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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后半夜平安无事。到天空出现灰白时,撑了半夜的人才打个盹。
这一夜,清州城中的雷振远没睡安稳,总是心惊肉跳,撑到天亮就向周家村匆匆忙忙赶来。
雷振远刚刚进入前院,李总管迎接上来,一见面就说:“老爷不好了,昨夜有刺客来刺杀夫人。”
雷振远差点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稳住神才匆匆忙忙问:“夫人现在怎样,有没有受伤?”
“夫人没事,陪伴夫人的丫头莲儿被刺伤了。”
雷振远悬着一颗心,急急往后院赶,后悔莫及。想自己闯荡江湖,与许多人结怨,这些人奈何不了自己,知道自己有一位娇美的夫人在这个偏远的山村,肯定会来找茬。一想到夫人这个深闰小姐昨夜面对血淋淋的厮杀,侥幸不受伤肯定也吓破了胆。
意外地,雷振远看到如月坐在屋檐下,正与周妈、李靖宇说话,她一脸的倦容,几次偷偷打呵欠。
“老爷,你回来了。”如月愉悦地看雷振远,忍不住又打个呵欠。
“夫人有没有受伤?”雷振远一出现目光就落在如月的身上,来回看几遍,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如月看出有人不放心,从椅子上站立,在屋檐下走几个来回,让某人检查真实情况。
雷振远认真检查,目光长时间落在微微窿起的腹部上,总是不放心:“夫人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没有,一切都好好的。”
这下,雷振远悬起的心总算可以落回原处,问旁边的李靖宇:“昨夜到底是怎样的?”
“老爷,昨夜小人听到叫声,赶来时,夫人已经麻翻了一个刺客在地上,小人赶跑了另一个刺客。小人担心外面有埋伏,又记挂夫人的安危,不敢去追赶,叫刺客逃跑了。”
雷振远沉吟:“这宅院中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居然引来盗贼。”
如月接这话说:“老爷,他们是要来杀我的,有个刺客一进入房间就问谁是雷老虎的夫人。”
雷振远点头深思,自己刚才果然猜得不错,这些人是来寻仇的。一时的粗心大意,让自己这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差点儿成了冤死鬼。
雷振远与李靖宇飞身上屋顶,顺血痕查看,在对面的一个小山坡上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些新的马蹄印,从马蹄上判断昨夜来的有三个人。
再回到后院的大厅,雷振远听如月和李靖宇详细讲述了昨夜事情的经过,他没有暴跳如雷,依然稳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睛遥望远方,目光中寒气逼人。
呃,千万别以为雷振远是只病猫。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杀我的夫人,哼,小心别落到我手中。”雷振远一个闷哼,手中的茶杯被捏成粉碎,茶水流到地上。雷振远扔掉碎杯子,陷入深思。其他人于是退出大厅。
如月很自觉地履行为妻之道,掏出手帕为雷振远擦拭手上的茶迹。
“夫人昨夜受惊了。”雷振远看如月站立了很久,揽过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从如月怀孕后,两人很少有争吵,进入了老夫老妻的状态。雷振远觉得有义务安慰这位受到惊吓的夫人,抚mo她乌黑的秀发说:“夫人放心,刺客不会再来的。”
如月却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昨夜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不对。老爷,刺客一定还会再来的。”
雷振远不以为然,认为如月是在故意与自己唱反调,大手放到微微窿起的腹部,漫不经心地说:“夫人,刺客要是知道我在这里,就是借他们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来的。他们要敢来,我叫他们有来无回。”要是明明知道雷老虎在这里,还敢来行刺雷老虎的夫人,这雷老虎就是浪得虚名了。自己在江湖中的威望,雷振远是很有信心的。
如月打个呵欠,疲倦地在雷振远的胸前抬头望他,极其认真地说:“老爷在,他们不敢来;老爷不在,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就是黑夜没有机会,白天他们也要来。因为我麻翻了一个刺客,他昏迷不醒,他的同伴会来索要解药的。”
怔忡地看这位娇庸的夫人,雷振远才想起昨夜她居然能麻翻一位刺客,怀疑是盲猫碰到了死耗子,要不以她娇弱的身体,不被人谋害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反击刺客?
