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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成为我的店内模特,前面一个模特被我解雇了,一头愚蠢的母牛。”玛莎惊愕地看了她一眼,她马上改口说: “我是说,她让我想起了迟钝的牛。她有一双很少眨动的大眼睛,走起台步来毫无品位。当然,在展示我的藏品时,我还要雇用其他模特,不过,你肯定有一个位置。一个月后我有一个展示会——噢,天哪!”
玛莎皱着眉头问: “什么?”
“我应该为你而设计,不要紧,下一次——”
“夫人,您过奖了,不过——”
“你想谈谈合同的条款吗?”明特夫人机敏地看她一眼, “我要和你签多长时间的合同呢?至少一年,怎么样?”她单刀直人地说。
玛莎眼睛眨了眨, “噢,我还拿不准。现在是我的假期,真的,我想去旅游——”
“旅游?没问题。我在全世界搞展示会。我准备把你捧成名模。一年后,这个目标就会成为现实。”明特夫人的手势完全是法国式的,“二十二岁?我亲爱的玛莎小姐,到你三十岁的时候,身体的线条开始发生变化,肌肉的弹性不如现在了,体重也增加了.到那个时候再去旅游也不晚!”
玛莎只得笑笑。
“这是我建的一个机构,”明特夫人自豪地补充道, “你认为这些服装不够档次吗?”她的黑眼睛闪着光,法国口音又回来了。
“不,不。”玛莎急忙说。
“那就好。”明特夫人骄傲地说,然后再次灵巧地调整自己的口音。“我将推出一个独特的高档系列服装,所有一流的时装杂志都将刊登。你也将出现在其中。不过你要服从我的调教,玛莎·温特斯小姐。”她严厉地说道, “你认为我对你过奖了?我夸奖的只是这副模特坯子。”玛莎有些畏缩,但是明特 夫人却毫无察觉地继续说: “当然好的模特坯子也仍然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你住在哪里?没地方住?你可 以过来和我住。”
“不,夫人,非常感谢您,但我必须坚持自己找地方住这一点。”
她那双蓝眼睛盯着明特夫人的那双黑眼睛,一副毫无商量的神情。玛莎以为她生气了,可伊薇特.明特却突然大笑起来。 “我喜欢这样,我喜欢这样,瞧你这傻丫头,在我的房子下面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地下室单元房,我可以以相当便宜的价钱租给你,这样你就可以带你的男友来了,我也见不着他们。提醒你一句,适当的性生活对保持青春容颜大有裨益,男人的确能完善你的人生,我就喜欢他们。”她的黑眼睛用奇怪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扫过玛莎。
“领教了。”她平静地说。
夫人挑起眉毛,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男人?”
“我是说我现在并不想找麻烦。”
“啊,我明白了。真的,我很明白。”
这回轮到玛莎挑眉毛了。
“一定有男人曾经伤害过你。”明特夫人说道。
玛莎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惹得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 “不过不要紧,很快就会是别人为你而伤心了。你准备好了吗,玛莎·温特斯?”
