走了,我会不安的呦。”
天气越热,植物就茂盛,就连绿化带也长的郁郁葱葱,往常苏远阁总嫌弃那些草木脏兮兮蒙着一层灰,现在倒觉得它们在阳光下,亮闪闪明净的可爱,就像少年的眼睛一样,乍眼看去,如同蒙了一层尘,总要拂去尘土,才能发现其中的不凡。
苏远阁不知道的是,他快把少年逼急了。
泼皮无赖最是难缠,在江之遥看来,面前的苏某人,哪儿有半分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