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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中意外残废丧失了继续为俱乐部做贡献的能力,公司一次性补助5万人民币;如果不幸死亡,则能得到20万的保险金。
这套机制对于那些流氓混混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所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加入到温家的打手集团,至少要年轻力壮,敢打敢拼的人才行。方绝和他们吃了一顿饭,又一起耗了一个下午,他感到这些人虽然素质一般,但也并非全无战斗力。
加入一个区区的打手组织,对于方绝来说是很可笑的。他知道这些整天看A片和古惑仔电影,走路眼睛朝天身体摇摆的像猩猩一样的家伙绝对不是温家的真正主力。温家一定还有他们自己的王牌,只是温齐飞现在对他还不信任,所以他触摸不到那个领域。
但我一定会触摸到的,把一只恶狼放在一堆宠物狗赖皮狗里,它还是狼,方绝想。
度过了无聊的一天,那些原本对方绝有些敌视的人,都已经把方绝当成了自己人,因为方绝不但把赌博赢来的钱还给了他们,还自掏腰包请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点了很多酒水,这让那些自认为义气第一的流氓们大加赞赏,一致认为方绝是个人物,够意思。
所以,方绝发现了一个很简单的和他们相处的方法。吃饭消费的时候谁买单,谁就是大哥,谁就是亲兄弟。很容易的法子,却很少有人愿意用。但方绝无所谓,那几个小钱在他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方绝第一天在温家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他拒绝了几个已经是他“好朋友”的年轻人邀请他晚上去乐一乐的提议,自己一个人向巴士站走去。
在一个城市的黄昏,搭乘一部公共汽车,慢慢悠悠的晃在都市的大街小巷,是方绝十分喜爱的一件事情。他可以坐在靠窗的位置,居高临下的欣赏一路的街景。在巴士上,一扇汽车玻璃就构成了连接世界的窗户。在车的行进中,各种各样的人和物匆匆的进入了这个四方平正的天地,转眼又从玻璃的边框滑出,远去。每当这个时候,方绝就好像在看一出电影,没有男女主角,只有无数的群众演员在那一块小小的玻璃后面演绎着生活的节奏,一生中只在方绝的电影里出现一秒,然后又进入了下一个人,或者是自己导演的影片。
这样的电影,日复一日,没有情节,只有群众演员的电影,方绝一直都没有看腻。他有时候会坐在一辆巴士上,围饶着一个城市转上一整天,看着车窗外的故事,沉默的就像一尊雕像。
然而在上海,方绝并没有机会享受他的这项爱好。公共汽车永远坐满了人,上下班高峰时期更是拥挤不堪,整个车厢就像一个沙丁鱼罐头,为了抢一个座位,甚至只是为了挤上车,人们都爆发出了自己最强大的能量。在这样的条件下,方绝怎么也提不起兴致去继续他的兴趣爱好。然而如果不是很拥挤的话,他还是经常会选择公共交通。这也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天性:他希望自己被人潮吞没,永远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然而今天偏偏有人一直在注意他。方绝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个人从出了拳击馆的门就在跟踪他,而且跟踪技术还很差。
方绝心里冷笑了一下,他路过了车站,继续向前走,然后选了一条偏僻的小马路转了进去,靠在墙边等那个跟踪他的人。
没多久那个人就出现了。一只大脑袋慢慢的探了出来,疑神疑鬼的向里面张望着。方绝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那个脑袋上的头发,反手一扭掐住了他的脖子,但方绝发现自己认识这张脸,就松开了放在他咽喉上的手。
邵震虎扭过头冲方绝呵呵一笑,嘴里牙齿缺了两颗。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回,摸着脖子一个劲看着方绝傻笑,把方绝看的也浑身发毛。
还没等方绝说话,身高马大的邵震虎突然一躬身拜了下去,双手抱拳放在头上,粗大的嗓门平地一声雷,把方绝都吓了一跳。
倒不是他的音量让方绝吃惊,而是他说的话。邵震虎的那一声大喝,只有两个字:
“师傅!”
方绝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晕倒。
十一章 主宰墨言
“师傅!”看见方绝皱起了眉没答理他,邵震虎腰弯的更低了,整个人几乎折成九十度直角,也亏他那么大一个子还有这样的柔韧性:“师傅,您收下我这个弟子吧!”
