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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俊才本就心虚,不过仍是笑脸相迎,问道:“寇老大,你这话是啥意思?兄弟愚钝,听不懂啊。”
寇洪海背书一样的背出了一段话,“十月十八日,寇洪海投来两百万,这两百万我先不急着投进去,手头缺钱,这点钱正好可以拿来跟着周铭炒炒股票。”
倪俊才背脊发凉,冷汗从毛孔里涌了出来,立时就将贴身的保暖内衣浸湿了。寇海红刚才说的那段话是他写在日记本里的话,他亲手所写,岂会忘得了。当初他怕忘了挪用了多少钱,因而才将挪用的钱每一笔都记下来。
“这……这他妈的谁造的谣!”倪俊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破口大骂道。对付寇洪海这种狠人,他只有硬着头皮装狠,千万不能先瘪了。
寇洪海斜楞着三角眼,冷笑道:“倪俊才,你齤他妈的还跟我装蒜?老子是谁?你睁眼看清楚!不说别的,把我的钱还给我。”
倪俊才冷静下来一想,寇洪海心狠手辣,手底下有一帮不要命的二杆子,得罪他可不是开玩笑的,脑经一转,笑道:“寇老大,你等会,我现在就转账给你。”倪俊才朝寇洪海要了账号,开始转账给他。
过了几分钟,倪俊才起身走了过来,笑道:“寇老大,你的两百万已经转好了。”
寇洪海一瞪眼,跳起来甩给倪俊才一个大耳刮子,完全不顾及二人之间的交情。倪俊才哪经得住他屠夫般厚实有力的大手,被那一巴掌抽的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半张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倪俊才感到口腔里一阵腥甜,知道是牙齿出血了,他这一巴掌挨的莫名奇怪,捂着脸问道:“寇老大,你这是干嘛?钱我不都给你了嘛!”
寇洪海哼了一声,“哼!我两百万放在你这里两个多月了,你就还给我两百万,不觉得欠点什么吗?”
倪俊才这才明白过来,窝了一肚子火气,但在寇洪海面前也不敢发作,就问道:“寇老大,你说个数吧。”
寇洪海竖起两根手指,倪俊才一咬牙道:“好,我就再给你二十万!”
寇洪海摇摇头,说道:“二十万?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他娘的两百万放高利贷那么久了也不止二十万!”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住了!
倪俊才捂着脸不说话,一双眼喷火似的盯着寇洪海。寇洪海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饶有兴致的吐着烟圈。他这一辈子蛮横惯了,比横,倪俊才远不是他的对手。恰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讹诈他一笔。
“倪俊才,你到底给不给?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寇洪海一支烟抽完,厉声问道。
倪俊才长叹一口气,“寇老大,两百万实在太多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少要点。”
寇洪海干笑了两声,“情分?你还敢提这两字?咱道上人最重义气,若不是你对不住我在先,今天我也不会对你这般。倪俊才,少说废话,给钱吧,我一分都不会少!今儿我撂下话,你晚给一天我多收一成。”
“这……”
倪俊才颓然的走回办公桌后面,瘫倒在座椅上。
“其实我也没管你多要,我记得我投钱的时候国邦股票的股价才刚过三十块,现在都七十多了,如果你把我的钱投了进去,我赚了一倍还多。说起来,我老寇还是讲情义的。你对我不仁,我至少还会对你讲二分义气。”寇洪海慢吞吞的说道。
“这钱……我给了!”
他下了决心,又从账户上划了两百万到寇洪海的账上。寇洪海打电话问了一下,确认四百万已到账,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临走之前还丢出“算你小子识相”这句话。
在这急需用钱拉升国邦股票股价的节骨眼上被寇洪海要去了四百万,这实在对倪俊才的计划影响不小,而他却不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寇洪海前脚走了,后脚又来了两人。倪俊才还没从寇洪海的一巴掌中缓过来,又来了两个客户。这两人皮肤黝黑,戴着棉帽,穿了一身破旧的老棉袄,胳肢窝里夹着皮包,一身土老帽的打扮。
这两人是溪州市下面一个乡的乡镇企业家,典型的土财主,钱多人傻,也不知听谁说做股票能发财,每人都投给倪俊才两百万。
“王老板,马老板,好久不见啊。”倪俊才见他两人进了办公室,心知没有好事,不过仍是打起精神来招呼他们,忙着泡茶。
汪老板摆摆手,“倪老板,别忙活了。咱不是来喝茶的。你过来,咱有话要问你。”
倪俊才讪笑着走到二人面前,像是个等待挨训的学生。
“咱问你,你把咱的钱弄哪儿去了?”王老板问道。
倪俊才笑道:“当然是投到股市里了啊,二位老板,现在我做的那只票涨势很好,你们赚大发啦!”
