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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匆匆向我走过来,神色严峻。请过安后,欲言又止:“皇上……”
“什么事,说吧。”我踱向船尾一角,这里人少。
李初靠向我,低声禀:“皇上。昨夜奉命保护太子地卫士向我报告说。太子舱中可能藏有女人。”
“什么?!”我大吃一惊。
“卫士说,他们值夜听见舱里人声。象太子在跟谁说话、吵闹,担心太子有危险他们冲进去,却被太子愤怒地呵斥了出来。他们想搜查又不敢,只好来禀报皇上定夺。”
我沉吟了好长时间:“你们确定那不是侍侯太子身边人的声音?”
“皇上,这些卫士是属下千挑万选的大内高手,耳聪目明,最起码的分辨男女音还成的。属下也再三询问了,他们确定是女人没错!正因为军中严禁携带女眷,属下才以为此事攸关重大,赶来呈报皇上。”
我立刻联想起自己昨晚的际遇,明白那的确不是梦了:“什么时辰的事,还记得吗?”
李初想想:“他们说是三,四更地样子。”
那个时候,我正发着高烧,搭额头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也就是说,一个女人不可能同时分身出现在两个地方。此女非彼女。她们怎么混到军中来的?还上了我的坐船?能瞒过这么多耳目,我敢肯定她们非寻常女子,身手还不弱。可以全军彻查,搜捕出这两个女人不难,但幽幽的温暖仍藏乎心底,挥之不去。至少进入我房里那个对我没恶意,我不想这么快就以怨报德。
“李总管,你用朕的名义召来太子,借机会派人去他舱中调查。找出那女人即可,如找不出,此事也不宜声张,你们继续暗中监视——明白朕地意思吗?”
“是,皇上,属下明白。”
目送李初离开,我独自屹立,沉思地眺望两岸。浊水滔滔,拍在船帮上,溅起一朵朵宛大的水花。有些雾般的水丝喷到脸上,带来种清凉的惬意。什么时候,战乱结束,泛舟这和平的山河之中,感受其间的壮美瑰丽,何等乐事啊!
“儿臣给父皇请安!”
我回身,牧冷冷地站在面前,脸上藏不住一丝倦怠。“父皇召儿臣来,不知有何要事?”
“没甚大事,父皇只是觉得难得有空闲:这里空气清新,景色怡人,想跟皇儿共进早膳,以全天伦。”我微微笑。小柜子机灵地招呼军士,快手快脚在我们中间安排下一桌食物。我泰然自若的入座,先拿起一个面饼。
牧略带讶然的看我好一会,方迟疑地坐到对桌。我亲手盛上一碗薄米粥,放在他面前。牧垂眼无语,不动筷,也不说话。
“皇儿看上去气色好多了。”
“……这要多谢父皇派来的那位江大夫了。”牧象在讥笑。
默默地吃了会东西,我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轻叹一声:“皇儿,有那么恨你父皇吗?我们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这样仇视下去,你心里很快乐吗?!”
牧手指一颤,双著滑落。
“儿臣不敢!儿臣没有恨父皇!”
我盯着他,直盯到他再度回避我地眼神。“父皇承认,以前是太将你置若罔闻,令你对父皇失去信赖,不过,现在父皇已经在尽力弥补了,为什么你不能给父皇一个机会?有道是上阵父子兵,面对如此危难诸多强敌,皇儿你也忍坐视父皇孤身而不顾吗?”
牧咬咬下唇:“儿臣无能,什么都比不过二皇弟——有缗帮父皇就够了!”
他声音带着掩饰不住地恨意,还有淡淡的悲哀,不完全象是赌气话。我心中不免一动。喉咙痒痒,我咳嗽数声,接过小柜子递来地水,一饮而尽。转头,牧有些慌乱地移开投射到我身上的视线,他那样子,似乎尚存对我的关心?
