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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君明微笑说道:“明天去教会制作神像,我想今晚在荒野草药行住,好久没看见文森特老板他们了,很想念他们。”
“也好,那我回教会的神殿等你吧。”拉斐尔神官拒绝了提瑞达说要送自己回神殿的提议,下了马车,步行走回神殿。
众人各自散去,姜君明辨认方向,直接回到荒野草药行。
离草药行越近,姜君明就越是感觉到有一种淡淡的近乡情怯的乡愁笼罩在心头。虽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月光城,对荒野草药行有归属感,可是离开之后。却情不自禁的会去想念。就像是自己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一样,身处在其中,并不会感觉到什么。但当远离之后。才发现自己会思念那里的人和事。
路越走越偏,提瑞达只是在家族的资料里知道姜君明在月光城的时候先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到了一家草药行当学徒。没想到自己亲眼看见姜君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的时候,这里的简陋与荒凉深深的震撼到了内心。
提瑞达虽然在家族中不受重视,但怎么说都是费莱昂洛斯家族的子弟,不能住在银月城,也可以在暮色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提瑞达想起来当年自己被打发到暮色城的时候。看到“简陋”的屋子,心里委屈无比。但相对姜君明长大的地方,自己似乎好了无数倍。真是没法去抱怨啊。提瑞达感叹道。
越走路越窄,到最后只能勉强通过一辆马车。姜君明干脆跳下车,和提瑞达说道:“马上就到了,里面的路不好走。我直接走进去好了。”
提瑞达也下了车。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沿着狭窄的小巷子向前走,越走姜君明就越是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熟悉的感觉在心里回荡。
夕阳已经落下,余晖洒在荒野草药行的招牌上,招牌显得愈发破旧,像是被废弃的屋舍一样。一地颓圮,满目疮痍。
似乎……似乎要比自己走的时候破烂了些啊,怎么回事?姜君明看到荒野草药行破败的样子,有些奇怪。见到一名伙计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水盆,看那样子正在打扫屋子。准备打烊。他看到姜君明之后,马上一愣,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看出来真的是姜君明。
伙计手里的水盆“铛”的一声落到地上,水打湿了裤脚他也没注意到,见姜君明微笑着快步走过来,这才大声的喊道,“君明回来了!”
“你做梦呢吧。”一只大手落在伙计的后脑上,轻轻的打了他一下,斯坦姆从草药行里走出来,斥道:“君明在暮色城,那是大人物了,每天不知道有多忙,哪能会有时间回月光城这种小地方。你要是想他了,有时间我带你去暮……”
说着,斯坦姆看到姜君明温暖如昔的微笑出现在眼前,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使劲揉了揉眼睛,可还是不敢相信。直到姜君明结实的双臂抱在斯坦姆的身上,他还像是在做梦一样喃喃的说,“君明,是你回来了?”
“是啊,我想你们了。”姜君明说道,使劲的拍了拍斯坦姆的后背,然后放开他,和其他伙计们打着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斯坦姆问道。说完,他连忙对着草药行里面喊道,“老板,君明回来了!”
