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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骂治保队?他妈的嫌命长了?谁?给我站出来?不站出来一个个把你们拉去枪毙了!”方才治保队叫骂的耳尖,竟被他听去了五爷所说的。
“我!”五爷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他讲情义,“是你爷爷我骂的,如何?”
治保队的掏出了枪,凑上来,围着五爷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看他如看稀奇的异物,的确是异物,在北平的地盘上,若论军队是一虎,那明着不干系的警察局却暗里成了助肘军阀的伥,谁都不敢惹的角儿,如今却有人硬生生地撞上枪口上来,若不是有来头的人物,便是不懂行情白送命的傻瓜。
治保队的看不出五爷什么身份,穿着含糊,便铁定了五爷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便嘿嘿笑着对五爷道:“好小子,敢在这地面上呱呱叫,也不瞧瞧今儿的爷爷是谁?”说罢,啐了一口唾沫在手掌心里,又捋起一身狗皮,道:“今天你就让大伙开开眼界,得罪了我治保是个什么下场!来人!给我绑了!”
众人惊呼,五爷却面不改色,笑道:“尽管放马过来!就怕你们绑不了我!”
治保队几个跑腿的正要扑上来,王景诚一喝:“慢着!我们可是裴爷的朋友!”
那治保队的眯了眼看王景诚,不过是个书生,裴爷如何能有书生的朋友,便断定他们是一伙骗子,对那几个还在愣神的跑腿一挥手道:“都给抓起来,我要一个一个严刑拷打!”跑腿的立即叫嚣着扑上去。
惊黛早在一边吓得面如土色,如果真被抓了去便是落难了,北平人生地不熟,如何找人去解救,并且一旦落入这伙人手上,只怕是有去无回了。正担着心,却见五爷好个身手,轻轻旋身一闪,再一勾腿,便将来势汹汹的一个狗腿子扑个狗啃泥儿,其余几个又虎虎生风地扑将过来,五爷只是吃住其中一个打来的拳,那人硬是动弹不得,五爷嘿嘿一笑,松了吃住他拳头的掌,那人却跌出丈余外,人群惊呼着后退,空出好大的圆圈。
那治保队的见来者不善,扶正了要惊得跌落的帽子叫唤道:“都给我上!抓活儿的,抓不着给我一枪崩了!”余下的几个跑腿听罢都扑向五爷去。
五爷魁梧的身形却不见笨拙,出手如蛇信迅疾,闪身如灵燕轻巧,左奔右突如若蛟龙,只见他闪开迎头劈来的木棍,飞脚踢在来人的肋处,又将手一扭袭来的拳头,猛一扯下,那人眼看要跌落地上,五爷抬起大腿便是一记撞击,那人便口沫飞溅着摔倒,五爷抬眼,又有两人嚎叫着扑过来,便跃身而起,漂亮的踢腿将那两人扫将在地。众人不免叫好,为五爷一身功夫,也为五爷替人出了一口恶气。
治保队的却急了,知道是撞上了不简单的人物,便朝天鸣了一枪,叫道:“给我击毙!给我击毙!”群众一听枪声,立马大乱,都四下奔走着逃命去。
王景诚见机拉起惊黛的手对五爷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罢三人便随溶入人流。治保队的只一回头便不见了方才的那两人,气得直跳起来,仍不住地叫嚣:“人跑了!!快给我抓回来!就地正法!”
哪里还寻得到他们身影,王景诚拉着惊黛直奔了越过火车铁轨,五爷紧跟其后,他仍不解恨地不住骂:“奶奶的孙子,让老子多收拾他们几个才好!打得真够爽!”
三人气喘吁吁地住了步子,惊黛一旁赞道:“五爷身手真是了不得,没想到几个人都不是五爷的对手!”
五爷解开了白襟衫,露出膀大腰圆的模样,不住地用衫扇扇凉,道:“想当年我老五可是去过少林学了两年武功的呢,那帮混蛋找错了人了!哎我说景诚,我看这裴志坤也忒他妈的目中无人了,我们还烧不烧他这炷香?”
王景诚摘下帽子,若有所思,道:“这裴志坤当惯了霸主,什么人他放在眼里了?我不吃他这一套,不过这高香,却还得烧!”
王景诚话音刚落,却忽地“啪”一声冷枪响起,五爷应声倒地,王景诚忽地拉下了惊黛,匍匐在地上,忙掏了枪,不远的车厢侧闪过一个黑影,王景诚朝那黑影开枪,黑影避枪躲在了车厢那头,五爷俯在地上呻吟:“兔崽子,爷爷饶不了他们!”惊黛见五爷腰中了一枪,血流如注,把白衫染得一片血红,哎呀惊叫一声忙将五爷的解开的襟衫脱下,扎在伤口上,道:“五爷,你受伤了!千万要挺住!”
