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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难逢的良机去立功扬名。远征蒙古,做班超第二,继承左宗棠昔日地壮举。多少人望眼欲穿,如何就选了你?是上天对你眷顾吗?我想你心里很明白,怕你厌恶的杨家的家法板子都是成就你今日成就地一部分吧。几句直白露骨的话,杨汉辰听得心头乱跳,尽管他厌恶这些言语,厌恶别人同他提到龙城杨家,厌恶别人叫他杨少帅,但事实总是事实。
汉辰笑笑,没有多说话。
“这些天你也累了,去早些休息吧。明天北平大学生有个劳军团要过来,你替我去接待,也想想如何去做番振奋人心地演讲。你迟早要接触政治,要接触公众,这也是你入身政局地一个机会,去吧。”
杨汉辰怏怏的回到帐中,二牛子凑过来笑得嘴都合不拢,小心翼翼地亲抚着那枚龙虎勋章。
“少爷,二牛子都脸上有光呢。爷你真了不起,难怪从小家里就认定你是人中龙凤。”
见汉辰笑而不语,二牛子凑到近前说:“少爷,我拿到赏钱了,比我过去干三年的赏钱都多,于司令果然出手阔绰。”
杨汉辰抬眼蔑视的瞪了二牛子一眼:“这点出息。”
“少爷,二牛子可很少从少爷手里拿到赏钱呢。平日在家,二牛子知道少爷手里没钱。可这回,少爷拿了这么大笔赏钱,怎么也要请二牛子天天吃棍棍糖,这五千大洋,要买棍棍糖能买多少呀,能堆满帐子吧?”
这句话是把汉辰逗笑了,笑得那么开心。
小时候为了他缠了胡伯为他和二牛子买了支棍棍糖,吃了爹爹好一顿大棍子毒打,还用烟锅狠狠捅戳他的嘴,骂他嘴馋眼浅丢人现眼。汉辰那时确曾和二牛子抱头痛哭,对二牛子说:“二牛哥,我长大了当大官,挣大钱,给你买好多的棍棍糖吃。”不想到二牛子还记得,在这里等了他算老帐。
“你就别惦记了,那钱我先是推辞了。”
“啊?那可是五千呢,人人有份,你功劳大
“于司令不肯,所以,我就让人帮忙寄回给家里了。留在身边也没用,而且留了这钱若被爹知道又是说不清的麻烦。”
二牛子唉声叹气,摇了头说:“没长那吃棍棍糖的脑袋,只生了吃棍子的腚。”
说完一看杨汉辰瞪起眼要怒,嬉笑了撒腿跑出来帐子。
汉辰不敢耽搁的提笔给父亲和师父写家信,研磨时,汉辰在低头思索措辞。
父亲最见不得子弟得志猖狂,这要是在家里,怕是凯旋回归,等待他的绝对不是慰劳或夸赞,多半会是父亲和师父那戒骄戒躁的戒尺板子。想到这里,汉辰不由得心中暗笑。提笔恭敬的写起家书。
“你们杨参议在吗?”门外一声问询,汉辰忙放下笔,快步迎出去应了一声:“二爹吗?小侄汉辰在这里。”
帐帘一掀。许北靖带了小灿儿进来。
“明瀚,听说了你的喜讯。二爹恭喜你呀。”许北靖拉过汉辰,赏识地拍拍他的肩,又抚抚他的头顶疼爱地说:“小龙官长大了,出息了。”
每在姑爹和二爹慈祥的目光下,汉辰不自觉地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小龙官儿。那个简单略带调皮的孩子。
“二爹别夸汉辰了。刚才汉辰还在想,这若是在龙城,父帅和师父肯定要再三告诫汉辰戒骄戒躁了。”“好孩子,真给你爹露脸,也不辜负二爹推举你一场。”
汉辰明白,此次推举他来西北前线,是多少长辈在再三力挺,才有他在边关立身扬名的机会。毕竟北洋政府那边,父亲和秦总理是一派。冯总统下面一派的人对他们是势同水火,这样的要职,多少人巴不得放自己人进来。
“明天一早。二爹同你灿儿表弟就要回科尔沁草原了。”突如其来地消息,汉辰惊愕的看了许北靖半天没说出话。
“那西北镇守使汉辰自然想到二爹许北靖是堂堂的西北镇守使。他若是回科尔沁。必定是有原因的。更何况是在这上下欢庆成功的时候,捷报频传。二爹却要弃置而去。
“二爹,科尔沁那边,是另有高位吗?”汉辰说出口就觉得冒失了。
许北靖笑笑说:“那边军务忙,很多事我走了也没人料理,还是回去吧。”
汉辰更是疑惑,前些时候听过二爹同于司令争吵,但那都是为了公事争执,也没见他们翻脸。更何况姑爹许北征也是秦总理一派,是于司令的自己人。据说于司令年轻的时候,是跟随了父亲和姑爹、秦干爹这些“老大哥”在小站练兵时被他们赏识的,就像他们看了长大的孩子。但如果此时许二爹忽然离开,又不是因为升迁,那惟一地解释就是许北靖同于远骥有了不和。汉辰忽然想到,来来往往的表彰任命里,没有一封是对镇边使许北靖的嘉奖。按说二爹许北靖此次在收复外蒙地事情上也算呕心沥血的竭尽力气,就是在于远骥司令没有到西北大营地时候,二爹就一直没有放弃为外蒙回归地事四处奔波。
