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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陈现在不知道到没到家?那小子还真是忙啊……嘲讽地这麽想,然後又觉得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便开始想对方的自己更加悲哀。
将近十一点房门才被人从外面打开,大猫探头去看,不意外是徐强。过年回来,这小子便报了个夜校,搭地铁通勤,白天也在附近找了份建筑工地的活,一整天就看他苦哈哈地过著,偶尔打照面时也经常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反观尹家凯一派纨!子弟玩世不恭的样子,成明显对比。
换了室内拖鞋,简单地回应了大猫的招呼之後拖著脚进浴室,不久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等出来时连打了三个喷嚏。大猫回头看他,身上无所顾忌地穿著尹家凯的浴袍,湿漉漉的水珠顺著薄薄的黑发滴落进领口,明显的锁骨往下,是结实紧绷的胸肌,这男人果然还是有点本钱的。
大猫提了水壶,帮他冲了杯白开,将一个小包倒了下去,递给他道,“红糖姜茶去寒,最近挺流行的!”
男人犹豫著没接,只默默将披在肩上的毛巾往顶上挪。他那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的脸和带著点迷惑的眼睛都让大猫觉得有些想要亲近,便一跃而起,拉了他在身边坐下,塞了茶杯到他手里,抢过他的毛巾,盘腿揉他的湿发。
徐强大概真的累了,只嗫嚅著闪了闪,最後还是由他殷勤了,靠到沙发背上,嘬了口茶,闭了眼睛。
大猫一边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一边眼睛则直朝对方那半敞开的胸口瞄。隐隐约约半个暗红色的奶头,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看起来竟有些肿大,旁边更甚至有好些细碎的红印子,大猫认出那是咬啮出来的淤痕,忍不住就脱口道,“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激烈的嘛?”
徐强刚开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然而一意识到他说的是什麽後,便不自在地拉了领口想躲,大猫按下了他,笑笑说,“你紧张什麽?我又不是在笑你,只是有些意外。我真没想到,直的人疯起来,竟然比同的还要疯。”
徐强听他这麽说,咬了咬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忸怩道,“猫,凭你旁人的立场看,尹家凯那小子对我是怎麽个意思?”
“尹家凯那小子只是嘴硬,”大猫哼了一声,嫉妒道,“其实当你是个宝呐!”
“……”那样明显是调侃的话,徐强却并没有反驳,只是沈吟著低下头,喃喃道,“真是宝他就不会那样糟践我了……”
大猫没听懂也没听清,只是微觉得这男人最近古怪兮兮的,也不再理会,笑了笑,继续替他擦头发。
之前还以为要到後半夜才能回得来的尹家凯到家时其实才刚过午夜,本来就是个夜猫子的大猫还赖在客厅看午夜场电视,徐强不好意思赶他,便占了沙发那一头睡。尹家凯边换拖鞋,边皱眉地看向他们这边,看到他这副郁闷表情,大猫忍不住嬉皮笑脸地轻声揶揄道,“原本是想打野食,但到底放不下家里这口子吧?”
尹家凯回了个哼笑,“干卿底事?”
大猫自讨没趣有些不甘心,挑衅地伸手去撩徐强的前襟,按了按对方因为受冷而有些硬挺的乳头周围道,“明明都搞成这样了还装,你两小子真他妈不坦率!还是说这叫情趣?”
“毛葳你想留条命就别动我的人!”尹家凯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拉起还浑然不察发生什麽事了的徐强,扇了他一记将他闹醒,便拖进了自己房间。
大猫则是到这时才发现对尹家凯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微有些後悔,所以愣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转过弯来。
一进房间尹家凯立刻落了锁,扯著徐强一把丢在床上。著那床再软,被这样的力道摔过去,也发出好大一声响。徐强却仿佛没有痛觉似的,只微微皱了下眉便也就过了。
余下尹家凯居高临下看著他,冷声道,“你他妈学不学的乖啊?明知道大猫他是个同的,你就没一点防备麽?”
“应该不会怎麽样吧?”徐强揉了揉眼睛,带了些慵懒说,“尹家凯,我今天实在累得紧了,所以一时间忘记你交代的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尹家凯一个巴掌打翻了过去,尹家凯反手压住了他,欺上前去就咬他的嘴巴,边恨声道,“忘记!你敢忘记?你是我的人,你想做什麽我都任凭你,可就是不许别人碰你!徐强你是我的,我二十万买的你。”
“尹家凯求你别提这个了……”徐强有些难堪,哀求道,“那钱我迟早会还你的。”
“就算还了你还是欠我的!”以为他是想跟自己撇清,尹家凯心下一绞,顿时扭曲了张脸,伸手死力掐他下巴,朝他吼道,“毁了人衣服的钱也得还十倍!你欠我的东西还多著呢!所以你一辈子都还得是我的人!”