“我……噢,啊,有人说软弱的心什么也得不到。是的,我准备好了。”玛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两周后,她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她的地下室公寓房在明特夫人优雅的迁而喜式露台房的下面,房子的窗户上有花箱,里面种着三色紫罗兰。前门是黑色的,涂有彩饰,上面有一个擦得锃亮的铜制门环,房子的正面有一个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清静怡人的花园。地下室房间虽小却很舒适。一开始她觉得像兔子一样生活在街面以下,但是不久她就习惯了。她渐渐地在国王路、富勒姆路、斯隆广场、切恩步行街和泰晤士河边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她去了自然历史博物馆、艾尔伯特会堂和有名的哈罗兹百货公司,参观了皇家医院小礼拜堂里格林林·吉本斯的雕塑,给她做向导的是一位身穿猩红色外套的九十岁高龄的退休老人。无论阴雨绵绵还是晴空万里,她每天早上都要到海德公园或肯辛顿花园散步。由于雨水不太多,人人都说这一年的春天是历年最好的一个春天。当然,她意识到在伦敦还有许多东西要看,可是她的时间很有限。虽然伊薇特·明特对她很周到,也很器重,但她仍不失为一个严厉的老板。玛莎这辈子也没有像这样玩命地工作过。但是她发现自己乐在其中,无论是一天换五十次衣服,还是喜怒无常的摄影师对她连哄带叫,或是明特夫人的其他雇员对她的甜言蜜语,她都不在乎。和即将来临的高档服装系列的初次亮相相比,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大约在她到达伦敦两周以后的一个下午,玛莎身穿一件与她眼睛颜色相配的蓝色马甲,肩膀和胳膊裸露在外,一件奶油咖啡色的丝质长裙直垂到她的踝 骨,裙子前开叉到膝盖,脚穿一双金色羊皮鞋,耳垂上挂了一串珍珠饰品,手腕上戴着一个金手镯,仔细梳理的长发松散飘逸。她在明特夫人优雅的房间里来回走着猫步。这问房间是明特夫人为客户展示新式女装的地方。
房间里除了明特夫人,没有别人。她围着玛莎走来走去,她衣服的颜色仍是一贯的黑色,但这次穿的却是晚装。她的嘴微微撅着, “是的,”她终于开口说, “我们的设计完全符合时尚,这些轻薄面料非常好,裙子稍短,这个长度可以使你旋转起来,多少带点野性,但看上去仍然很得体,很好。这裙子穿在你身上真是赏心悦目。”她的法国口音又出来了。
“谢谢,”玛莎漫不经心地说道,但眼睛却很警觉地看着她。因为她知道明特夫人不只是在和客户说话或是要控制情绪时她的法国口音才冒出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有时她会非常狡猾——也会冒出法国口音,所以玛莎盯着那镀金的空椅子问: “然后呢?”
夫人将手叉在后腰上, “然后呢?”她傲慢地重复了一句。 “今晚我家里有一个小型鸡尾酒会,来的都是些朋友,你也来吧,玛莎小姐,就这么说定了!”
玛莎叹了口气, “夫人,您看,您让我租了您的地下室,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您从未打扰过我,哪怕是一点小事,我希望这段时问我也不打扰您,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这种状态为好。”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真正的法语,玛莎只得像苦行僧一般的忍受着。她的这种态度更加激怒了明特夫人,最后她用英语说道: “这是生意,你这个固执的、不知感激的孩子!”
“您说过那都是您的朋友。”
“是朋友,但是他们会谈起你的——你明白吗?难道澳大利亚就那么土?连——”
“别说了……”玛莎打断她的话。
“不,你别说了,我要让你成为名人,这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你说你该怎么做?把这个计划当面甩到我的脸上!”
玛莎做了一个怪相, “只是我讨厌鸡尾酒会。”
“这次你不会的,我保证。我这辈子举办过无数次晚会,还没有讨厌过呢。玛莎·温特斯,请不要拒绝。”明特夫人的语气突然变了, “我真心诚意邀请你出席。我希望每个人都见见你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不久你将变成一个老练、优雅的女人——”
“请不要说了,我会去的。”玛莎说,然后笑了笑,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
“你太应该去了。”明特夫人认真地说, “澳大利亚那个地方——那儿的人都像你这么警觉,这么铁石心肠,这么——”
“夫人,我说过我会去的!”
玛莎第一次来到明特夫人这所住宅一层的接待室,面向广场那扇高高的窗户上悬挂着黄色天鹅绒窗帘,上边用吊环扣住,下面垂有缨穗,覆盖整个房间的浅色地毯散发着香气,其问点缀着精美的小块中国和波斯地毯;房间里摆放着华丽的嵌饰家具;屋内还有鲜花和各式灯具,鲜艳的桃红色丝绸包面的椅子引人注目。
不过,出席晚会仍然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她被介绍给各位来宾,被人们所注视,她要试图与完全陌生的人攀谈,话语还要文雅得体,尤其不能有殖民地的口音。我一定要克服紧张情绪,她安慰自己说,然后呷了一口干雪利酒。我曾无数次地在数百名陌生人面前走来走去,但这次却不同,那时我可以自己支配自己,而现在我的口音却非常明显,他们会注意到我的口音,但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呢?玛莎不耐烦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