“父皇龙体违和?”他低低地问,眼睛不敢看我。
“唔,受了点风寒,没大碍了。”全托昨夜那神秘女子的福,不过咳嗽短几天是好不了了。
“那儿臣去找江大夫来,给父皇看看。”牧立刻起身。
我抓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这小子不见得紧张的表情,让我摸不透他是真关心我还是急着找借口溜掉,好回去看他藏房里的女人。为了李总管他们的行动,再拖会吧。
“把你碗里的东西吃完。”我努力“慈爱”的看着他——呜呜,那眼神恶心得我自己都想吐。不晓得牧怎么在它灼灼的逼视下硬着头皮吃完一餐饭的。
古浩天向我们走过来时,牧才象刑满释放的犯人,狼狈告退逃窜。我瞅着他背影,若有所思。
“皇上,我们快到岸了。过了罗洛,便到了南柬。”
我点点头:“古爱卿,你认为我们该怎么进攻?罗洛一带,驻扎了近四万的赫图军,他们占据有利地势,强攻的话,只怕我军损失惨重。罗洛,尚有被他们控制的七、八万居民。”
我最怕的是赫图人利用这些百姓当炮灰,阻挡我们的前进,杀不能杀;纵之,又会被敌人趁机袭击。不是没碰过这类卑鄙的战争手腕。
古浩天皱眉片刻:“我们先在城外找个合适地方下寨,落稳脚跟再说。”
罗洛是必须拿下的,否则,南柬的边都沾不拢,奢谈什么里应外合,营救霍光。小柜子撤去饭桌,李初回来,对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明白他们一无所获,不免更加郁闷,外敌当前,身边还潜藏有这么多不稳定因素,怎么办才好?!
“啊啊啊——”突然传来的超大嗓门吓了我们一大跳,赶紧回身看去,十三邋遢的披着衣服趿着双鞋子敞胸露怀迎风站在船头:“早上的空气真好啊——”
身前身后,不约而同射去数十道杀人眼光。
这小子!!我哭笑不得,总把我这肃穆的军营当他家市井小民长驻的破医馆,随便的个性楞改不了。瞪着十三,我猛可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太子独自一人被牟涵青带回来,跟随他一起离宫的小安,小福呢?
那两个小太监上哪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惘然
“李总管,牟将军带回太子的时候,有提过那两个跟随太子离宫的小安、小福吗?”
“没有,牟将军只带回来太子一个人。wwW、”李初皱眉迟疑了下:“乱世行走艰难,两位小公公不可能在民间独自生存下去。属下估计,他们多半已遭不测。但太子殿下不愿提及,谁也不敢问。”
我沉默的将碗盖在茶水上画着圈。蓦地,有士兵喊出声来:“哇——你们看岸边啊,那些是什么?!”
他叫得如此惊骇惶乱,我们都涌到船边,看他手指的方向。靠近沿岸湍急的河流中,数不清黑压压的东西下饺子般起起浮浮。凝神注目,才认清那是无数遭难溺水的百姓,隔这么远都能听见他们凄厉的哭叫呼救声。
我心揪成一团,大喝:“快救人,把船开过去!”
“且慢!”古浩天用力挥手阻止军士的行动,转向我:“皇上,好端端地,为何会有这么多百姓失足于水?您再注意岸上,树林一带隐隐有烟尘蹿起,臣疑有伏兵。这一定是敌人布下的局,好诱使我们中套,千万不能上当!”
“……难道就眼睁睁看那些百姓死在我们面前?”我办不到!
古浩天踌躇少倾,指挥军士从大船上放下数十艘小舢板,每个板上面只留两个操浆的,放飞去救人。将主船队全开在河中停泊,以预防万一。李初愤怒地在旁说:“这群狗东西。果然拿无辜的老百姓来当牺牲品!”
我心情闷重,遥望着那些小船装满了一个又一个落水者,陆续划回来。岸上没有动静,古浩天一脸阴沉。我这船上地,连小柜子都跑去帮忙士兵拉那些水淋林的遇难者上来,数百个人,分别上了十几条大船。古浩天剑眉越皱越紧。突然象领悟到了什么似的,蓦地厉吼了起来:“别忙!先别让他们上大船——退下去!!快——”
一个颤巍巍的老汉抱着年幼的孙子刚走到我面前。对我磕头谢恩。我的手刚触到他的身子,身边地残突然出手,把他摔了一筋斗。尚在襁褓的婴儿跌飞在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方自一惊,只见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的老汉假发脱落,露出一张分明是壮汗狞恶的面目来!
他还想挣扎着起来拨出藏在怀里的刀,揲儿上前。狠狠一剑将他钉在甲板上。古浩天抢上前,抱起那啼哭不止的婴儿。与此同时,我看见几艘大船同时火起,士兵们开始混乱,当当铮铮,金铁交鸣一片。显然,获救的百姓中,混杂着不少这样敌人的奸细。他们全带着引火地燃料。趁着机会四下破坏。
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哭着奔来夺过古浩天怀里的孩子,明显,这些百姓也都被威胁住了,不敢告密。我压抑着恼怒看身边的刀光剑影,一声号炮轰响,两侧水域的芦苇丛中。箭矢般放飞出数百艘小船,四面围过来,乱箭如雨。
折掉的桅杆带着未燃尽的灰烬呼啸着倒下来,激烈的搏杀中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