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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是不能这样说的。无论怎么她也不应该冤枉我的呀,必竟我是她的继儿子呀,谁知这真应了“后娘的心比蛇毒”这句老话了。
两人说话间,几乎忘了小毛头,丽萍突然想起来,就迅速站起来踮起脚尖向小毛头玩的方向望去,见小毛头正玩得起劲,才松了一口气,“小毛头,我们准备要走啦!”
明兴顺着丽萍招呼的方向望去,见小毛头听到母亲的呼唤,只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看,摇了摇头,就只管他自己爬上滑梯去继续玩他的。“这个小棺材,一玩起来就没昼夜。”丽萍骂了一句就又坐了下来。
太阳已经移到差不多当顶了,气温直线上升,坐在树荫下也可感觉到阵阵热风扑面而来。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兴,”丽萍嘴里嚼起了麦饼。
“哎,你也吃饼哪,啊?!”
“是不是嫌我做得麦饼不好吃?”在丽萍的一再催促下,明兴这才拿起麦饼来咬了一口,
“胡呀。”明兴嘴里含着麦饼叹道,把“苦”说成了“胡。不小心又噎了一下,脖颈一伸一伸的。
丽萍见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边慌忙从包里拿出水瓶来,传给明兴,“瞧你那狼狈样,是来不及吃哪?”
明兴也勉强笑了一下又停住了,由于难过,他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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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七月骄阳似火烧,紧张而又繁忙的“双抢”大忙开始了。田里刚割下的湿漉漉的前季早稻,往往是上午割,下午就得往回抢,柴把捆着的稻子实在是沉,挑着稻担往前走,两头还在滴水。一不小心,稻担在地上一搁,就会掉下一层稻粒。气温在三十七度以上,太阳底下的温度起码有五十度上下。在这样高的温度下,不要说挑担,就是坐到太阳底下几分钟,也会把人晒晕了。可是不干活可不行,天气预报傍晚前后有雨,地里还有十一亩刚割倒的稻子,如果不抢到地场上,一场雨下来,恐怕就全完了。雨理出门看了几回天,犹豫再三,还是在一点半的时候吹响了出工的哨子。好长一回,才见社员们慢腾腾的到村东的小树林里集中,三三俩俩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天要杀人不用刀。”
“这么热的天去收稻,真是要连老命都搭上了。”
“不知谁个杀千刀的,想出这个多化工,少收稻的断命双季稻来,这不是诚心要我们老农民的命吗?”
“真该死,几天下来,连骨头架子也要累散了。”
雨理坐在树林中间的一棵大榉树下,隐隐约约的听见社员们的满腹牢骚,微皱着眉头,迷起双眼,一声不响地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一顶有些旧的窄边凉帽不停的在手上摇过来,摇过去的,似乎已是机械的动作了。
“队长,今天干嘛这么早就上工哪?”江春发拖着一条硬木扁担,两根担绳在扁担头上一幌一幌的,象古代战场上的勾镰枪,刚走到林子里就抢着问道。
雨理睁开眼看了看他,没有回答。其他人见雨理懒得回答,也就不声不响的坐到林子里荫凉的地方,差不多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嘁哩蹙噜的小声交谈着。
雨理见社员们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就清了清喉咙,停下手中的凉帽,搂了一下头发才开始讲话,“同志们,说真的,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解释这么早出工的原因,只想说,天气预报今天傍晚要下雷阵雨,我队还有十一亩地的稻子还在地里,如果今天下午不抢收上场的话,那我队的产量将受到严重影响。这个后果的分量是我们每一个社员心里都清楚的,老天和我们作对是老天的事,我们不能因为老天的作弄而不吃饭吧?好了,妇女准备捆稻,男人带好扁担、络子,准备挑稻。”人们在雨理说完后,纷纷懒洋洋地站起来,分头准备去了。
“噢,差点忘了,明兴,你去把脱粒机的电线接好,如果今天不下雨的话,我们还要连夜抢脱。”明兴坐在靠东面的土墩上,见雨理交代,就“嗯”了一声,朝队里的打谷场走去。
