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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当冲进来,好一网打尽;又或是林中有什麽毒物,趁师妹方便之时咬伤了她。所以冲进来时已经将身上长衫除下拿在手里,一有不对就可以加以利用,或是贯注真气于上用来抵挡暗器;或是用来遮盖自己不方便看到的东西。
但眼前的一切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荒林并不大,眼光所及,空无一人,月净沙已不知去向。
赤雷情知不妙,连忙在林前林後搜了个遍,却没有发现半点打斗的痕迹,只有向树林左侧有几点浅浅脚迹,看足迹的脚形,纤细无比,应是女子留下的。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赤雷头大如斗,重新回到林中央,暮然发现一棵大树主干上用女子束发的钗子钉著一张纸,纸上还有文字,字迹色泽鲜红,连忙走了过去将纸取下。
拿起白纸,鼻间传来一阵香味,想是写信之人没带笔墨,故随手将身上所携的一物用上了。那红色的字迹倒也熟悉,似乎是小师妹月净沙的笔迹。
赤雷通读了一遍,不禁色变。这确是月净沙亲笔所写,文中大意却是她许久未见慕容师姐,突然想见她,所以决定取道前往南阳,绝不会与师兄一起回孤星城,请师兄不用再寻她,回京之时代她先向月满楼请罪。
“胡闹!简直是胡闹!”赤雷素来沉著稳重,颇有其师之风,这时也不禁又急又恼。
这小师妹实在是太任性了,她一定是前往南阳,恐怕也不是想见什麽慕容师姐,多半是听说白河愁奉师命去了南阳,所以跟著去了。
“这下可怎麽向师傅交待?”赤雷看看天色,夜晚就要来到。
现在想来,月净沙和赤雷两人清早出门,一路上故意慢慢吞吞策骑而行,原来都是有目的的。挑的时间也是接近黄昏时分,不但利于自己脱身,增加赤雷寻找她的难度;而且就算现在赤雷立即狂奔回城禀告师傅,发动人手前往四处搜索亦来不及了。天一黑圣京城门关闭,没有夜家的允许别想出城和入城。
赤雷哭笑不得,但月净沙已经离去了接近半个时辰,凭自己一人是不可能将她追得回来了。
赤雷摇了摇头,只得望著南阳方向苦笑道:“小师妹,为兄祝你一路顺风。”
离开圣京已经快有两天了,白河愁回忆了一下怀中地图,记得只要越过眼前这路隘,就是一条大道直通凤阳郡。在那里便可乘船东去,如果顺风顺水,十余天便可抵达位于琉璃江下游的重镇南阳。
听师傅之意,此次吴越叛乱,需要慕容师叔出兵,所以才要自己秘密送信。只希望能快点抵达南阳,到时送上密令和虎符,如果这只在小时候从远处偷偷看到过一眼的师叔肯让自己随军自是最好,万一不肯,自己软磨硬泡,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让他点头答应;就算出现最坏的结果,他怎麽都不同意,甚至让自己立即回圣京,那就只有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偷偷跑去吴越便是。
想到去了吴越便可以再见到苏百合,白河愁不禁心中一热,本来已经疲乏的身体忽然间又充满力量,暗忖道为了快点见到百合,今天看来只有尽快赶路,在天黑前赶到凤阳郡,至于睡觉,等上了船再睡也不迟。
想到这里,白河愁便要不惜耗费真气,施展身法。
就在此时,白河愁就要前冲的身子忽然硬生生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眼望前面那狭窄的隘口道:“出来吧,你到底是什麽人?”
自从今天清晨开始,白河愁便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且身法相当高明,不似想拦路抢劫的盗贼,倒像是什麽人故意在跟踪自己,自从在中午时分故布疑阵迷惑跟踪的人,那种感觉就消失无踪,原以为已经摆脱,结果对方却早已看破,并且在这狭窄的路道相候。
“我们又见面了。”一个高大人影从两边峭壁形成的天然隘口处出现,肩扛长剑缓缓走出。
白河愁看清此人面目,立即色变道:“沙龙巴斯?”
