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褂子,这样颜色地衣服代表什么?我很清楚。长春宫里摆了三桌酒宴,皇上并没有来。但是听说提前送来了抓周用的物品,兰儿地脸上除了喜气。看不到别的表情。皇后这回很赏脸,似乎忘记了满月酒席上的难堪。送来了厚礼,还亲自到场招呼一干妃嫔。我与丽影,琪嫔,云嫔以及皇后和兰儿同坐一桌,润皇贵妃托宝珑送来了一串玉质佛珠,宝珑是在我们彼此说些客套话的时候来的,兰儿当场打开锦盒,脸色微微变了,尽管皇贵妃一心向佛,可给未来地帝王送串佛珠,感觉总是有点不恰当,不过,不悦只是一会儿的,打赏了宝珑,兰儿回到席上,依旧喜气洋洋。
小孩子抓周是很精彩也很关键的环节,散席后大家伙都聚在长春宫的厢房里,房中檀木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毛笔,念珠,金银,玉玺等等,先前安德海已经准备妥当,兰儿抱了孩子过来,让他坐在桌上,随他去抓。
有好拍马屁的妃嫔一个劲儿的叫抓玉玺抓玉玺,大多数只是强装着笑脸,在一旁观望。
载淳在桌上爬来爬去,胖乎乎的小手摸一下玉玺又放了,然后拽住一串朝珠,兰儿不动声色,看来孩子的行动一直在影响她。
“也不错,能做大官儿呢?”有个拍马屁却又缺心眼儿地常在开口叫道,知道她是常在,是因为在第二桌上看到了她,姿色出众,打扮俏丽,听说常来长春宫走动,所以兰儿请了她,没想这马屁竟拍到了马蹄子上,皇上的儿子,哪个不想当下一任君主?做大官儿?亏她想得出,真是胸大无脑!
眼见懿贵妃一脸怒色狠瞪她一眼,那常在才明白说错了话,一干人都在看好戏,只见她粉脸紧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得了,天色不早,你回你宫里去吧,”兰儿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那女子不敢吱声,掩嘴退了出去,付出了不少努力吧,一句话就毁光光了,可怜,我摇摇头,在心里叹口气,伴君如伴虎,谁说伴妃又不是?
这段小插曲完结后,众人依旧回过头来,看小阿哥抓周,没想,在我们看好戏那一会儿,他竟又丢了朝珠,懿贵妃地脸色稍稍好看些,看来抓玉玺的希望还是有地,不枉安德海费劲心思,将玉玺放在离孩子最近地地方。
“唔,唔,”小屁孩嘴里吐着泡泡,抓住最远处一朵俗艳的宫花,并且爬到对面,扯住了琪嫔手里地手绢儿,往自己面前拽。
“啊?”琪嫔惊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本以为站在对面能看得清楚些,偶尔鼓鼓掌也能让懿贵妃记住自己的恭维,没想到小阿哥竟然爬到桌子对面来,还扯住自己扑满香粉的手绢儿,该不该给他呢?
载淳拽了半天,不见琪嫔松手,已觉不耐烦,忍不住呼呼地发出叫声。
“阿哥喜欢,你还不给他?”皇后站在人群中,突然出声。
琪嫔无奈,只得松了手去,众人眼见小阿哥攥紧两样玩意儿,还将宫花叼在嘴里,手绢则被他盖在自己头上,那模样很是滑稽,只是,大家看着懿贵妃铁青的脸,怎么也笑不出来,房中一时静寂得可怕,只听到有轻微的呼吸声,还都是极力压抑着的那种。
载淳似乎很中意这两样,再也不撒手,在转身往自己母亲面前爬的时候,还献宝一样咕咕笑两声。
“谁把这些东西摆在这儿的,”懿贵妃终于忍不住了,她回身冲身后的奴才大吼。
“主子恕罪,是奴才摆的,”安德海战战兢兢回话,见到懿贵妃脸色异常,他情知不好,赶紧跪倒在地。
“都给本宫撤了,”懿贵妃几乎要咬牙切齿,回头见了载淳手里的花和手绢,她又狠狠地瞪了对面的琪嫔一眼,不顾孩子的抗议,将东西从载淳手中拽过来,扔在了地方。
“呜呜呜,”载淳吓得大哭,眼泪鼻涕留了满脸,小孩子见了鲜艳的东西,喜欢就抓了呗,无辜的孩子,怪只怪他母亲对他的期望太高,怪只怪他不是一般的小孩,唉,我忍住上前抱起他安慰的冲动,随皇后一起走出了房间,这个抓周宴,我们不快乐,主角也不快乐。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场愁梦酒醒时(三)
从长春宫回来,我就睡下了,抓周不过是对孩子寄予期望,只因地点在宫里,只因载淳是帝王家的孩子,这抓周就变成了一件与政治有关的事儿,载淳被母亲夺去手中玩意儿时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还在我耳边回荡,难以想象,当他长成少年,当他选择了阿鲁特氏却被母亲恶意阻挠时,在他们的爱情悲剧里,他将扮演一个何等悲凄的角色。他将被夺走的是再是一朵宫花,一方手绢儿,而是忠贞的爱情,还有自己的生命。
