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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当成借口的录像带盒子里放着我要找的东西。愚蠢到极点,教人觉得好笑。……的确像是那个虐待狂会做的事呢!那家伙一定是想……要是哥哥发现的话,一定很有趣吧?」
和实将撕成碎片的照片撒向天空。纸片如雪花般落在和实的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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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磁盘和存款簿把齐藤学变成D的代罪恙羊是吗……」
草一面吐出烟雾一面说道:「真聪明哪。让长田和齐藤变成贩卖录像带的共犯,齐藤学是由于金钱纠纷才会杀害长出的推理也就出现了。至少怀疑的目标不会转到你身上。——要是顺便把凶器也一起放进去的话,就更完美了。」
「我把刀子丢进河里了。那种东西要是被找到,就会从制造厂或购买的店家追踪到买者的身分对吧?最后,或许会从那里查出刀子是我的。我曾经在新闻上看过这种报导。」
听到和实若无其事地这么说,草苦涩地吐出烟来。
「最近的电视节目或新闻,暴露了太多搜查的手法。——那个时候,你就决定杀害齐藤学,把一切嫁祸给他了吗?若非如此,你不会在杀死长田之后还继续贩卖录像带。……复仇应该对长田个人就够了。齐藤学或许是个妨碍,可是还不至于到被杀的地步。不管齐藤学是个再怎样碍眼的存在,对你哥哥而言,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取代你的。」
「……我没有发现。」
和实苍白的眼皮缓缓眨动了几下。
「哥哥竟然看到那个广告——竟然打电话给Mr.D……我一点都没发现。电话留言里每天都有许多人留言……光是打打就算了的电话就有好几十通……我为什么没注意到?哥哥的声音……我不应该没注意到的……」
小动物般的圆润双眸,涌出透明的泪水。
「是我杀的……哥哥是被我害死的……是我般的……」
「不要那样虐待自己了。」
草并非安慰地淡淡说道:「你哥哥会死掉,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就算在横梁绑上绳子的是你,把头伸进绳套里的,也是你哥哥自己的意志。」
「哥哥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草的话好象没有传进和实的耳中。和实以歌唱般的声音诉说着……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睛眨也不眨地,泪水不断流向苍口的脸颊。
「我只有哥哥,哥哥也只有我。我们总是只有两个人。我们曾经约定过,今后也只有两个人了。哥哥第一次没有守约……」
忽地,彷佛电池没电似地,和实闭起了眼睛。微红的嘴唇,深深地反复呼吸。睡着了吗……?
「喂!」
草丢下香烟,奔近和实。可是,不管再怎样拍打他的脸颊、再怎样呼唤、摇晃,和实连动也不动——安稳的睡脸。
「小鬼。」
草把手机丢向一脸茫然的柾,用外套包裹住少年的细肩,将他抱起。
「按热键五号,叫副院长高槻听电话。我们走高速公路,四十分钟内将和实送过去,叫他准备收容病患。」
柾的脸色顿时苍白。彷佛沉睡般的安稳表情——难道……。
草抱住无力的和实,踢开玻璃门。他苦涩地呢喃:「是D。」
「我事先声明,他百分之九十九没救了。剩下的百分之一,就祈祷奇迹发生吧!」
急诊室的走廊上,高槻双手插在白衣的口袋里,冷冷地这么断言。
「叫我们求神?明明是个医生,竟然敢说得这么露骨哪。」
背靠在走廊墙壁的草,朝医生嘲讽地一瞥。
玻璃窗的另一头,有着装上人工呼吸器、被医疗小组人员包围的和实。细瘦的身体插满导管,教人同情……可是他的睡脸很平静。彷佛正在沉睡一般。
「觉醒障碍症候群不但没有治疗方法,延命措施也撑不了多久。只能祈祷而已。——病患有时会产生奇迹,但是医生是没办法的。」
高槻不悦地这么说。他一焦躁起来,人妖语调好象就会跟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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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槻副院长,我们刚才联络病患家里……」
年轻的护士踩着响亮的拖鞋声走了过来。
「马上会过来吧?」
「对方说,她刚从国外回来,很累,而且今晚是长男的守灵式,大概不会过来了。该怎么办?」