刚才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那天被自己弄得颜面扫地的幽冥宗两大弟子前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怎麽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来自大漠的年青剑客。
“咳,那个巴斯兄,自从那天见到你和宫本宝藏比武,我就对你十分佩服。不过,眼下我身有急事,你是不是可以让道给我,异日我一定请你吃狗肉喝醇酒。”白河愁口里说著,心思却风车般转动起来急谋对策,对方一路跟踪,眼下又故意在这隘口现身,虽不知意欲何为,但十有**是不怀好意。
果然,沙龙巴斯右手轻轻将肩上的长剑移至胸前道:“我原本决定在後宫本宝藏比武後三日就离开圣京,为了你却耽搁了接近二十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孤身一人离开圣京。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即向你陪罪,拱手相送。”
白河愁心中打鼓,不明白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麽呢?难道是与怀中信符有关?
“不知我能告诉你什麽呢?”
“我想请你告诉我,邪修宁采臣的下落!”沙龙巴斯沉声道。
白河愁闻言一惊,在沙龙巴斯说话前,任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竟会是与宁采臣有关。
他为什麽想知道宁采臣的下落?不好,明白了,宁采臣那欧吉桑在北方时,成天没事做,老找别人麻烦,还抢别人家的东西。不知道也抢了楼兰族的什麽东西,现在人家讨债讨上门了。
白河愁脸色数变,想了半天,自己接收至宁采臣的遗物,除了那只可能还值几个钱的朱花之外,就是几本破烂不堪的武功秘籍,实在想不出有什麽东西是属于楼兰族的。如果承认自己知道宁采臣的下落,沙龙巴斯将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那可就成了冤大头了。
还有另一种可能,沙龙巴斯与宁采臣是友非敌,自己更不能说实话,如果让他知道宁采臣是因为追击自己才与黑帝斯冲突并两败俱伤,说不定想把自己大卸大八块,此事更是万万不可。
因此不管是哪种可能,都绝不能向他承认自己知道宁采臣的下落。
“宁采臣,莫非是那邪修宁采臣?”白河愁打定主意,眯起眼楮道。
沙龙巴斯忙道:“正是他,还望告知,我必有所报。”
白河愁干咳道:“却不知沙龙巴斯兄找宁采臣所洛u颡⑨O?”
沙龙巴斯以为白河愁愿意说,迟疑了一下道:“我找他并非洛u灾v,而是因为朋友,替友人向他讨个公道罢了。”
白河愁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又道:“哦,那麽到底是洛u颡⑨O?”
沙龙巴斯有点尴尬,以近乎哀求的声音道:“还请白兄不要再问下去,只因此事关及我的朋友,并且她其实不想我前来寻找宁采臣,是我忍受不下去,所以才出了大漠,决心走遍天下也要找到宁采臣,洛uo讨个公道。”
沙龙巴斯直言走遍天下也要找到宁采臣,看来宁采臣惹下的这麻烦不小,白河愁越听越心惊,哪里还敢再口吐真言。
白河愁耸肩摊手道:“其实我也很想帮助你和你的朋友,不过我亦不知道邪修下落,真是爱莫难助。”
沙龙巴斯一愕,他本以为白河愁就要说实话了,谁知竟是这种结果,冷哼道:“你不要想骗我,没有消息,我也不会找上你。有人告诉我,一年多以前,邪修曾经随幽冥宗出现在孤星城,并且与你们星月门起了冲突。我自认还不是月宗主的敌手,本该苦练几年再寻上门去,但朋友的事却是早一天解决洛un,所以只好落在你和那女孩身上。”
白河愁又惊又怒,退後三步道:“此事与她无关,她毫不知情,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也不知宁采臣下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如此。”
沙龙巴斯握实剑柄道:“你尽可放心,我沙龙巴斯虽非君子,但还不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那位月小姐有请我吃狗肉之德,我自是不愿对她下手,所以只有著落在你的身上。如今我终于等到这机会,在这狭道上拦截住你,你肯说实话自是最好,如果不愿,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白河愁感应到从沙龙巴斯身上传来的澎湃气势,只看对方将气机锁紧自己,已经是下了决心不会放过自己,除非肯说出宁采臣下落另当别论。偏偏身在这狭窄之极的山道,对方一上来又将气机锁紧自己,想脱身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如果说实话,只怕结果也不会好多少,说不定更糟也不无可能。
“既然你苦苦相逼,我只有与你拼了!”白河愁义愤填膺的道。
不等沙龙巴斯回答,白河愁已经是幻魔剑出鞘,挥撒出点点剑气,抢先向沙龙巴斯刺去!
自己还要赶到南阳交差,然後去吴越见苏百合,难道就被区区一个沙龙巴斯给挡住了吗?
白河愁流星剑气甫一出现,沙龙巴斯眼楮一亮,立生感应。
他选在这隘口伏击白河愁,是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