为什么我要来自之后的时代,知道许许多多的结果,却不能改变命运的轮盘,储秀宫里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过了许久,这样的生活似乎看不到头,我学会了无所谓,生命都无所谓。心里空荡荡的,因为一份悬而未知的感情,脑子里每日都乱的像一锅粥,本来什么事都不愿想,却什么都甩不掉,纷繁的事情在脑袋里搅啊转啊,晚上睡不着,得在房门外踱步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再爬上床去,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日渐地瘦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用尽了办法也未能消除。
昨夜,又在院子里转到很晚,天上没有月亮,几颗暗淡的星子在云中洒下些许寒光,快要记不住奕泞的长相,这让我更觉寒冷,他多久没有来了?十天,半个月,还是半年?我是信他的,所以我还在储秀宫里安静地等,再等等吧,我的底限也不过十年,看看,都已经过去大半,春分才过。半夜寒气太重,我终于抵挡不住寒意和困意,努力想着奕泞的面庞。进房去窝在被褥里,昏沉沉地睡去。
“主子。。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貌似眯了不到一会儿就被叫醒,白溪掀开床帘,一缕阳光从窗缝透进来,我微眯着双眼,倦怠至极。
“天亮啦?都什么时候了?”我似醒非醒。闭上眼睛再努力睁开,“感觉才睡下。”
“昨儿又转了大半夜吧,奴婢都看着呢,”白溪心疼地摸摸我额头,“还好没着凉,给您准备了开胃菜,起来吃些,今儿天气不错,叫锦瑟陪您四处走走?”她挽好帘子。将水盆搁在洗脸架上。
“天气很好?”我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懒懒地问。见白溪点头,又自顾自地说道。“老躺着也不行。”
“看您。都三月天了,天气怎会不好?如今外头草长莺飞。暖和得很呢。”白溪替我准备了内外皆鹅黄的衣裳,鼓动道,“是该去走走了。”
“好吧,听你的,”我掀被起床,“让别人一直影响自己,活得真没劲。”后面这句话细如蚊蚋,我只想说给自己听。
不记得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只晓得当时还得穿厚袍子,脖上还得围毛乎乎地银狐皮围脖。白溪替我准备的衣服相较那时候单薄了许多,一件质地柔滑的蚕丝里衣,外面是一件鹅黄绣翠湖色花纹地旗装,一排珍珠色盘扣从领口延伸到腋下,旗装外是一件羊绒里子的小短褂,奶白地颜色,衬得皮肤多了些水色。
“主子,这身儿衣裳奴婢搭配得还好吧,”白溪替我抻抻裙角,“宫外头花红柳绿的,太耀眼了,您这一身浅色,显得娇嫩许多。”
“进宫多少年了,比不得她们年轻,其实鲜艳些的颜色倒也挺好看,不过我穿不上了,越发映得脸惨白惨白。”我在镜子前转转。
“她们呀,恨不能把所有颜色穿在自己身上,难得有机会在宫里走动嘛,皇上说不定会来走走。”白溪帮我散下头发,用桃木梳轻轻梳理。
“你也学会嚼舌根了啊,”我坐在椅子前,回身笑骂道,“都多少天不见他了,要真能遇到,那才叫缘分呢。”我神情有些黯然。
“主子,插朵头花吧,精神些。”白溪岔开话题,从锦盒里选了朵珍珠色的串珠头花,数十颗色泽温润大小相仿的珍珠,串成梅花形,花朵下,还有几片薄薄地翠玉衬托,清新雅致,我拿过来在手中把玩一会,待白溪为我输了简单的发式,就将头花斜斜插入两把头上,“好了主子,看看。”白溪拿了小铜镜让我看后面的发型,脑后盘好的头发成燕尾状,很久没有梳这样简单而又精致的发型了,燕尾上还坠了米粒大小的珊瑚珠串,随我摆头轻轻晃动着,我颇满意,忍不住打开胭脂盒用指匀了匀,在脸上轻轻涂抹着,镜中的自己,确实精神不少。
“这样可好?”我回头看着白溪,让她仔细看看我的装扮是否得体,许久没出去,可不能逛几步就吓到人啊。
“还用问奴婢啊,看镜子就知道啦,好看得不得了,真的。”白溪赞赏地连连点头,我这才放心站起身。
“主子,早膳吃地可好?”白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