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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先后冲上二层,整个楼梯被踩得直震!
“那里!”齐宇乾伸手指出齐柳笛的房间,“撞开!若有反抗,直接拿下!无需留情!”
“不可伤人!”齐姝琴厉喝,可大家哪里还听她的,一拥而上正要冲开那扇护了法阵的门——里面两声凄厉惨叫——一声摇曳颤抖,另一下则吼声震天!
门从里面被撞开,也不知到底受了什么法咒,竟是碎了一地,几个齐家弟子先后弹出来摔倒在地——正是方才齐宇博派去“协助”齐柳笛的族人。
齐姝琴和齐宇博对视一眼,面色大变,齐宇乾则是大喜,一马当先要进去,齐姝琴心中警铃大响,“别!”
喊、晚、了!
齐柳笛的房间内爆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就在这片光芒中,几道法光胡乱撞击四壁,一面墙壁立刻出现裂缝,而一脚已踏进去的齐宇乾因为光芒的问题,掩住了眼,此刻一点防护都没准备,让那法光正正的打了出去,这力道更加狠毒,一下、两下——齐姝琴眼睁睁地看到齐宇乾口中飙出一蓬鲜血!第三下法光也已冲到齐宇乾身前,这一次则是直接撞到他脸上!
齐姝琴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竟不敢再看!恍惚间也忘记给自己张开结界,幸好齐宇博护住了她。这一片突如其来的法光凌乱中,空间内的磁场也在颤抖,走廊内人仰马翻,好半天才慢慢平歇下来。
齐姝琴扶着齐宇博的手腕站起来,她不忍再看一身鲜血、一动不动的齐宇乾,“快!快喊急救。”
她镇定的表情却也掩盖不住嗓音的颤抖,齐宇博也顾不得其它,一面跑一面喊人支援。而这时候,几个前来搜查的玄黄子弟也站起来,他们都谨慎地跟在齐姝琴身后,慢慢向齐柳笛那可怖的房间靠拢。
齐姝琴一步步走到那打开的门前,心中默默祷告。
不需要开门了,因为没有了门,甚至连墙都没了。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片彻底的混乱——所有的家具、电器都粉碎在地,衣服的布片还在纷纷扬扬。而对于玄黄子弟而言,最明显不过的,便是地上碎了一片的晶莹,它们反射的,是一种格外特殊的灵光,对于绝大多数合格的玄黄弟子而言,辨识这种灵光,是玄黄基本功。
“这是魂片!”有人惊叫,“这是——难道是被毁掉的魂片?!”
齐姝琴双臂一张,法诀一扣,一道法墙横下,生生拦住要奔过来的人,“齐家人可在?!”她喝道。
当下几名跟上楼的年轻族人齐齐应声,他们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颓丧,却都专注的看着齐姝琴,闪着最后的希望。
“一人速取护灵壶,两人先开始搜集地面所有魂片,其余人立刻检查伤情!”她果断吩咐。族人们立刻照做。齐姝琴背对着那些要搜查的人,寒声说:“变故仓促,为避免出现伤亡,请诸位都停在原地,不要鲁莽行事。否则——诸位的损伤,我齐家恐怕就担待不起!”
众人怔住,一时半刻也不敢妄动。可就在这时,有一人抬起手惊恐道:“那里!那里啊!天啊!那是……那是谁?……还有那法阵!大家快看那残存的法阵!”
