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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好一点,怎么又跑出来吹风?仔细着凉了。”怀远从身后披了一件鹤氅到我身上,语气里略带轻责。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我没有回头,只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大掌,细细体会那粗糙中带着点温暖的触感。
“怕你又悄然失踪,我哪敢多睡?”怀远戏谑地笑答——却让我的心蓦地一痛,仿如一根细细的弦将我的灵魂紧紧绷住——看似坚强的怀远,到底被我伤得有多深?!
“对不起。”我默默地流下泪来,紧紧地依在他怀里,我仰头勇敢地迎视着他的双眸,轻声却坚决地说道:“怀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我知道。”怀远淡淡地一笑,轻轻为我擦拭着颊上的泪水“傻瓜,别哭了,小脸要结冰了!”
“扑哧”一声,我破啼而笑,轻捶他胸膛“我饿了!咱们去找点东西吃吧?”
“好象小桡有一点也没有说错,你的确象是饿死鬼投胎呢!”怀远忍不住捏住我小巧的鼻尖,无奈地带着我向厨房走去。
“……明天青阳姐会不会饶不了我?”还未走到厨房,便听到了隐隐的人声——好象是秀玉在说话?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牵了怀远慢慢靠了上去——这小妮子,白天损我不够,晚上还要在背后埋汰我呢?!
“唉,关爷爷千叮万嘱,叫我把他的话背下来,我可不敢照他的原话说。可怎么改,都好象要伤青阳姐的心呢!炳郎,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太过份了点?”秀玉的声音里夹了明显的担忧——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我会伤心。不过,这关关鼎山那家伙什么事?还有,炳郎又是谁?难不成那只可恶的沙猪还有胆找到汴京来?!
“秀玉,别担心。我看叶姑娘不是不讲理的人。再说,你这么一说,等于帮了江大侠一个大忙,也算报答了他收留我们的大恩。要不然,依江大侠的个性,怕是死都不会解释一个字的。”——听听,这说的什么话?难道在他眼里,怀远就是这么个拗脾气?!
“恩,其实关爷爷那人也挺有趣。那时他带青阳姐上京,本来是想给江大侠送个信的。可是他发现不断有人跟着青阳姐之后,就改了主意了。说什么要是他报信回庄,倒象他血手人屠怕了那些屑小之辈,向庄里求援,那会损了他一世的英名!所以,他才一声不吭,默默打发了那些小人。也才会使江大侠和青阳姐擦肩而过。”
居然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一路上好象风平浪静的,什么捣乱的人也没看到过啊?!再说了,关鼎山一路对我冷嘲热讽,极尽嘲笑之能事,我还以为他心里特别讨厌我呢?谁知道他一路都在默默的保护着我?!
“我看关爷爷跟江大侠倒象是亲爷孙俩。”张炳那家伙居然还敢笑话怀远?我忍住了跳出去的冲动,握紧了怀远的手,静静地听下去“听柳大侠说江大侠偷偷把叶姑娘住的那家客栈全包了下来……”
我越听越吃惊,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居然有……”刚说到这里,嘴已被怀远一把捂住,他抱住我的腰,飞身便掠上了房顶……
第四卷 终曲篇 第三章 持节使营中
“张炳说你包下了整间客栈?这是什么意思?!”我紧紧地盯着怀远,大有他不说清楚,绝不罢休的味道。
“呵呵,你别听他们瞎说,都是没影的事。”怀远淡淡地笑着,将我用力圈在怀里,企图蒙混过关。
“到底怎么回事?快点告诉我!”我才不中他的美男计呢!——用力推开他,一定要他交待清楚——我再也不要自己象个傻瓜似的,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我更想知道的是,在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候,怀远到底为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其实,也没什么。恩,正如你听到的那样,我的确是包下了那间客栈。”怀远眼见逃不掉,只得轻描淡写的敷衍我。
“是吗?那为什么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进进出出?”——不想说是吧?不说没关系,我不会慢慢地象挤牙膏一样,把事实给挤出来吗?!
“呵呵,要是整间客栈就只住你和我,不是很奇怪吗?当然要让店家每天都有选择性地放些客人住进来。”怀远淡淡地解释。
“我明白了,也就跟说谎话一样,不能每句话都是假的,只要在十句话里掺一句假的就成,是吧?!”我好气又好笑,斜眼去瞧怀远“不要告诉我,你这么大费周张是为了显摆自己有几个臭钱?!”
