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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挂在架子上的月牙红外衣,眼睛倏然一亮。来至一扇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心下正狐疑,却见见游走了过来。她忽然觉得空气有些闷,要不然为何会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那个,看见川夜了没有?”一提到川夜她就咬牙,心中嘀咕那不知死活的臭小子又混到哪去了。
“在前院喝酒。”他一走,青袖整个人就轻松了。
见川夜又在喝酒,上前一把抓了酒杯,道:“要去里江,你也得去。”
“我去?她又没说让我去。”
“多一个人,才会更安全。虽然你看上去很不可靠,但,你要是敢懒……”说到最后,咬着牙近前,“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云池说她要去里江时,青袖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说自己也要跟去。结果,很不幸的被云池断然拒绝。让她只身前往,青袖是断不从的,想了半天,虽说川夜总是没心没肺的小样,但武功还是不错的。至于能否说服云池带上他去里江那就管不着,不管用什么理由,他只有去这一条路可走。青袖也还在绞尽脑汁找理由让云池带上她,与其在这里担心不止,还不如到她身边去。
“你不是信不过川夜吗,怎么还让他去?”见游忽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淡淡的嗓音将心事重重的青袖吓得一怔。
“还不知会不会答应呢。要是我够强,那该多好。”她重重地叹了声气,失望油然而生。
“川夜他,会去的。”
“听你这口气,似乎很了解他。”青袖定了定神,将视线移至他俊秀的脸上。
“可惜不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将乌黑的发丝交与午后的阳光,在微风里摇摆。
“你为何对她那么好?”青袖为云池的事十分上心,作为一个丫头,能做到如此实在难得。见游有些好奇是什么力量让她这般付出。
“这,不知道。”想了一会儿,她找不出理由来。似乎,就是这样,从以前到现在,或许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担心云池,习惯为她着想。这种习惯却并不是因为云池是她的主子,用银子将她自青楼买回。
“没有理由就对她这么好?”见游显然不明白人类的情感计算方式。在他的眼里,人类是狡诈而奸险的,没有理由的付出是不可能存在的。
“人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她抬起头望向云池的书房,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欢喜而满足。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青袖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想要将他看透。看看他胸腔里、脑子里有没有长着一颗毒害云池的歹心。那种眼神,是想要保护一个人时才会有的。
见他笑了,青袖有些摸不着头脑。暗暗想他这么个人,要是个呆子那真是太可惜了。成阳府有两个俊的男子,丫头们似乎没以前那么死气沉沉了,没事就围着川夜叽喳个不停。在青袖看来,川夜是个深渊,总以为看到了水底,却发现还深着,似乎没有底;见游是个死水潭,沉沉静静,眼里的冷清难得激起一丝水。
但他笑起来很好看,一点儿也不比川夜那个混蛋逊。这种念头一起,自己猛地被吓了一跳。
长这么大,发现自己居然第一次带着莫名地情愫去想一个男子。大家都说她胆子特别大,可想不透为何见到见游会没来由地紧张。似乎夹杂着一点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见不到时心会轻轻揪起,见到时又不知要如何,便只装作视而不见。她暗暗拧了自己一把,把静心佛语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也不与见游道别便自顾自地走了。
第十九章 阴鬼玉生烟
南方柔软的阳光将大地晒成淡黄,像刚刚采下的蜂蜜,鲜、润可口。几片淡淡的烟云挂在天空,柳树垂下长长的枝条在清水里轻摇慢晃,引得一群鱼儿争相逗弄,甚是有趣。
马车在平坦的大道上疾驰,时不时将窗外两边翠绿的水彬抛在脑后,扬起一阵烟尘,留下一路的轨迹便绝尘而去。明媚的天空深远得没有边际,随着太阳的移动,阳光下的影子也各自精彩。一会儿像只戏舞的蝴蝶,一会儿像只奔跑的玉兔……光与影的交融,双得益彰,变幻无奇。
这大好的风景却无人欣赏。车内坐着年轻的一男一,两人皆不言语,互相盯着对方,眼内杀机重重。半晌,男子直起上半身,甩甩右手,嘿嘿笑道:“你死定了,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
黑子在子指间转动,冷笑道:“别自以为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她刚要落子,马车忽然停住,马夫在外道:“客,您二位得下车了。”子掀起帘子探出头去,见正前方横卧着一条渠沟,约四、五人来长。
“不能绕道而行?”子皱了眉。
“要过此山,只此一路可通行。”见她脸不太好看,又补充道“右拐有条小径可行,但,听闻那里常有强盗出没。”
在她肯定的表情下,马夫有些无奈,时不时叹上两句气,脑袋左转右转,生怕那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突然出现。往往越想躲避命运,命运却恰好不期而遇,与你撞个满怀。
马夫正可着劲,忽然几道身影从树林窜了出来,刷刷两下便挡住了前方去路。车猛然一停,棋子散了一地。男子笑道:“云池,你要是拜我为师,技艺必是见长。”
云池充耳不闻,掀开帘子道:“小师傅,又怎么了?”