尽管天既热又闷,但抢收的速度却还是很快的,到四点钟光景,已有靠十亩的稻子抢收上场了,天也开始稍稍凉快一点了,东南方向出现了几朵棉花状似的浓云,有一丝凉爽的微风从西北方向吹过来。所有的男人几乎都浑身上下湿透了,肩膀被压得红红的,打谷场上的稻垛象会长的小山一样,拚命往上长。看起来没有下雨的迹象,雨理正想让大伙儿歇一歇,吃一点点心再继续干时,却见突然间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布满了较浓的云层,任金还在说“年纪活到八十八,没见东南角上发一发”,意思是雷阵雨不大可能从东南方向下过来。话说完后还没挑满两担稻,就见东南方的云朵连成了块,颜色越来越深,风仍是西北风,只是比刚才更强劲了一点,可云却逆着风快速往前推移,一支烟工夫不到,豆大的雨点就噼哩啪啦的砸在赤着膊的肩上,头上,雨点特别凉,人一挨上,就会浑身一激灵,让人哆嗦一下,这时,捆稻的妇女也加入到抢运的队伍里,运稻路上,只见穿梭来往的人流,没有了说笑和“哼唷哼唷”的号子声。这就是老大房生产队的特点,尽管平时总有一些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但到关键时刻,全村人就会合成一个坚固的战斗堡垒。当墨黑的乌云盖满头顶,阵风扫过打谷场,普天盖地的雨箭从天而降的时候,社员们已呼吸急促的回到自己的家里观赏雨景了。
刹时间,天和地并到了一起,呼啦啦的风卷起了所有它卷得动的东西,灰尘满天飞,雨点砸在干热的泥地上,一蹦一蹦,象在跳着舞。一会儿,白天就变成了夜晚,伸出手来,已分不清几个手指了。呼啦啦,一道南北贯通的红蛇,撕裂了墨黑墨黑的天幕,一声巨响吓得几个躲在门口看下雨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象是天被戳了个大洞,雨水一下子就倒了下来,只听见嚓、嚓、嚓的屋檐滴水声和积水流动声。果然应了老辈人流传的话,东南方发一发,龙王爷必下凡。这场几十年没见的大雷雨一直持续下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地小了下来。
雨理是最后一个离开打谷场的,他一路迅跑还是被淋了个“落汤鸡”。冰冷的雨水使雨理一阵哆嗦,他咬紧牙关拚命往家跑,本大老婆拖着小脚,一挪一挪给雨理送来了塑料雨披,雨理边跑边吼道,“还不回去,这么大的雨,雨披有狗屁用!”
“这小子,这小子,”本大老婆埋怨着自己的儿子,黑暗里,摸索着又一拐一拐地往回走,小脚伶仃的,好几次险些跌倒。嘴里不停的说着,“杀千刀的天,断命的天。。。。。。”
水就象江河决堤似的往四处乱撞,没大一会儿,砖场上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水,年久失修的阴沟,早已容不下这么大的水,可雨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在大盆大盆的往下倒,眼看稻垛的下部就马上要浸泡到水里去了,雨理刚换好衣服坐到堂屋看着白茫茫的水,脑子里就跳出了这么个想法。“怎么办?”雨理在心里问自己。突突跳的心脏还没有恢复过来,雨理长长的透了一口气,柴垛、稻垛还好些,而刚脱下来的几千斤稻谷,如果一浸水,那就全完了,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发芽,那全队人辛苦了三个多月的成果将会损失大半。想到这里,雨理立脚就匆忙穿好了塑料雨披,回头拿了一把铁铲,一下子又冲进了雨幕。
第二十六节
“你这么大的雨还干啥去呀,再淋湿了衣服可换也没换哪。。。。。”雨理娘的声音一下子就被雨声盖住了。
站在门口看雨的雨芬见一个人影一闪,就知道是雨理冒雨出门排水去了,她连想都没来得及想一下,冲进里屋抢了一把铁铲就跟进了黑呼呼的雨幕。
雨理摸黑来到下水道口,隐约中见下水口几乎已不能流水,就先用手扒开了堵住排水口的脏物,接着顺着沟口往下通,尽量让水流得迅速一点。他感觉到身后有一点“悉悉嗦嗦”的声音,就大声问,
“谁?”
“我”,雨中传来雨芬那清脆的声音。
“这么大的雨,你往外跑干什么?”
“这么大的雨,你往外跑干什么?”雨芬学着雨理的样子反问。
接着,两人谁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挖开排水沟,雨中只留下啪、啪、啪的甩泥声。没过多久,其他几个队委也来了,众人齐心协力,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抢挖,排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