荒野草药行里面一片混乱的声音传出来,文森特一路小跑出来,看到真的是姜君明,惊喜交集,拉着姜君明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君明见几个月没看到文森特,他似乎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褶更深了一些,双眼昏黄,看着自己,重逢的喜悦掩盖不住岁月的苦难。
草药行的伙计们和姜君明都很熟悉亲近,见到姜君明回来了,在惊喜过后,围了上来,和姜君明打着招呼,唠唠叨叨的说着这段日子的想念。
提瑞达站在不远处,看见姜君明和一群像是贫民窟里的贫民一样的伙计拥抱着,欢笑着,互相述说着,心里想到,这就是君明长大的那间草药行了吧,竟然破败成这个样子,很不可思议啊。没想到这种小城市的破旧的街道上竟然会出现姜君明这样的天才,要不是亲眼看见,自己哪敢相信。不过姜君明很念旧,即便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却还是和曾经的伙伴们没有隔阂,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要亲近许多。
“都别在这里说话了,进屋,进屋。”文森特说道。
“是啊,君明,看你回来把大家高兴坏了。走,回家再说。”斯坦姆拉着姜君明走到荒野草药行里。
进到草药行里,一股熟悉的温馨彻底让姜君明醉了。从前每天自己在这里守夜,白天收拾屋子,看斯坦姆炼制提神药剂。一点一滴的过往涌上心头,姜君明回忆着过去。眼睛渐渐湿润了。
似乎草药行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东西破碎了,但是没换新的。还在对付着用。按说不应该啊,姜君明心里想到。
“老板,我留下的提神药剂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怎么看样子很不景气啊。”姜君明问道。
说到这个,文森特脸上的皱纹像是更深了几分,满是愁苦的说道:“君明啊,你留下来的药剂倒是卖出了好价钱。可是……唉。”
见文森特欲言又止的样子。姜君明知道在自己走后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便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因为提神药剂卖了好价钱。所以被一伙人盯上了,结果被使劲的敲诈了一笔钱,算起来还赔了一些。屋子里面被打烂的桌椅都没钱换,只能这么先对付着。”
姜君明想起来自己见到草药行破败了许多。当时光顾着久别重逢的欣喜。没顾得上琢磨。原来是这样啊,还是短剑工会的那些人?
“是谁?是不是短剑工会的那些人?你怎么不来找我?”姜君明问道。
“唉。”文森特叹了一口气,似乎他已经习惯了叹气似得,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叹一口气。姜君明也能从文森特的叹气中感受到他肩上承担的那份压力和无奈。
“不是短剑工会的人,而是另外一伙人。原本都是一群不入流的小流氓,在短剑工会被邪神的信徒狙杀之后,他们趁机闹了起来,现在这片街区人人自危。”文森特说道。
“你派人去暮色城告诉我一声啊。”姜君明说着。已经有些埋怨了。他把荒野草药行当做是自己的家,姜君明可不想看见自己的家被人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刚到暮色城。原本就没给你准备什么东西,我琢磨着你在那面也不容易,而且你还只是教会学院的一名神官学员,也没什么办法做太多,所以就一直这么对付着。”文森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几天听说你在暮色城那面很风光,我们也替你高兴。可是他们又来闹起来了,说是要提神药剂的配方。斯坦姆把配方给他们,他们第二天又来了,说是不对。可是我们见你配制提神药剂就是按照这个方子配制的啊,一群地痞流氓,也想配制出来你配制的药剂,真是……”
“原来是这样。”姜君明说道。
“唉,要是你不回来,这几天我也想让斯坦姆跑一趟,去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这不,刚想着,你就回来了。”
正说着,屋外忽然一阵喧哗,两个熟悉的声音叫嚣着传进来,“文森特,你个老东西,今天要是不把神奇的提神药剂的秘方交出来,你就别想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这是……姜君明听声音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转过头一看见是被从教会学院撵回来的胖子夏多斯和瘦子爱瑞德两个人大咧咧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人。
两个人看到姜君明竟然在,也是一愣,随后胖子夏多斯狞笑着说道:“呦,我看到谁了?这不是传说中被女神眷顾的那个少年见习神官嘛!”
夏多斯依旧那么刻薄,见习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讥讽着姜君明只是见习神官。
“一个见习神官就敢吹嘘自己是被女神眷顾的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瘦子爱瑞德在一边说道。
“你们怎么说话呢?”提瑞达在一边阴沉着脸,向前迈出一步,冷冷的说道。
胖子夏多斯和瘦子爱瑞德见提瑞达身上穿的衣服华贵,猜想他或许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或是哪家贵族子弟,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月光城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也不愿意随便得罪他,便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和你没有关系。”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狰狞的神色更重了,看着姜君明,就想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
文森特的脸吓得煞白,在姜君明身边小声说道:“君明,我听人说,他们一直来这面找麻烦,应该和你有些关系,不知道是提神药剂的配方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提瑞达一怒,刚想给他们点教训。就听姜君明说道:“提瑞达,我来吧。”
见姜君明站出来,提瑞达略一犹豫。便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