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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我们设计骗了一个土匪头目五只眼去松河口,我们把这个狡猾地头目给抓了,他的土匪兵就乱了。然后那天晚上,忽然这小子不知道怎么磨断了绳索逃了,把我急的,跺脚咬牙。大家就埋怨我,说是他们当初要把那小子地裤子给脱了,省得他跑,是我怕冻了他们,没准。结果个土匪头头才逃掉了。后来从那次后,抓到了土匪就缴了裤腰带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还有一次,那白雪皑皑的山上,我们围剿肃侯爷地土匪,那些土匪钻山钻地油滑,寻了脚步追了三天三夜,冻得我耳朵都要下来了。后来,我们总算看到那伙土匪了,土匪也看到我们了。那个时候呀,我真感谢讲武堂里的先生训练我们地枪法了,那土匪的枪法比我们这些学生的枪法强多了,可我枪法也不弱,几乎是弹无虚发。回去后,我霍先生就夸我一句,说小胡呀,你这枪法还真不赖。我说,是呀,那还不是先生你们平时拳打脚踢的功劳呀。”
“啊,大哥,讲武堂的先生敢打你呀?”四弟小心的问。
“切,讲武堂的先生厉害呢,以后你们谁想带兵打仗,都得去讲武堂锻炼才行。”
“不去不去”三弟孝俊头摇的像布朗鼓。
“那后来可抓住那肃侯爷的土匪兵,打赢了吗?”四弟追问,仍然沉醉在故事本身。
“嗯,没那么容易呢。”胡子卿抄过水杯仰头猛灌了两口水,没了昔日的斯文。
“哎呀大哥,你都快要变土匪了。”二弟奚落说:“哪里还像胡家大少爷呀。”
“你小子别说这便宜话,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的。”胡子卿不服气的说,接了被四弟缠了讲:“我们打死了几个,但剩下那一百来人就跑呀,我们就追了他们到一个山坳,这时候我跟大家走散了,走散了就四处在看呢,忽然发现了那个肃侯爷。他见了我也举枪,我就砰的一枪,他就中了枪,腕子上,他的枪就掉进雪地里了,雪很厚,根本没时间去拣。我冲上去要擒获他,忽然他一把从石头后推出个女的来。冰天雪地里,那女的穿的特别少,可怜呀。我慌了神,那个肃侯爷就跑了,我刚要追,那个女的忽然大喊救命,我就一停。”胡子卿捶胸说:“后悔,后悔,真是教训呢。”
弟弟们都问:“那个女的怎么了?死了?”
“我回身去扶那个女的,她却拿枪对准了我。她是土匪,是那个肃侯爷的婆娘。”
“啊?”兄弟们大惊失色。
“那,那怎么办?”四弟孝安都张大了嘴,对哥哥的安危十分忧虑。
“我也傻了,没想到呀。我忽然灵机一动。”胡子卿倏然从椅子上跃起来,手舞足蹈的说:“我就冲了她身后嚷了说:“你快上!”那个女的一愣神,以为后面真个有接应,就回了一下头。就靠这点功夫,我的枪就掏在手里了,就要那一点时间。那女的也发现被我骗了,我们两个同时发枪。我把她的枪打掉了,她把我的腿打到了,流了一地的血。”
听的兄弟们瞠目结舌,胡子卿笑了说:“呆子一群,都好了,早好了,别哭了。”
三弟都落下泪来。
“后来教官带了我的兵上来了,抓到了那个女的,也抓到了肃侯爷。那个匪首肃侯爷拖到县城就给杀了,示众。”
“那个女的呢?”四弟问。
胡子卿窘迫的笑笑:“被汤大爷给留下了。”汤大爷是东北军的老人,家里小老婆一堆。听得老二笑了说:“汤大爷真胆大,不怕这土匪婆子在被窝里毙了他。还敢收她当小。”
“不是汤大爷收她,是汤大爷赏给下面的兵了。”胡子卿对部队里这些土匪作风也是无可奈何。
他还记得那个土匪婆被擒后的破口大骂,还记得汤大爷的人扛走那女的时候的淫笑。
“怎么就关心土匪婆,没人关心哥哥我的腿吗?”子卿嘟起嘴。
“还用我们关心?我们关心有什么用。爹听说大哥的你的腿负伤了,心疼的两天没睡着觉呢,叨念得七妈妈都烦死了,总说大哥从小没吃过这份苦,说回来要好好给你补养呢。”
子卿听了一笑,但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秀丽的身影。纤细的身材,乌黑的长发,纤柔的腰肢。尤其是出浴时斜坐在贵妃榻上整理头发时露出的那光洁的背部优美的流线。
“小顺子,你过来一下。”父亲原本在里屋歇息,放了他们兄弟在外屋玩笑。听了父亲唤他去屋里,子卿应了声从座位跃起。
屋里,父亲抽着水烟,瞟了他一眼说:“小顺子,你在吉林剿匪跟个女人混上了?”
