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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玄月将手里的字条随手一扔,惬意的枕着胳膊,答道:“都过去了,总算是耳根子清静了…”
“那一位,真的是太皇太后的儿子?”霓裳挑眉,她相信他知道她问的是谁。
皇甫玄月眉头微微挑动,似乎只要想到那个人,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嗯…应该是吧…”
太皇太后与庶皇子生的孽种!
“这样算起来,辈分可真乱啊…”霓裳感慨了一声,然后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不停地吮吸奶水的胖小子身上。
皇甫玄月看着儿子蠕动着小嘴儿,嘴巴就忍不住撅了起来。“都半岁了,也该断奶了吧?”
瞧着他满脸的醋意,霓裳只能撇撇嘴说道:“还早着呢,起码要喂养到一岁。”
那岂不是还要让一双儿女霸占着霓裳整整半年时间?想想,皇甫玄月就有些受不了。他也知道不该跟儿女计较这些,可是要他跟别人一起分享霓裳的怀抱,他心里就怪怪的,即使那人是他的亲骨肉也是一样。
霓裳将打着饱嗝的儿子平放到床榻上,看着他嘴里吐着小泡泡的可爱模样,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皇甫妙颜百无聊赖的躺在床榻上,胖乎乎的身子不时地翻滚着,就当饭后运动了。瞧着哥哥摊成大字型的模样,顿时玩兴大起,翻了个身,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儿,奋力的朝着他爬过去。“嗯嗯嗯嗯嗯…”
爹娘不让她开口说话,她便自动的将想说的话变成了一个单音符。
皇甫博彦不理会妹妹的打扰,侧过身子,打了个呵欠,就要进入梦乡。可皇甫妙颜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伸出那肉乎乎的小胳膊,使出吃奶的力气抓着他的小脚丫子不放。嘴里的口水直往外淌,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呜呜呜呜…”皇甫博彦的瞌睡被打扰,就不乐意了,蹬了蹬小粗腿,努力想要摆脱妹妹的纠缠。
霓裳好笑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在床榻上纠缠,一个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扁着小嘴瞪大双眼,那模样真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皇甫玄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某个地方软软的,暖暖的。“颜颜这丫头真是调皮,非得折腾她哥哥。”
“她这性子,不是随你么?”霓裳一边拿起帕子替两个孩子擦着汗,一边打趣道。
皇甫玄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顿时觉得有些汗颜。不过想到那过分安静的儿子,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若说颜颜像我,我没话说。可这小子到底随了谁的性子,啊?整个一小老头儿,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霓裳的性子可不是这般沉闷,皇甫玄月更是个骚包,一刻都安静不下来。皇甫博彦简直就是个怪胎,既不想美人爹,又不像温柔娘,总之怪异的很。
两个小家伙听到爹娘的讨论声,也都罢了手,张着耳朵专心致志的听着,一副小大人模样。
霓裳捏了捏女儿娇嫩的脸蛋,爱不释手。“快些长大啊,宝贝们。娘亲都迫不及待想要看你们长大时候的模样了…”
皇甫博彦对母亲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垂下眸子,往旁边一歪,就睡了过去。皇甫妙颜则艰难的爬到霓裳的膝盖处,然后朝着美人爹伸出了手。
“这小丫头,就只喜欢你美人爹爹!”霓裳有些吃味的嘟嚷着。
皇甫玄月听见她的抱怨声,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放心好了,娘子…在为夫的心里,娘子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说着,又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儿,赞叹道:“我们家颜颜长大后,肯定是个绝世美人儿…”
皇甫妙颜对美人爹爹的赞誉很是满意,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家子和和美美的窝在一张床榻上,欢声笑语不断。
京城的天空,总算是雨过天晴。
除了极少数的房屋被烧毁,倒也没有太大的损失。皇甫临着令户部拨了银子给无辜的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一场风波就这样顺利的度过了。
皇宫内
“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如今窦氏三父子和谋逆的几个诸侯已经押解回京,关在刑部大牢里,请皇上定夺。”福亲王高举着城防军的令牌,恭敬地复命。
皇甫临红润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不住的夸奖道:“福亲王果然是老当益壮,不负当年战神的称号啊!”