徐强白了脸,想分辩什麽却又不敢说出口,连日来的经验让他对尹家凯有了莫名的畏惧感。
过了年关回来,在自己再次纠缠住这个男人之後,两人间的关系便渐渐明朗,尹家凯虽不再时不时就想甩他,却慢慢表现出他专横的一面。
徐强一直都觉得尹家凯向来都是那种想得到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人,所以也许他本对任何东西的态度都不执著,而一旦有想要的东西,占有欲便比平常人要强上很多。
虽然自己上夜校是尹家凯支持的,还出了钱,但对方却与自己约法三章,不准结交朋友,不准与人多话,不准接受殷勤。霸道的单方面禁制虽然是明显的不平等条约,但是自从跟了尹家凯後反正暂时也不想要与人有什麽过密的交际,所以便接受了下来。
偶尔他也会对此觉得窝火,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当面不满的话,尹家凯肯定便会扔下自己,却又不禁满心悲伤。他不太明白这种感觉。以前与女人交往,身体里涌动的是满满的热情,常让他愉悦欣喜。而现在却完全不同,苦闷,压抑,想到被尹家凯用嘲讽的眼睛注视著,胸口便有些发紧。
也许这便是情感的两面,一面热烈冲动,另一面却软弱被动。而以前的他完全不能想象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产生的性别倒错的颠覆感。那种感觉虽然教人觉得窒闷难耐,但不可否认的却可能恰恰是因为如此,才会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伴随著从前未曾经历过的疯狂快感。
只是这种感觉既离谱又让人无法完全掌控,尤其是情人的性格又是如此的反复无常。
像今天便是,一回家後便觉得疲累到睁不开眼睛,才会因此忘记了防备大猫,可对方却露出了不可饶恕的神情。
“今天去参加那种聚会,原本还觉得没什麽意思,不过倒是意外学会了比较有趣的东西呢!”
尹家凯从柜子里找来一条领带,抓了他的手过来,穿过手腕慢慢抽紧。随後是衣服被完全褪开,在纠缠住腕部後将整件浴袍都拉到了床柱上绑住,他不由得抬头去看,尹家凯冷冷注视著眼里看不到一丝温度,这让他有些害怕。虽然是室内,但房里没有开暖气,所以便有寒气直透进全身各个毛孔内。
尹家凯解下了自己腰上的皮带,并抽出来,在对方更加疑惑的时候将它绕过了徐强的胸膛,胸围显然比腰围更要厚上一寸,尹家凯在最末一节系上锁後,胸口立刻感到了异样的窒闷,而冰冷的搭扣刚好贴在乳头上方,边缘更压进了肉里,徐强忍不住呻吟地扭动了一下。这种半调情的折磨尹家凯在这一个多礼拜里用得很多,翻著花样地闹他,起初还非常厌恶,却在每次看到因此而露出开心表情的尹家凯,便从不再过度反抗到了开始习惯。只是尹家凯的意思却似乎恰恰在於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跟你一起,我不开心……”
尹家凯也许不知道他这句话也可以伤人吧,所以他这时才会想要忍气吞声地讨好对方。
只是所有的方式里他其实最不喜欢的是被束缚住行动,因为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不能在高潮的时候去拥抱尹家凯了。那是自己在意识到在两人关系里渐渐失去男性尊严後唯一能够自我安慰的地方。
除此之外,最近他更是渐渐有被尹家凯豢养的感觉。事实上就算没有约定,他也不可能与别人有什麽过深的接触。从前在人前根本不可能去在意坦胸露臂的自己,现在却如女人一般对暴露身体觉得敏感,因为在失去遮掩後的身体上,到处都有爱欲的痕迹,不单只是胸口,腰侧更甚至私密处,那种被对方用牙齿细细咬啮过时留下的高热和麻痹的感觉,至今还如影随形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因为疼痛而眼眶泛红的自己,和会因为高潮而含泪的尹家凯,偶尔都让人觉得疯狂而不真实,於是那些留在身体上的痕迹便尤其显得珍贵。
尹家凯似乎也同样这麽觉得,他喜欢伸手去抚摩对方裸露出来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