方绝感觉这个场景似乎不应该发生在公元2005年,倒有点像古装武侠片里的恶俗桥段。“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回答。
“我没有啊!”邵震虎抬起头,急急的说道:“今天比武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我小时候学过少林拳,长大了炼散打,可没想到在你手里一招都过不去!我原来的那几个师傅跟你一比,那就是,那就是,蜡烛光和太阳啊!师傅,您一定要收下我!”
“很抱歉,我没有想过收徒弟。”方绝说完,饶过了邵震虎向汽车站走去。
走了大约十几米方绝又停下了,他转过身,冷冷的看了紧紧跟在他后面一步都没有拉下的邵震虎一眼。邵震虎猛的停住了脚步,他突然发现方绝的眼神是那么可怕,那道冰冷的目光就像一把快刀从他脸上滑过。邵震虎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全身肌肉仿佛被冻僵了一样,想笑一下都难。
“不要再跟着我。”方绝说完转身离去。他话向来不爱说第二遍,他向来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听不懂他话的人。
邵震虎很想跟上去,但他的腿却不听话的僵在了原地,努力了半天就是没跨出半步。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邵震虎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心里既沮丧又羞愧,沮丧的是方绝一口拒绝了自己拜师的要求,羞愧的是自己竟然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说不定这是方绝对自己诚心的考验呢?
想到这里,他仿佛又见到了希望。邵震虎运足气,用他那气吞山河的公鸭嗓门对着方绝的背影一声大吼,以表明自己坚定的拜师决心:
“师傅,我永不放弃!”
喊完话,邵震虎看到方绝的背影一晃,似乎一脚踩空了没有站稳,他心中大喜,师傅听见我的话了,他被感动了!正在傻笑,突然发现身边聚了十几个人正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自己,还偷偷的指指点点,“哼!”他摆出一副土匪的凶像瞪着那些人,鼓起了上身的肌肉,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围观的人群马上解散。
他再回过头,发觉方绝已经消失在前方。他怎么走的那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邵震虎有些纳闷,但转念一想,师傅嘛,当然不能以常理论之,走路也比平常人快,牛啊。
方绝回到了他在上海的居住点。他的房子位于徐家汇商业区边上的一栋高级的单身公寓里,4楼,一室一厅。楼层是他特地选的,高度足够可以观察四周的动静,又不会因为太高而在意外情况中被人堵死在楼里。虽然每平方米两万五千的价格有些偏高,但方绝还是挺喜欢这里,反正是组织花钱,所以他就买了最贵的。
客厅上的大窗正对着繁华的徐家汇,有时候他心情好,会在夜里拉开窗帘,让购物商城绚烂多彩的各色灯光盛开在他的眼前,喝一点酒,抽几根烟,听听音乐。方绝特别喜欢看窗外的景色,一样的建筑物,人,和风景,似乎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就会多出一种神秘的魅力。公交车的玻璃窗也好,公寓楼的窗户也好,他喜欢坐在那道薄薄的透明墙后面看着整个世界,那层玻璃把他和纷乱的世界隔开,让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个看滑稽电影的观众,一个寻找终点站的乘客。
方绝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公寓的门口,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停了下来。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里面还传出了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声。方绝的脸上不由罩上了一层寒霜,他知道是谁在里面,目前只有组织知道这个地址,组织里只有那个家伙敢在自己的地方这样乱来。
方绝推门走了进去。屋里没有开灯,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自己经常坐的那张宽大舒适的沙发里,只露出了一个头,还在喝着他的法国红酒。厅里窗户上的窗帘被完全拉开,激光唱机里放着玛利连·曼森的新作:私人耶稣。那个号称雌雄同体,以杀人凶手命名的美国死亡摇滚歌手正用一中奇怪可怕的声音蹂躏着方绝的激光唱机,在方绝听来,那种音乐像是一个快要死亡的精神病人在劝那些还还没有发疯的人和他一起走入地狱。他走到唱机前,毫不犹豫的摁下了“STOP”键。
音乐嘎然而止。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像是还没有从曼森的魔咒中回到凡尘。他懒懒的看了一眼方绝,失望的用英语说道:“你真应该爱他的音乐,兄弟。上帝沉沦了,撒旦是我们最终的统治者,你难道感觉不到空气中充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