「那什么母亲啊?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陷入病危状态?电话还在线上吗?」
「挂断了。」
「这算什么母亲啊……。知道了,我再打过去。你们早点回去吧!亲属之外的人,本来是不能夜间会面的。」
高槻在护士陪同下,忙碌地离开了走廊。
「……警方……怎么样?」
柾疲累地在走廊的长椅坐下,低声向草问道。草又叨了新的烟。
「不可能保持沉默吧!不过……会等到年后再开始调查吧?和实这个状态,也没办法侦讯什么了。」
草「呼」地吐出白烟,隔着玻璃望向插满导管的和实。皱起的眉头,是因为烟渗逸眼睛,还是出于其它感情……?柾不明白。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和实,也没有任何感觉。不管是愤怒——甚或怜悯。
「累死了。你回去让贵之抱抱吧!顺便来场年初交合如何呀?」
对于草一如往常的玩笑,柾也没有回嘴的力气。觉得头好重,而且有股恶寒。或许是感冒复发了。
「可是……立花的母亲到底在想什么啊?」
警方当然还不知道,他们也还没对和实的母亲说明事情经纬。她之所以不来,不是因为得知儿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而昏倒。那个母亲根本就不关心和实。
「就算今晚是守灵式,可是自己的孩子都要死了耶?为什么不飞奔过来?他们家到底是怎么搞的?」
「……这是我在取材的时候,从盖亚的社员那里听说的……立花兄弟好象没有血缘关系。」
「咦……?」
柾愕然地抬起了顼。
「他们两个都是父母带来的拖油瓶。」
「真的假的……!?」
难以置信……可是他们感情竟然那么好。
「和实是父亲的儿子。再婚的时候,和实好象才两、三岁,可能不记得亲生母亲的长相了吧!」
草发现附近没有烟灰缸——这里是禁烟区,所以是理所当然的——没办法,只好把烟灰弹在自己的手掌上。好象还是会烫,他微微皱起眉头。这家伙是怪物吗?
「可是,他父亲再婚的第一年就发生意外死了。母亲不可能会连再婚对象的儿子都爱吧?她把照顾和实的事全丢给女佣……可是女佣似乎也因为那个母亲严苛的性格,都工作不久就辞职了。所以,照顾和实的,就变成当时已经是国中生的保了。保好象常常对周围的人说,和实就像自己养大的。」
这件事柾也听说过。餐厅里的两人,与其说是感情很好的兄弟,不如说更像一对母子……实在不像没有血缘关系。
「要是他们是亲兄弟,和实也不会牺牲自己到那种地步了吧。对和实而言,与哥哥没有血缘关系,恐怕是个极大的不利因素。要是有血缘关系,管他是再差劲的烂人,也一生都是家人,可是和实没有可供依赖的羁绊。他应该从小时候开始,就学会该如何表现,好取悦哥哥。如果被哥哥讨厌的话怎么办——要是被当成碍事者的话,该怎么办。和实可能整天都在想这种事吧?要是被哥哥拋弃,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所以他无法反抗长田。不过,另一方面,也有那种自己为哥哥牺牲奉献、为哥哥派上用场的自恋情结吧!」
「……」
柾把单颊用力按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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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佣看了他的通讯簿,里面没有半个朋友的名字。」
连可以打电话的朋友都没有。不,他一定是不需要。对和实而言,保是他的哥哥、母亲、父亲及朋友——是他的整个世界。既温柔又温暖,绝不会伤害自己……带给自己安心的重要存在。
「和实恐怕没有半点杀人的罪恶感吧?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容身的所在而已。……结果却毁掉了一切。」
「……真傻。」
望着玻璃另一头的安稳睡脸,柾呢喃道。
「真是大傻瓜。就算死了,也只能被埋进墓里啊!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可以容身的场所啊!」
「这不是和实一个人的悲剧。这是他们逾越了彼此所扮演的角色份际的结果。或许完全不同的结局,也有可能存在的。」
草讽刺地歪着嘴笑道:「真正的安宁,只存在于母亲的子宫内。这个世上是不存在那种地方的。……或许人是因此才如此渴望寻找。」
下个不停的雪,将除夕夜染成一片银白色。
草没上雪炼的车,难以在雪道上行驶,柾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下了车,独自缓步走上坡道。
积雪吸收了所有的声音,熟悉的住宅区,异于平常地寂静。——全世界彷佛只有柾一个人在呼吸似地。
越是接近家门,柾的脚步也随着越变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