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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来迟,请皇上恕罪,”不知何故,泪水竟然奔涌而出,奕泞动了动手指头,示意我坐在床沿上。
“昨夜召你,为何不来?”他有气无力地指责道。
昨夜召我,我怎么不知道?回身瞟一眼兰儿,却见她满脸哀戚之色下掩藏的算计。
“今晨,才叫皇后差人去叫你,她们从前晚守到今晨,也累得不行了,”奕泞困难地举起手,“皇后,带她们去歇着吧,朕和兰妃说说话,”奕泞垂下手臂,手指轻轻摩挲我手腕上的银镯。“皇上,臣妾不累,臣妾愿一直守着。”兰儿很不给面子的说道,她似乎要铁了心待在这里,让我和奕泞的计谋没有得逞的机会。
“朕说让你退下,你就退下。”奕泞又开始剧烈咳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曲终独立敛香尘(四)
“皇上,皇上,”底下跪着的八大臣竟然齐齐出声,“让贵妃陪着皇上吧,皇上要体谅贵妃的这一片心意啊。
难怪她可以将消息隔断,难怪她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原来她的手段着实厉害,连八大臣都已站在了她这一边,图的什么呢?辅佐将来的帝王?看着跪在奕泞床前诚惶诚恐的老头们,我心中冷笑,他们将来的下场可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将女人当成弱者,忽视她的狠毒,结果自然不会好。
怎么办?我看着奕泞,他也看着我,愤怒却无奈。
为保险起见,我的银镯一直没有打开暗扣,如果现在用约指开了暗扣,也来不及让奕泞吞下药丸,我们注定走不了,眼角余光看到兰儿正在拭泪,哀哀戚戚的样子,手中的帕子貌似只是装装样子,帕子?我眼前一亮。
银镯戴在左手手腕上,我从盘扣处扯下帕子拭泪,完了也是一副悲伤的面孔对着奕泞,右手拿着帕子很自然地盖在两手上。
“皇上,你可要早些好起来,这样咳嗽下去,臣妾会很担心的。”看着奕泞虚弱的样子,我打心底里难受。
“朕的情况,朕心里最清楚。”奕泞轻抓住我的手,稍稍用力,我会意地用约指对准暗扣。
几乎没有声响,但微微的震动让我们两人都心跳加快,这种当着别人的面做“违法勾当”的行为,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兰儿似乎看出了我们的不对劲,站起身想近前来看个究竟。
“咳咳咳,”奕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内脏也咳出来一般。。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底下众人慌乱不已,外头的奴才赶紧去传随行地御医,大臣们则面露忧色。交头接耳。
“皇上,喝口水吧。”兰儿从旁边端来一个金丝茶杯,赶紧上前端给奕泞。
我的约指打开了暗扣,一颗小珠子滚到帕子上,“皇上,”我一声惊呼。用帕子捂住奕泞的嘴,“咳得这么厉害,可怎么得了?”奕泞任由我捂住,就着我地帕子不停咳嗽,终于,他喉头一滚,深呼吸几下,止住咳嗽,在兰儿端着茶杯喂他时。奕泞放在被褥上的手紧紧抓住我地手腕,没有人看到,他用约指打开了银镯的另一个暗扣。
“好了。兰妃,你下去吧。朕感觉好些了。”奕泞定定看着我,不舍地说道。此时此境,我们都没有办法留得再久一些,再者,我们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臣妾先退下了,”我放开他的手,深望一眼。旋即转身离开,奕泞的腹中,已经有些难受了吧,我得尽快回到月夜江声,躲在我的四合院里,吞下另一颗一模一样地药丸。孤独承受痛苦的滋味,我曾经品尝过,所以,我不能让奕泞一人承受,我舍不得他孤单。回到屋里,遣退了侍女们,我倒了杯香片,药丸放在口中和茶吞了,微微的苦涩传来,静静喝完一杯茶,整整衣领走到床边躺下,心情无比复杂。
夜半,听到松鹤斋那边哭喊声震天,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皇上去了!”之后的声音,我再也听不进,慢慢闭上眼睛,喉咙口涌起一股腥甜,奕泞,等我!
“兰新,兰新,”有人轻拍我的脸颊叫唤,是谁?阎王爷?还是上帝?
困难地睁开眼睛,隐约见到一个人影,很像奕泞,是他么?可能么?