马夫抖着嗓子,双眼发直,道:“有,强盗……”
这车内一男一看上去文质彬彬,似乎手无缚鸡之力,在深山老林遇见这等杀人不眨眼的匪类,可如何是好。马夫只求他们贪财便可,莫要伤了人命。马夫的惊慌与云池的冷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站在最前面的强盗看着这副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池只探出半个身子,平声静气道:“不想惹事的就给我让开。”
强盗们一听,哈哈大笑,为首的那人笑道:“哟,这小娘子身子骨如此娇弱,讲出来的话到还挺有趣的。这小娘子,我要下了。”话刚出口,额头被车内飞出的一颗棋子给击中。
“好家伙,给我上!”为首的人脑羞成怒,一挥手,后面三人皆举刀砍来。马夫还来不及反应,已被云池推向一边,抱着头滚倒在路边上。川夜闲闲地坐于车内,眼也不眨。云池素手伸向身后的棋盒内,扬手向前一挥,棋雨纷纷,将三人放倒在地。
“你们走远点儿,别在这座山里叫我碰上。”云池依旧坐于车内,气定神闲。
要不是观出水路近来会有大浪,她早就坐船而上,何苦在这深山里颠簸,又与这些强盗纠缠。正因为水路走不通,才给了机会让川夜那小子趁虚而入。
他口口声声称,一路上多是深山老林,一个姑娘家独自穿山越岭就算不遇上妖怪,强盗土匪也是常有的,万一体力不支或者遇上危险,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深山老林多妖多魔,虽远离了不归林,但也不能忽视。在青袖及所有人的苦苦央求下,川夜光明正大地跟来了。其实他先前想过跟着。
强盗们吓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僵硬地拖着身体给他们让路。马夫虽然有些恍惚,但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他终于清醒,明白车内这位姑娘功夫过人,那位俊的公子看其品貌似乎也不是寻常人。
“小师傅,麻烦赶紧找个地方住一晚。”云池的声音自车内传出。
马夫应了一声,心里实在郁闷,这姑娘分明比他年小,却一口一个小师傅叫得顺口极了。行了一段,马夫向车内无奈道:“姑娘,这附近没有客栈呢,前方也不见有人家,似乎要在野外过一晚了。”
“快走罢,不能在山里久呆了。”云池伸出头来四下看了看,又缩了回去。这四周遍地长满绿青红,泽光鲜,枝粗叶肥,太阳快下山了,湿气会渐渐加重,郁气很容易因为阴阳的交替转换形成一层障气。
云池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
这是一处湿地。
在她这一行,所谓湿地,便是阴气郁积之重地,草绿红只是一个平和的表象,待太阳隐去光线,阴气便渐渐升了起来,营造出一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境地。他们素来最欢喜出现在湿地,人多的地方,阳气重的地方是他们最憎恨的。它们,是来自世间的亡灵,没有血液的一具轻盈身体在人世间无休止地穿透前生今世,在没有明天与死亡的悲伤里将自己的轮回慢慢地彻底葬送。
没有轮回的鬼是悲伤的,甚至是悲哀的。
初靠近这座山时,因为太阳的关系阴气几乎没有,现在确在四周膨胀,像要冲破某种束缚。做为狐妖的川夜,他的感觉自是比云池还要深刻。不同的是,云池看上去似乎有些烦燥,他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这就是人与妖的区别。”川夜轻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耳朵。
“你干嘛?”云池见他一脸莫名的兴奋,有些反感地缩了缩双肩。
“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