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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了。”白衫女人微微叹了叹,她一跃从坟茔上下来,走到萧尧跟前,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长剑,她一指萧尧,道,“我先杀了你再自尽,你不必再做反抗,乖乖地受死吧!”
长剑指出,却未立即要了萧尧的性命。
萧尧苦笑不迭,他也真是倒霉,遇到这桩让人无语的事。从黑衣人出现,再到这座神秘的小岛,袋鼠兽的出现,又在这山谷中遇到她们这些只有古时候才该存在的人,这一路上当真是惊奇连连却也风险不断,好像置身进了一次时空旅行,让人宛若置身于梦境之中,真假难辨。
萧尧脑袋里面飞速地转行着,心说这女人要是真想杀了我,刚刚为什么不立即杀了我,而是把我带到了这里非得等我醒了以后再杀我?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应该还有什么未尽的心愿才对,要不然直接一剑杀了我,那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妹子,你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我死则死了,反正我从那山谷上面摔下来就当自己死了,我现在是无牵无挂,死了也好。而你呢,真的可以无牵无挂吗?”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萧尧也只能碰碰运气再说了。
“谁是你小妹子,你休得胡说!”白衫女人满脸青紫,听的萧尧竟呼自己是小妹子,心下却是一颤,难道说自己容颜未老?在外人看来竟还似年轻女子?瞧他的模样也就方刚二十出头,他称呼自己为妹妹,岂不代表自己年入二十都不到?
她转念又一想,自己已年近四十,容颜再不显老,那也不可能被人当成是二十都不到的姑娘,这臭小子竟然在变着相的羞辱自己年华老去,当下怒气更旺,长剑挥起,朝着萧尧的脖子斩去。
萧尧忙不迭一矮身,白衫女人的长剑几乎贴着他的头皮而过,一下斩在旁边的石碑上,半米多厚的石碑愣是被她这一剑给斩了个稀巴烂!
这下死定了,萧尧心中苦叫一声,转身要逃,腿脚却已经发软无力,这时候是再也没力气跑了。
萧尧紧闭双眼,心里微叹,死就死吧,本来摔下这山谷就没想着再活着出去。
不过等了良久,都未等到对方斩来的长剑,他奇怪地睁开眼睛,却看到白衫女人提着长剑兀自站在那儿,脸上竟然出奇地挂着眼泪!
“你怎么了?”刚刚还凶狠的跟一只母老虎似地,现在却又哭成这副模样,萧尧心里忍不住好奇,这女人的性子还真不是自己就能猜透的啊。
白衫女人悄然抹掉泪水,怒目瞪眼道:“不要你管,你这害人精,我非得将你碎尸万断不可!”长剑一挥,再次指着萧尧,却迟迟没有动手。
见她已生杀心却迟迟不动手,萧尧也怒由心生,仰起脸来怒不可遏道:“你要杀就杀,拿我寻开心呢?”
“你算什么东西,配的上我寻开心!”白衫女人啐道,她厌恶地瞪过去一眼,长剑直指着萧尧的眉心,“我先杀了你,再自尽。”
“要杀现在就杀,别再在这磨磨叽叽,你说的不嫌烦,我听了都烦。”萧尧不耐烦地道,知道这女人不会听自己的劝说,多说无益,倒不如死了算了,免得自己男人的颜面尽失,传出去后贻笑大方。
白衫女人怒气难当,当下一剑劈出,却是斜着砍在了一旁的坟头上,当下坟被击砍的四分五裂,尘土飞扬,里面埋藏着的棺材也被砍劈的支离破碎,一股恶臭的味道传来,萧尧心下丝丝发冷,但还是盯着白衫女人骂道:“你他妈的吓唬谁,有种现在杀了我就是,你看我动不动半步!你教管弟子不严,夺了我主神,现在由你这个师父杀我性命,倒也真是一对极品师徒,杀吧杀吧,你砍坟墓干什么?不会被我看光了身体连眼睛都花了吧?”
“无耻!”白衫女人收回长剑,擦干眼角还未完全干涸的泪水,道,咬牙切齿道,“你岂等我将你剁成肉酱!”
“剁吧!”萧尧伸手扣住那长剑往自己脖子上一架,“杀了我你就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自然也不需要自尽,更无需再担心未完成的心愿无法完成,动手吧。”
白衫女人一呆,怔怔地注视着萧尧,迟迟没有下手。
“动手啊!”萧尧吼道。
怔怔之间,白衫女人忽然将那长剑一扔,弯腰捂住萧尧的嘴,叹道:“你可害惨我了!”