“唔……”我张嘴询问,却发现喉咙干涩,说不话来。
“兰新,”奕泞伸手轻轻擦去我嘴角的血渍,“让你受苦了,”他红了眼眶。
我紧张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抓住不放,泪水顺着眼眶留下,湿了鬓角。
奕泞伸手至我颈下,将我扶起来坐好,又搂我至怀中,紧握在我手中他手掌的温热让我明白,我们既不是在天堂也不是在地狱,我们仍然在月夜江声地四合小院里。
“皇兄,快些换衣裳,不然就来不及了,他们精明得很,会发现的。”奕泞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怀抱婴儿的敏沁。
两套太监服被奕泞扔放在床上,奕泞松开我准备换衣服,我却拼命摇头,惊慌地抓住他不愿放开。
“没事地兰新,我们早些换了衣服就离开这里,再耽搁,他们会找来的。”奕泞安抚地摸着我地头。
我抬头看着他,消瘦地脸颊,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苍白无力,但是那双眼睛却值得我信任慢慢松开手,奕泞尽快换上了衣服,又解下我的高领外褂,敏沁将孩子递给奕,让他退到外屋,自己则帮着整理我地头发,长长的青丝被编成一根长辫子,额前的刘海都被梳起,藏在一顶普通太监常戴的小帽中。
待我们装扮好,敏沁这才走出内室叫奕,“都安排好了,趁夜走吧。”
奕泞搀我下床,无奈我腿脚虚软,根本站不住。
“来吧,”奕泞在我面前背对蹲下,“我背你。”
“老六,都打点好了么?”我趴在奕泞背上,看到奕和敏沁惊愕的眼神。
“今夜守卫行宫的都是我的心腹,皇兄放心,为防被他们发现,一路上尽量走隐蔽处,时辰快到了,趁夜深快上路吧。”奕将一件墨色披风盖在我身上。
我抬起左臂,冲奕和敏沁轻轻挥手,再见了,曾爱过我,帮过我的人,即便身处不同的时代,这一辈子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一路上很是顺利,奕泞在这行宫里待过的时间最久,大路小径他都知道,加之奕先前做了安排,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我们在拂晓前出了行宫,宫门外,一匹快马早已在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等候着。
奕泞骑术娴熟,但因为身体虚弱,离宫前又背着我走了很长一段路,马速太快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还好么?”我终于能出声了,只是声音沙哑。
“能坚持,离天大亮还有一会儿,我们尽量早些赶到古刹去,以免夜长梦多。”他有些气息不稳。
我从身后环紧他的腰,“这一次出宫,我不是孤单一人了,真好。”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场春梦日西斜(一)
奕泞坚持快马加鞭赶到古刹,下马踏上台阶时,他步履有些蹒跚,日头已经西斜,我们竟在马背上颠簸了近一天,敏沁系在我腰间的水囊派上了用场,女人终归是细心的,食物在关键时刻就不是累赘,而是救星。
“喝口水吧,喝完我们再上山去。”我解下水囊递给奕泞。
“你喉咙难受,你喝吧,”他将水囊推给我,我不客气地咕咚了一大口,笑着将水囊再次递给他,这样的笑容,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味道。
“那老头还算厚道,”来去皆无,罢了罢了,只要我们还在,一无所有又何妨!
“还需要背着么?”奕泞喝完水,站起身来看着我。
“不用,我好多了,”我牵牢他的手,“就这样一路走上去。”台阶依旧那样多,但是心情不同往日,所以并不觉得有多累,我甚至给奕泞讲起了蜗牛与乌龟的笑话。
“你说什么?那蜗牛开始吐了?“奕泞很是不解。
“对啊,从乌龟背上下来就一直吐啊吐,”我笑得开心极了,“知道为什么吗?”
奕泞摇头,眼睛透过我看向远方,眉头渐渐皱起来,我却未注意到他的表情,依旧嘻嘻哈哈,“因为啊,乌龟爬得太快,蜗牛晕车了,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待抬起头来却发现奕泞脸色凝重。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止住脚步问他。
奕泞猛拽我一把,“快走,他们追来了。”
什么?我惊愕地瞪大眼,回头顺着奕泞所看的方向望去。。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一片烟尘。是他们,真的追来了,这些大清的遗老遗少们。把老祖宗留下的最后一点血性用在追奕泞上了,马嘶声起。不时还传来听不太清楚地呼号声。
我和奕泞像被群猫围困的可怜老鼠,仓皇地跑上山顶,高僧并没有来,也没有想象中的什么烟雾飘渺,嗖地一声。我与奕泞就被普渡会现代的桥段,我们只是呆呆地站着,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他们体力极好、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山来。
原本站在我身前地奕泞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他们还没有靠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