王老板冷着脸,背出了一段话,“十月九号,周铭这小子最近赚大发了,搞得我心也痒痒的,正好今天南硕镇的王老板和马老板每人投来了两百万……”又是倪俊才挪用客户资产谋私利的铁证!
倪俊才脸色铁青,兀自装出一副狠相,大声的说道:“二位老板,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是有人在造我的谣,有人妒忌我股票做得好,想拆我的后台。其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别嚷嚷,没用。”王、马这两土包子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二人各自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蛇皮口袋,放在茶几上,“你瞧,咱袋子都带来了,赶紧还钱,家里还有一摊事情等着咱处理呢。”
倪俊才这才明白这两人带蛇皮袋来的目的,我艹他娘的,这年头还真有那么土的!
“二位老板,两百万呐,这袋子装不下的。咱不是没钱,再说了,现在谁还用这袋子装钱,现在流行银行转账。”倪俊才道,“二位要不先回去,明天带上银行户头,咱去银行办转账。”
两个土财主被他一通忽悠,羞愧的不得了,他们是土,可也最怕别人说他们土。
“老王,我看咱今天就先回吧,明天带上银行户头再来。”一直没开口的马老板张口道。
“管!”
二人站起身,王老板道:“倪老板,把钱准备好,咱明天还来。”
二人还没出门,又有一群人涌进了高宏私募,顿时将空旷的办公室堵得水泄不通。
“倪俊才,大骗子!倪俊才,还我钱!”
群情激愤,众人吆喝着要他还钱。王、马两位农民企业家此刻头脑异常的清醒,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齐调头加入了讨债大军。他们也不知道倪俊才到底有多少钱,一旦钱全被今天来的这些债主讨光了,他们明天再来可就晚了。
张德福组织了一批员工堵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不让讨债的客户进去。倪俊才坐在办公室里,心急如焚,猛然想起那本日记他是放在家里的,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呢?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推开窗户,倪俊才就跳了下去,摔了一个狗吃屎,不过并无大碍,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了车前,开着车直奔家去了。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倪俊才跳窗户跑了,大喊道:“他妈的大骗子跳窗户溜了,追啊……”
愤怒的讨债大军追到外面,只看到倪俊才小汽车后面的尾气,眼看是追不到了。此时,无名的怒火在每个人的胸中熊熊燃起,他们一个个转了身,再次走进了高宏私募的办公室,看见什么砸什么,一时间场面失控,就连倪俊才手下的员工也遭了秧,张德福被几个人按住,衣服都撕烂了。
倪俊才一路狂飙,进了家门时,就像是一个疯子。章倩芳不知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想问他什么,还没等她问,倪俊才就钻进了他的书房里,取钥匙打开了那个锁藏着机密的抽屉,里面原本放着的笔记本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不见了。
“你找什么?”章倩芳走进了书房,倪俊才此刻的样子有些吓人。
“我的笔记本呢?”倪俊才红着眼睛怒吼道。
“笔记本?什么笔记本?我不知道,你的事情,我又能知道多少呢?”章倩芳冷冷道。
“完了……完了……”
倪俊才跌跌撞撞的走到客厅里,颓然的倒在了沙发上,一双眼睛神色黯淡。此刻,坚守在高宏私募办公室的张德福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赶紧拨了个电话向他汇报情况。
“倪总,不好了,公司被……被那群人砸了!”
倪俊才急的血压飙升,昏了过去。
“老公,你怎么了……”章倩芳赶紧找来降血压的速效药,喂他吃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倪俊才苏醒过来,失魂落魄的问道:“倩芳,咱家有谁来过?”
章倩芳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心想为什么他会这么问,难道他知道她与周铭的事情了吗?
“没、没其他人来过。”章倩芳撒了个谎。
“不可能!我丢了要命的东西,没人来过,难道是你偷的吗?”倪俊才逼问道。
章倩芳辩解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她心中已经猜到了倪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