齐姝琴心中一紧,她也望过去——地面上,残存的法阵内,有两个□的人趴伏在地,似是已经昏迷。
一个是齐柳笛,一个是齐宇成。
齐姝琴在心内无可挽回的叹息着。
完了。
那法阵,是专门用来颠鸾倒凤、错位阴阳的。
众目睽睽下,一切已无法掩盖。
116
116、第一百一十五章 幕后(上) 。。。
第一次来天女的居所,齐姝琴也微微有些紧张。尽管她面见过天女,但如今的事态只会比以前更加复杂,而齐家更是被挤到了最尴尬的境地,甚至说,是危急。
整个上午她都在家中收拾烂摊子。先用咒法压住了那方颠鸾倒凤的法阵;再让赶来的齐家人给齐柳笛和齐宇成穿好衣服,抬了出来——但他们依然昏迷不醒;早先派去的人取来护灵壶,收拾了一地碎裂的魂片;齐宇博喊来的急救车拉走了齐宇乾和另外一些因波及而受伤的人——而齐宇乾的伤势,急救的医生认为他的问题相当严重。
齐姝琴听后,心头沉甸甸的,各种恶劣后果涌入脑内,乱哄哄闹作一团。可齐宇博说的对,目前的齐家,最有资格出来指挥善后——或者说是承担责任的,无疑是她这个掌门长女。而留在齐家主宅的人们也都自然而然的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除了送伤者治疗、保护并清理现场外,她还要和那些被派来搜查的人交涉。待得午后,大概这边的事情已经传到天女那里,一道神谕随即发过来,要求搜查的人暂时各归各家,一律不得妄言,齐姝琴则被吩咐需要立刻前去拜见天女,负责引导她的是一个与玄黄五大世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家族的家长,一路上一面开车,一面也与齐姝琴聊天,却口风甚紧,对于天女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字不提。送齐姝琴进到天女所居住的院落后,他便闪身离开。而齐姝琴面前的门,径自打开,里面竟是一片世外山水,草木葳蕤,野花芬芳,鸟鸣山幽,一道小瀑布倾泻而下,水珠烂漫,一身青色深衣的女魃天女立在水旁,向齐姝琴微微一笑,“过来吧。”她和蔼道。
“天女。”齐姝琴施了一礼,抬起头来,女魃天女的眸子正望着她,“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是。”齐姝琴心知天女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不敢多言。
女魃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大概你还没明白事情的全部吧?前日,令尊以齐家掌门的身份直接向我上书,状告湛家掌门利用冥府逃灵裴清浅和许乐之做奸细,频繁介入齐家事务,一度占用令兄长齐宇乾的身躯,并试图污蔑令妹齐柳笛和令弟齐宇成。他的证据,是裴清浅遗留在齐宇乾身上来不及取回的一枚魂片,带有齐宇乾符篆签名的亲笔指证书,还有裴清浅、许乐之指证齐柳笛、齐宇成还魂时候的所有在场人证。齐掌门并没有要求湛掌门必须为此负怎样的责任,只是将事情捅到了我这里。”
女魃天女停了停,“我收到上书后,于昨日召见了湛掌门,问她有没有要辩解的话——”望着齐姝琴,目光深邃,“湛掌门当即要求与齐掌门进行当面对质,我自然不可拒绝。今日我将两位掌门召集到一起,并且按照规定,为了公平,两位对质的掌门可以各请一个代表前来旁听,而我也有权力指定三人旁听,于是令尊请来应家的应静宣,湛掌门请来了薄家的薄业倬,和两位掌门相比,我只请了三个主宅不建在本地、也鲜少涉及玄黄界纷争的小家族的家长前来。”轻轻一叹,目光望向清幽的远山重影,“树欲静而风不止。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能为力,只有任凭你们凡人的欲念自己发展。”
齐姝琴明白天女本意是要压下来,但齐念佛和湛掌门的做法,摆明了是要把事情闹大。她知道此刻不是她该说话的时候,静下心继续听。
“湛掌门首先请求我召见裴清浅,由在场众人一起检查齐掌门呈递上来的魂片,到底是不是裴清浅的。结果——”天女淡淡道,“那魂片不是裴清浅的,裴清浅本灵完好无损,没有一点残缺。”
齐姝琴心内一震,看向女魃天女,“可是,”她说,“可是裴清浅确实……杨泠和湛清靠近齐宇乾那一次,您也在场。”
天女只是微微一笑,“是。你理解的没错,但那枚魂片的确不是裴清浅的。”
难道齐宇乾理解错了?!齐姝琴震惊的想。天女淡然的声音再度传来,“别乱猜了。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障眼法。在斗争中,让对方总是处在认知错误的状态中,而己方总是掌握一切真相,自然对己方有利。”
齐姝琴默然,女魃天女继续道:“接下来,湛掌门表示既然齐家那么多人都验过齐柳笛和齐宇成,她也绝对信服验证的结果。但是她依然要为许乐之、裴清浅说几句,因为她曾邀请齐柳笛、齐宇成到湛家做客。在这期间,两家孩子们对法术也进行过一些交流、研讨。根据事后的反映,湛掌门发现齐柳笛对灵魂置换这一方面的法术异常感兴趣,并曾在湛家开放的书楼内寻找记载有这一类法术的书籍,甚至打听过湛家密室的情况。另外,湛掌门说她的母亲对于侄孙女齐入画的悲惨遭遇以及最后的惨死感到格外震惊,对齐掌门在这一问题上的无能为力表示失望与愤慨,所以特别命令她暗中调查齐入画一事的真相。孝道当前,母命难违,于是湛掌门一直在秘密追踪齐入画之死的前后因果,虽未水落石出,但也掌握了部分证据甚至证人——”天女温和的看着沉思中的齐姝琴,“我想你对齐入画的事情,其实心里也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