“你自己不会怕死吧?”萧尧讥诮道。
白衫女人摇摇头,言辞竟稍稍放缓下来,“我怕甚么死,只是我若是死了,我父母的仇再也无人去报,我现在为了你而死,不值得。”
萧尧面上一喜,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杀我了?”
“我不杀你,但你需娶我为妻。”白衫女人默然说道,“我现在就回教中,将武修和主神毁去,再回来找你。”
萧尧听了直冒寒意,“你其实不必为了我自己毁了自己,这件事咱们不说,谁会知道?”
“天知地知,这万千的亡灵们都知道。”白衫女人冷冷说道,“我现在不杀你,等我卸了掌门一位,你若不娶我,我便斩断你的脑袋,犹如此树,说到做到!”话间,长剑挥出,砍向一旁的树,这一剑砍上去势头很猛,出奇的是树却丝毫未受损伤,似乎长剑砍劈在了坚硬无比的玄铁上面。可她砍出去的力气和速度却又能看的清清楚楚,即便砍上去不将之砍烂,怎么着也得砍陷进树干里面吧?
白衫女人将剑一撤,冷冷地盯着萧尧。萧尧愣愣地也看着她,突然,那被剑劈过的树干一阵儿颤动,跟发了疯似地剧烈摇晃着,萧尧诧异无比,突见那树干晃动之中树皮开始驳落,萧尧此时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无可奈何,这女人似乎特别重视什么教派的教规,固执到底,就因为自己看了她身体,竟然好端端地要卸掉教主的位置还要自毁武修,这女人的脑袋可真是顽固到了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步。“我现在便回教中,你在这里等我罢。”徐梦儿又道。
徐梦儿是清风教教主,自当是奉行五戒的先锋,现这当头破了戒律,自然为法不容。徐梦儿既已下定决心,打算卸除掌门一职,自废武修,当下不再犹豫,也不管萧尧是否同意,当下一拳将之打昏。
她将萧尧捆缚于墓碑之后,提着长剑飘行回教内,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师妹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徐梦儿微微一怔,几个师妹已走了过来,脸色均不太好看,穿着粉色装束的二师妹秋水月走到前面来,说道:“掌门师姐,林……玄铁又来了。”
徐梦儿微微一愣,这林玄铁不愧是正一天师道的嫡传弟子,自己改变了出入谷底的阵法,却依然被这臭道士给轻易识破,怎么防他都防不住,五年内竟然闯了进来三次,“那个臭道士又来这做什么?”
“我也……”秋水月面色僵硬说道,神色似是犹豫无比,好像有一些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徐梦儿见秋水月犹犹豫豫,瞬而面色大变,“是不是花凤儿跟他一起过了来?”
见大师姐已经猜测到了,秋水月点点头,“是的师姐,花师妹是和他在一起。”
“闭嘴!”徐梦儿大怒,“清风教无甚花凤儿,她早就不再是我清风教的门徒,快赶她走!”对林玄铁她还能以礼相待,毕竟他是正一天师道的道士,而花凤儿却是她清风教的门徒,破了戒律跟林玄铁成了亲,却未自废武修,这件事就发生在她登临教主的第二年,是为她这一生之憾事。此时她只是赶走花凤儿,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若是师父还在世的话,势必会亲手杀了她不可!
“大师姐。”正在这时,院门中传来一记轻唤声,声若蚊蝇,惹人怜爱,徐梦儿听了全身一僵,背过身去,不去看那人。
“大师姐,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在记我的愁么?”那人微微叹了一声,尔后便是一通剧烈的咳嗽声,徐梦儿听了心里一怔,心说花凤儿到底怎么了?却并未转过身去看对方。
“凤儿,既然她不欢迎咱们,那咱们便走吧。”林玄铁冷冷说道。
“臭道士,想走便走,你当我们清风教是你们天师道的道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摆阵!”当下将长剑一提,转过身去,却在看到花凤儿的时候再次怔住了,“你……你有身孕了?”
花凤儿抿嘴一笑,面带着柔色,她微微一躬身,说道:“大师姐,凤儿给您问好。”道完后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徐梦儿定睛看去,果然见她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似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林玄铁身着着一身休闲服饰,搀扶着花凤儿,见她咳嗽不断,表情越发疼痛怜惜,恨不得现在有病的人是他才好。正一天师道与清风教的弟子幽居太平洋深谷不一样,他们的弟子大部分都生活在现实世界之中,一些弟子学成之后,便可出山行侠仗义,过着和普通人一样却又不平凡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