“皇上谬赞,微臣不敢当。”福亲王一生都获得小心翼翼,即使面对比自己小上好几圈的小皇帝,也是战战兢兢,一丝不苟。
皇甫临知道他的秉性,所以才放心的将城防军交到他的手里。如今立了功,他自然要论功行赏的。
“侯英,去将岩国进贡的千年人参取一盒来,赏赐给福亲王。”
侯英不敢怠慢,立刻便让心腹太监去领了东西过来。
福亲王受宠若惊,要知道那千年人参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这世上,能长到一千年的人参能有几根?皇上这样大方的就赏赐给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臣惶恐…”福亲王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皇甫临给打断了,说道“福亲王不必推辞,这是你应该得的。朕听闻你早些年征战在外,一到雨季就腰酸背痛。这千年人参虽不是治病的良药,但好歹也能补补身子。朕赏赐给你的,你就安心的收下吧。”
“多谢皇上垂爱!”福亲王再一次跪了下去,心悦诚服的接过那紫檀木的盒子。
“至于那些叛逆贼子,先关着吧,等朕想好了怎么处罚,自然会宣判的。”皇甫临把玩着桌子上的笔杆子,脸上带着一丝的玩味。
就这样赐死,太便宜他们了。怎么着,他也得让他们吃点儿苦头,不是吗?
刑部大牢
“爹…你快想想办法啊,儿子还年轻,不想死啊…”窦庆华不顾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窦庆云心里虽然也怕的要死,可还是倔强的不肯服输,冷声呵斥这个没出息的弟弟,道:“你给我闭嘴!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你有点儿骨气行不行?!”
“我是没有骨气,你不怕死是吧?若是我们都死了,那窦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窦庆华见兄长到了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心里就直冒火。
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的窦至善听到断子绝孙这四个字,猛然惊醒,一双紧闭的眼睛也缓缓地睁开来。“华儿说的对…窦家可不能绝了后…”
“爹…”窦庆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脸上微微有些苦涩。“可是,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如何能翻身?”
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里可是刑部大牢,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等皇甫临御笔一批,他们的脑袋全都得搬家,哪里还有办法可想。
“爹爹…我是你最疼爱的幺子,你一定要保我不死啊…”窦庆华见他的游说起了作用,顿时双眼放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窦至善却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吭声。
这个小儿子,他虽然很是宠爱。可毕竟,是个不成器的。若是将这个活命的机会给了他,怕是窦家也没有兴旺的一日了。可若是保住了嫡长子的性命,那么窦家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不是么?
他死来想去,还是觉得该给窦庆云留一条生路。至于他自己,反正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够本了。
“爹…您打算怎么做?”窦庆云何等的聪明,看到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既然有一线生机,那么他绝对不会浪费,一定要争取到才行!
窦至善原本打算瞒着所有人的,但是到了此时此刻,他也不想继续隐瞒下去了。“宫里不是还有一位皇后娘娘嘛,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姓窦的。”
提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女子,窦氏兄弟俩一口气憋在心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若是窦连翘靠得住,那么他们又如何会落到如此的下场?当年,若不是她在背后搞鬼,皇上如何又会拼命的打压窦氏一族?窦连翘那个丫头,心里可记恨着她母亲的事呢。想必这一次,她也是会袖手旁观,甚至还踩上两脚。
“爹,你疯了吗?窦连翘那丫头早就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我看她是巴不得我们死吧?怎么可能出手相救!”最先表示怀疑的,却是窦庆云。
窦至善打量了两个儿子一眼,冷静的说道:“我既然敢开这个口,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只要见到窦连翘,我就有办法让她乖乖的听话!”
“真的,爹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等什么,还不找人去将她叫过来?!”窦庆华见有希望,便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负责看守大牢的狱卒听到他们的大呼小叫,不由鄙夷的瞪了他们一眼,道:“我看你们是魔怔了吧?皇后娘娘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
“给老子安分点儿,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吵什么吵?是不是受点儿皮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