“夫人,你下的麻药刺客会找大夫解除的。”
“不可能,这麻药是周志海特别配制的,除了我这里有解药,只有周志海本人能解除,但是玉卿妹妹说她哥哥已经不在清州城了。因此,昏迷的刺客要活命,只有来找我要解药。他们一定想方设法找我要解药的。”
“这样,他们还真的会再来找夫人了。”雷振远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同时,也想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昨夜行刺的对象居然若无其事,没有一点遇险后的惊慌,她这个一直居于深闰中的小姐,竟然能从容面对生死。
“夫人,你怕不怕?”雷振远试探。
“有老爷在,怕什么。老爷不在,还有靖宇哥呢。怕有什么用,大不了一死,提前跟阎王报到。”
雷振远大开眼界,不怕死的江湖好汉他见过多,这番豪言壮语由一个娇滴滴的人儿有气无力地说出来,另是一番滋味,他俯身在娇嫩的小脸上狠狠亲两口:“放心,老爷我不会让夫人死的,该死的是他们。我会叫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如月困倦不已,雷振远抱起她送回房间去。
周妈和一个农妇在丫头们的房间里走出来,迎面遇到雷振远怀抱夫人走来,两个中年妇女回避不及,涨红了脸向雷振远请安。
“民妇向雷老爷请安。”农妇跪在地上。
雷振远皱眉看周妈,不明白家中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农妇。
周妈观颜察色,在旁边解释:“老爷,她是莲儿的娘。莲儿昨夜受伤,她来看望女儿。”雷振远脸色缓和,沉声说:“起来。这丫头为救夫人受伤,府上自然会为她请医治疗,直到她痊愈。周妈,莲儿救夫人有功,赏给她母亲二十两银子。”说完,雷振远头也不回地抱如月走回房间。
莲儿的娘冲周妈吐舌头,她极少看到这种亲昵行为。周妈倒是见惯不怪。
雷振远放如月到床上去,她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怀孕的人本就贪睡,昨夜没有睡好,如月是困倦难耐。
雷振远捧起如月白皙的手,低声说:“夫人,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唉,本来想让你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027。只有你一个
清早,如月睁开眼睛,就看到雷振远与周妈在打开柜子取出衣物,打成包袱。
“你们在干什么?”如月惊讶极了,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都打进包袱里。
雷振远看到夫人醒过来,走到床边看她:“夫人,这里不能住了,你随我到清州城去居住。”
“不,不,我才不去清州城住呢。”如月想都不想,摇手反对。如月宁愿住在这里冒可能遇刺的风险,也不情愿跟雷振远到清州城他的家中去居住。大宅院中你死我活的争斗,在电视上如月看得多了,雷振远这几个月来几乎天天晚上宿在这里,他的那些女人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不知道装有多少的暗箭挖下多少陷阱恭候,自己一头撞上去,不死也掉层皮。以自己的睿智未必会输给她们,但是整天都绷紧神经提防,活得够呛,还不如刺客给一剑来得痛快。
“夫人不跟我回去?”雷振远没有想过会出现这个问题,有哪个女人不想居于大院当家作主的,怎么这个小冤家就是与众不同。雷振远挥手叫周妈出去,要是夫人死活不想去,收拾包袱有什么用。
“夫人还是跟我回去的好,这里很危险。夫人你自己也认为刺客随时会再来。雷振远坐在床边,俯看躺在床上的人儿,耐心劝说。
“跟你回去更加危险,回你家到时我死了都不知道是被谁害死的。”
雷振远张口嘴巴,不可思议地望夫人:“在家中,谁敢害夫人?”
如月嗤之以鼻,大宅院中的凶险男人极少体会到,居于深闰的女人才会深有感触:“你的那些女人,在你面前自然是个个温柔贤淑,到我面前个个都是母夜叉,她们早就想要剥我的皮吃我的肉了。我主动送上门去,她们迟早就将我生吞活剥。”
“我的女人要剥你的皮。”雷振远下巴掉地,找不着北,直楞楞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真有趣,谁告诉她自己的家中有很多女人。雷振远笑得喘不过气来,脸埋入如月胸前全身发抖。
神经病,有什么好笑的。如月厌恶地推开雷振远的脑袋。
雷振远笑倒在床上,笑得如月狠狠地踹他几脚。雷振远用手扳过如月叫她面对自己,好笑地说:“夫人放一百个心,清州城的家中没有谁等着要剥你的皮,除非你自个跟自个过不去。
“我又不是神经病,自个跟自个过不去。”如月忿忿地,“你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