王景诚朝天鸣了一枪,却闪身一跃,便上了车厢顶,好漂亮的轻功!他蹲在车顶上,一览无遗,果然见那黑影仍守在那儿侍机射杀他们,王景诚瞄准了黑影便是一枪,黑影闷声而倒,王景诚忙上前去摘了那人的面罩,只是一副陌生面孔,再撕了那人的衣衫,却见那人胸前有着一个龙图腾的刺青,王景诚低声念:“青帮!”
正文 第七章 二节
更新时间:2008…12…12 22:15:39 本章字数:2498
【二】
王景诚扶起受了伤的五爷,对惊黛道:“去买回上海的车票,北平我们日后再来了,老五的性命要紧!”
惊黛却道:“五爷伤势不轻,快送去这儿的医院吧,回上海只怕耽搁了时间呀!”
王景诚却固执己意,急急了道:“不成!你快去买票!北平都是裴志坤的眼线!”惊黛听罢他说,只得匆匆忙忙赶去票台。
票台经方才治保队的一闹,已几乎没了人影,惊黛忙去售票处买票,卖票的人道:“要买便快买吧,方才出了乱子,等会治保队的铁定带了警察封锁铁路,检查来往人员了,再迟可都来不及了。”惊黛听罢揣了票急急沿了来路回跑。
王景诚已脱下黑蚕丝的襟衫披在五爷身上,盖住了五爷的伤处,只怕五爷的血惹得旁人注意,又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身上便只剩是一件灰袍子了,更见了瘦削。
惊黛将卖票的话带给王景诚,王景诚扶起五爷,寻了票上的车号便上了去,不待多时,那车便要开往上海了。
一向酱色脸的五爷此时却如面容着了紫,强忍着吃痛,问道:“开枪的是治保队那龟孙?”
王景诚道:“是金爷手下的杀手。”
五爷起怒,伤口更痛了,又只得忍下怒意,道:“金爷千里迢迢跟了我们去北平,是为了不在上海的地面上暗杀我们?金爷是什么意思?一时冒了咱的名义绑架青年救国团,现在又一路跟来了北平暗杀咱们,虽跟金爷一向不交好,可也并不曾交恶呀!”
王景诚笑道:“这还不明白,是别人授的意!”
五爷问:“谁?”
惊黛这时插上一句:“日本人?余龙英?”
王景诚笑道:“惊黛姑娘怎么会想到是他们?”
惊黛只觉他一双柔软如水的眸子定定瞧住了自己,不禁忽地脸红,低了低头道:“呵呵,不过只是直觉罢了。”
五爷道:“咱们斧头帮,在上海租界也是个人物,我看是这个青帮眼红了瞧不过去,要灭了咱们他称王!一山容不下二虎,青帮是要对咱们动手了。”
王景诚探出头,看了车厢外动静,见并无什么异样,方才回了身来坐下,这才缓声道:“惊黛姑娘说得对,青帮明着只是自己做事,暗中是成了日本人的走狗,这回是暗杀川岛和余龙英一事奉命前来索命,我们这一趟回了上海要小心才是。”
警察与治保队方才赶到火车站,北平去上海的那趟火车已经启动,咣铛着朝南而下了。治保队的看着火车悠扬上升的烟汽,犹自在站台上气得直跳脚。
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亦是有理儿的,尽管此时天下邪恶如黑鸦乌云尽压了头顶,却仍可有云逢间隙透出些许的光亮,利剑般劈剖开那一方的云墨浓雾,给人以生的希望。
回程平静许多,大约裴志坤的盯梢看他们已返上海,也都撤回老营去了罢,便将不明身份的人射杀斧头帮五爷之事传给了那裴志坤。而青帮助卖国军阀刺杀王景诚等人的杀手也不敢再枉作大谋之乱,失了手只得再寻机会,也都偃旗息鼓,才换得这一时的平静。
上海火车站在闸北,因为闸北是铁路交通枢纽重要之地,南来北往,均是北平、南京、天津、广州和香港这些繁华之地,便显繁忙,出了火车站,广场人群亦都熙熙攘攘,商贩店铺随车站每天运输大量旅客而忙招呼生意,也本是大好商业闹市模样。而今眼下乱世,有的流民逃难来了上海,寻不着依靠,或一时找不着落脚处的,也都在广场聚集一堆,或有的已花光盘缠,再走不了,滞留在闸北车站,专挑了老弱妇孺坑蒙拐骗或打劫抢的,治保队捉了几个毛头小子,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