“呃,只是想让你住的更舒服一点。”——怀远的理由还真是牵强啊!
“是吗?你确定?”我压低了嗓门,拖长声音怀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为了方便某人做坏事?!”
“胡说什么呢?”——咦,怀远的声音里明显底气不足哦?难不成我随口乱说居然还真说中了?!
我不语,只一个劲地眯着眼睛斜睨着怀远。看得他心虚,俊脸慢慢爬上了可疑的红晕——真的有问题?!“你不会是为方便夜里偷窥我,才包下整间客栈吧?!”我冷不防丢出一个炸弹。
“绝对不是!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才这么做的!”怀远条件反射地低嚷,接触到我笑吟吟的眼神才醒悟过来,无奈地和盘托出了原因“事实上,你来磁州没多久,就让人盯上了。客栈人太杂,我只有包下那间客栈,才能把企图接近你的人控制在我的视线范围里。你难道没发现,咱们住的西跨院,从来也没有住进过别的客人吗?!”
“是吗?我还以为是边陲小镇,住客不多也不稀奇呢!”我渐渐有点明白,可是有一件事还是糊涂“我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人也不认识,更没得罪任何人,谁那么无聊,跟我到战场?!”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叶大留下一封信,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江湖中的人就真的会相信他,并且放过你了吧?”怀远苦笑着摇头“事实上,你一出江宁,就让人缀上了。关爷爷就是发现不对,才跟上去的,傻瓜!等我见到关爷爷,你已经失了踪。当我好容易捉到来送信的阿呆,易容成他混进康王府,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你又跟宗泽去磁州。我想,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才一路跟到了磁州……”
“怀远!”我心中一颤,低叫一声,蓦地主动扑到怀远的怀里,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心好痛,为了怀远那些日子所受的苦;我又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这一刻,我已经拥有了全天下——原来,在我以为天下太平,沉浸在莫名的伤春悲秋的情绪里的时候,居然已经过了那么多的急流险滩,在我身边发生了那么多的明争暗斗?!而我还一直在误解,甚至是抱怨着那默默守护我的人?!
“好了,都过去了。”怀远轻搂着我的肩,淡笑着安慰我“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呢?!”
我静静在靠在他怀远,良久,突然发问“怀远,这么久,你真的一次也没有偷进过我房间?!”——呃,人家是真的好奇嘛!奇怪,心里居然会有些小小的期待?!
“呃,一次。”怀远迟疑了片刻,缓缓地说出了实情,俊脸红得象似天边的火烧云——嘻,真可爱!
“不止进去了吧?”我促狭地眨巴着眼睛,好心情地捉弄着他“你还偷亲了我,对吗?!”——原来那个甜美的梦,并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做。啊,真好!
“坏丫头!”怀远语带粗嘎地低声骂我,向我露出魅惑的一笑,低下头吻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小嘴——窗外大雪纷飞,却再也掩不住这一室暖暖的春意……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小感冒,没想到这场来势汹汹的病却拖了十余日。就在我缠绵病榻,迁延不愈之时,金军东路大军已拿下信德府。在磁州与宗泽短暂接触后,攻之不得,于是绕道滑县,长驱直下。沿线宋军均望风而逃,金军六万人马,如入无人之境,仅凭抢来的十余艘小船,在东路元帅斡离不的狂笑声中,挥军渡过无人把守的黄河天堑,于靖康元年正月初八,兵临开封城下。
当金军南下之时,六贼之首蔡京已“治舟楫,拥宝资,一夕遁去”率先逃出开封,以避战祸。太上皇徽宗以赴毫州太清宫烧香为名,连夜逃出开封,童贯率数万精锐射杀数百挥泪跪留徽宗抗金的士兵后,追随徽宗南逃。一时之间,满朝文武,城中贵胄,慌成一团。又是李纲于危难之际,力主迎战,率开封军民于正月初五至初八,短短三天完成防御部署,并在金军攻城之时亲上城门督战,打退了斡离不的几轮进攻,成功地扼止了金军南行的步伐。
等我终于痊愈,走出那僻静的院落时,才知道金军已包围了汴京五日之久。怀远和无风他们早已响应李纲之召,主动投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