有功不受奖,这是什么道理?况且二爹不比他这个毛孩子,只是来军中历练。
“表哥,有空来草原看我。”灿儿兴奋的说。
“你不用回云城了?”汉辰不解地看了眼许北靖,灿儿是姑爹许北征的儿子,既然他已经回到姑爹身边,为什么要去科尔沁同二爹许北靖走。
“我爹答应灿儿,灿儿可以同阿爸去住些时日,我也想科尔沁草原那些兄弟们。”灿儿脸上洋溢了得意的笑。
“那你娘怎么办?”汉辰脱口而出,眼前又出现兰卿姨那温润娴雅的容貌。
灿儿撇撇嘴,牵起了他的伤心事:“我爹说,娘就不要同我去草原了,说草原有些远,气候湿,冬天冷,说娘在云城过冬好些。”
许北靖走后,汉辰总觉得胸中说不出的压抑,那个疑问越来越折磨得他睡不着。
披了大衣踩了一地月色在帐外漫步,脚步却不知不觉的来到于远骥的帐外。
“你是在质问我吗?”于远骥抬起他那一贯倨傲的眼,轻蔑的将一叠文件扔在案上,顺手将手中的笔掷入笔筒:“我于远骥气量小,容不得别人占了我的功劳,所以要他许北靖于远骥看了汉辰,一字一顿的冷冷说:“走人
汉辰嘴角在抽搐,看了于远骥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是鲁莽的人,而且平日谨言慎行,但今天的事情他如果不问实在是不甘
“西北的军务,外蒙的收复,许镇守使都功不可没,司令不觉得如此对待许镇边使有失公允。”汉辰说。
于远骥哈哈的几声大笑:“有失公允?什么是公允?天下的事本就没多少公平可言。我于远骥今天风光的坐在这帅帐,你杨汉辰恭称我声司令,可能明天一纸电文就我就被踩在万人脚下,你我就如同路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公平!小娃娃,你要学学什么是政治,我对你讲这些是对牛弹琴。出去吧!”
“汉辰明白了。”汉辰转身就走。
“呵呵明白什么了?”于远骥见汉辰话里有话。
“汉辰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荀大帅失宠于秦总理,终于明白外界的传言未必都是以讹传讹。”
“咣当”一声巨响,于远骥一脚将桌案踹翻,翘了二郎腿斜坐在兽皮椅上若有所思的凝视了汉辰,终于笑笑说:“杨汉辰,小龙官儿,你来我这里之前,我已经拿了无数人递到我于远骥手里的尚方宝剑。你小龙官儿若敢跟我于远骥犟牛,信不信我打得你告饶无门!”
第四卷 第九十二章 塞外重逢
杨汉辰同于远骥怒目而视,他相信于远骥的心狠手辣,他也相信于远骥说得出做得出。可汉辰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相信眼前这个他敬佩如神人的于司令居然是如此小肚鸡肠难以容人的小人。
汉辰忍了气,转身就走,于远骥怒喝一声:“站住!我看你敢迈出这帐子。这天底下狂过我于远骥的人还没出生呢!认熊还是抗争下去,是摆在杨汉辰面前难以决定的事。汉辰自认自己不是软骨头,可他也不是行事鲁莽快言快语的人。如此盖世奇功,如此举国欢庆的盛举,这立功者无功而贬,令他原来相信的马革裹尸建功立业的信条都成了废话。个甜美的声音如从天际传来,打破了僵局。帐帘一掀,一名一身皮裘,头戴俏丽的俄式皮帽的女孩子闯进了营帐中。她对汉辰视若无物般,径直向懒散的坐在兽皮椅上的于远骥冲过去。
“美仑,你怎么来了?”于远骥惊诧的话音未落,帐外传来盈盈笑语,一队人进了帐,一个大嗓门喊着:“小于,你在哪里,我老段犒劳你来了。”
汉辰也惊诧连捷哥哥如何此刻来到西北外蒙的国度,冰天雪地,塞外胡天,千里而来,一路奔波。
“呀,小龙官儿。”小段见到汉辰,立刻放弃了于远骥,一把将汉辰抱了起来转了圈说:“好小子,你真是出息了。前些个月我还担心你要病入膏肓的见阎王了呢,别忘记找人参也有你段哥哥我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