胡子卿一愣,看来这个事父亲有了耳闻,但不知道父亲知道了多少。
“是,儿子在吉林……纳了房外室。”子卿低了头挑眼看看父亲,心里并没拿这个事当作条罪过。
“妈拉个巴子的!你胆子大了,你才多大岁数?这过几天你才满二十,小身子骨还没长好呢,就先学了娶小老婆。你还有没有规矩,知道什么是家法吗?鸾芳她哪里不好了?你就跟谁都不商量把个女的带回奉天城了,你是给谁好看?”
子卿翻眼看看一脸怒容的父亲,真不知道爹是哪里来的火气:“爹,您老不是当初对小顺子说,只要答应爹,去娶了鸾芳姐姐当媳妇,以后纳多少小老婆,都是儿子自己随便。”一句话,立刻堵了胡云彪哑口无言,诚如他当年许诺,儿子娶妾他是不该再管的。
胡云彪一拍桌子,碗盘乱颤:“混账东西!你在这里顶我呢是吗?你翅膀硬了,学会顶嘴了。你当胡家的家法就管不了你呢!”
第四卷 第142章 夜夜长留半被
父子二人沉默对峙片刻,子卿心里很明白,如果在父亲的气头上火上浇油的顶撞,自然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也只能忍气吞声的不说话。
“把你神气的,谁还都管不了你了!去把那个女的给我轰走,哪儿来的给我轰回哪儿去,从今不许理她!”
子卿低了头,脚下蹭着花砖地板,嘴里却轻声嘟囔着:“做梦。“说什么呢?大声说!”胡云彪显然没听清楚儿子在嘟囔什么,不然一脚就能把骄纵的子卿踢飞。
“儿子是说,毓婉是不是个好女人,爹又没见过,怎么就这么武断不接纳她进门。”子卿俨然不服。
“你老子我吃的盐巴比你小兔崽子吃的饭都多,好女人?什么是好女人爹比你明白!这不明不白的就跟男人在外面私定终身的勾搭成奸,是个什么好鸟呀?那女人若想去攀根高枝,大多都装成千金小姐去抬高身份,要说装这些最像的还要数那些窑姐妓女。鬼知道缠上你脚腕子的这朵闲花是那个门子、堂子出来的。”
“爹!您怎么这么侮辱毓婉,您见都没见过她,您若是生孝彦的气,犯不着拉东扯西的迁怒毓婉!”子卿眼里含怒,那怒气迅忽的蒸发成一抹雾气笼罩了子卿乌亮的明眸。
“咣当”一声,胡云彪将炕桌踢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的立在儿子面前。
“老爷,怎么了?”老普听了声音进来,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小爷,怎么的了。怎么一回来反惹老爷生气了。”老普伯牵牵子卿的衣襟。示意他服软认错别吃眼前亏,因为大帅已经发怒了。
胡云彪很少对儿子子卿发火,子卿平日是最乖巧懂事惹人怜惜地。不想为个女人如此的执拗犯颜。
子卿立在原地不动,侧头抿了薄唇。嘴角勾勒出坚毅的弧线。
“大了大了还开始学造反了,不管管他怕他以后还上房揭瓦了。老普,去拿鞭子来,看我今天管不服他。”
平日里父亲地发火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但很少要同他动家法的。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软伤好愈,硬伤难补。这父子感情也是,彼此苦心经营珍视地感情,彼此生命中都很重要的“宝物”,捧了它的时候小心翼翼,看了它的时候绚烂夺目,但是一旦硬伤,怕永难弥补裂痕。
“爹,爹。鸾芳求爹了,求您别打小爷,他腿上有伤呢。。网;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挺了大肚子的鸾芳扑跪在胡云彪脚下。哭得花枝乱颤般地可怜。
“鸾芳,快起来。快起来。你身子不方便。你这大少奶奶也太心慈了些。你就这么纵容了你丈夫在外面胡闹呀?他要往家里带女人,我这关就过不了。你去。去把这事给我摆平了,把那个女的赶走!想进胡家们,她这辈子没修出那福份来!”
胡云彪怒视着儿子,子卿却毫无退意。
“要赶不如把孝彦一起赶走,毓婉儿子是娶定了,孝彦危难中毓婉冒了生命的危险陪孝彦钻山沟,在土匪的枪林弹雨里救了孝彦,孝彦爱她,一定不会辜负她。”
“妈拉个巴子的,混账!”胡云彪抢过老普手里的鞭子,拉了胡子卿的手就往身边拖,闻讯进来的人忙来劝解,一番挣扎乱做一团。
鸾芳死死的抱住了公公地腕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