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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李畅就没有理由拒绝王绢过来了。
不过,当看到欧阳楚兴冲冲地开车过来,让李畅陪她上街时,李畅就明白自己担心王绢来上海的原因了,误会啊!
这段时间欧阳楚一直忙着复习考试,没怎么来吵烦李畅,加上李畅那些时间基本上没有在宾馆落脚。哪有时间陪欧阳楚聊天。不知道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天分和敏感,还是欧阳楚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欧阳楚那几天都没有来找李畅,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曾经以无间道里的主角自诩,加上她的家庭在上海滩上也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个家庭,这里发生的许多事情是很难完全瞒得住欧阳老头子的。
欧阳楚冲进宾馆地餐厅,她知道李畅他们一般都是在这里吃早餐,因为王绢去煎荷包蛋去了,欧阳楚进来的时候只看见李畅几个人熟悉的人。待要李畅陪她上街的话刚出口,就看见张晓楠一副你要死了的脸色,然后看见众人投向李畅的同情的目光,欧阳楚这次感觉到后面已经来了一个人。回过头时,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
“是欧阳小姐吧?”王绢不敢肯定地说,见对方机械地点点头,又说:“你还没有吃早餐吧,来一起吃一点,这是刚煎好地荷包蛋,你就坐这里吃吧。李畅一直在念叨你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坐,请坐。我再去煎两个。”
“我还是不要吃了。”欧阳楚赶紧回绝了王绢的好意,瞥了一眼李畅尴尬的笑容,感觉到这里面的陷阱。又补充一句:“我从来不吃早餐,怕发胖。你们先吃吧,李董,你今天有事,我就不打搅你了,原来还打算带你去看一个收藏家的藏品的,说了好长时间了,他正好今天有空。”
这是欧阳楚很早就向李畅抛出的诱饵,李畅对收藏很感兴趣,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打听当地由没有出名的收藏家,特别是玉器、瓷器等古文物的收藏家,欧阳楚说出这个收藏家地事情后,李畅非常感兴趣,因为欧阳楚的那个祖母绿玉坠就是从这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还是因为这个收藏家欠了欧阳楚老头子一个天大的情分,无以为报,只好舍痛割爱,把这个祖母绿玉坠卖给了欧阳楚。
不过说归说,欧阳楚却从来没有带李畅去拜访过,眼下说出来,李畅自然明白她是在找一个托词,也是在
找一个台阶和理由,万一待会王绢审问起来,也能对
欧阳楚谢绝了王绢地挽留,迈着自然轻快的步子走出了餐厅,王绢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出了大门,才悄悄地附在李畅耳边说:“欧阳小姐越发漂亮了。”
李畅好像没有听见王绢的话,一个劲地招呼大家:“这荷包蛋不错,火候很好。你们也去煎一个。”
正说着,看见张晓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畅的话一窒,埋头去消灭这个荷包蛋,好像消灭一个不共戴天的敌人。
欧阳楚刚坐进车子,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没这个意思,可是却偏偏要对他牵肠挂肚,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难道前生真的欠了他什么吗?
又想起老爸的态度,想起哥哥说起李畅时的不屑,想起刚才众人看着自己时难以掩藏的笑意,欧阳楚好像处在一个游乐场地大转盘上,前后左右都是空荡荡的,脚下是透明的玻璃,踩在上面总是很难给人一种踏在实地地感觉,仿佛踩在云端,好像随时会从空中摔下来。
欧阳楚抓住方向盘,好半天没有动作,一个巡逻的警察走过来关心地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欧阳楚哽咽地说了一句不用,掏出餐巾纸胡乱擦了一下眼泪。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宾馆、商店出出进进,人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刚从公共汽车上奋勇地挤下来,嘻嘻哈哈地简直是脚不沾地冲进了商场。一对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着走进商场,看着前面那对刚刚冲过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小声地嘟噜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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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太久。真的不需要帮忙吗?”英俊的警察彬彬有礼地说,车是名车,人是美女,警察说话的调门也温柔了许多。
“谢谢。”欧阳楚的心情被警察同志这么一打搅,反而平静了下来。
欧阳楚打着火,红色的跑车慢慢地启动,驶向街道,欧阳楚打开CD,一。=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欧阳楚的眼睛又酸涩起来,鼻子也有点胀胀的感觉,眼前适时出现的红灯给了她调息呼吸的机会,并排停着的一辆别克君威的车窗摇了下来,一个长发披肩的颓废的小伙子伸出头来打了个招呼,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不过从他关切的眼神看来不是坏意。
绿灯亮了,而歌声却更加伤感。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这座城市很大,这座城市的距离很宽。在意吗?不在意吗?我和他的距离却又有多远呢?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强的腐蚀剂,能融化世上最坚硬的心灵,我不会用我的眼泪去融化他,我只能用我的眼泪融化自己,我没有在他的日记里哭泣,我只能让我的眼泪伴着自己过夜。现在是朗朗乾坤,艳阳高照,气候宜人,生活多么美好,我怎么会哭呢,我不会哭的。绝对不会再哭了。
欧阳楚在驶过路口的时候,眼泪又一次喷涌了出来。她本能地把车紧急地右转弯,停在了路边,惹得许多司机狂按喇叭,急躁的司机已经探出头来怒骂。
欧阳楚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地哭了起来。
那个长发披肩的男子小心地把车停在红色跑车的后面,下车后默默地站在车窗旁边,注视着她,却没有打搅这个女孩的哭泣。
仿佛是一种约定,或者是奇异的巧合,李畅吃饭的餐厅也响起了这段音乐。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欧阳楚趴在方向盘上痛哭的时候,王绢趴在李畅的耳边悄声说:“有没有人曾告诉你这三个字?”
“有。”
“谁?”王绢有点紧张。
“是你啊!”
第77节、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人
阳楚抽泣着狠狠地按下了CD的按钮,音乐应声而止,湿纸巾擦拭掉眼泪,然后又对着镜子补补妆,无意中一偏头,这才发现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正在关心地看着自己,有点面熟,仔细一看,正式刚才在路口给自己打招呼的那个男人。
欧阳楚摇下车窗玻璃:“你有什么事?”
声音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长发男子不以为意,温和地笑道:“看见你没事了,我也就没事了。让美女哭泣的那个人真是该死!”
“这关你什么事?”欧阳楚恼怒地说。
刚才哭泣的时候,欧阳楚已经发誓再也不去找李畅,再也不给他打电话,不给他发邮件,不给他发短信,先前总是在欺骗自己,总觉得以自己的美丽、魅力,能够赢得李畅,特别是前些日子李畅和她有一段并肩战斗的历程,欧阳楚自认为那就是并肩战斗了,很刺激的行动,不是说一起抗过枪的就是铁哥们吗?自己和他也应该算是铁哥们了,从铁哥们再前进一步,不会很难吧。
那些日子,欧阳楚好像忘记了王绢的存在,或者是强迫自己忘记王绢的存在。但是刚才在餐厅里那一幕,王绢和李畅之间那种好像极淡,极随意的那种关系,迎头给欧阳楚浇了一盆凉水。情到极浓时,反而看起来极淡。欧阳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是永远不可能放弃王绢的,王绢已经变成了他身上的一个零件,也许是一只指点江山的手,也许是一条支撑躯体的腿,更有可能是身上地一根脊骨。平时可能感觉不出来,但是如果去掉会让他很疼很疼的,甚至会丧命的。
欧阳楚在哭泣中已经骂过李畅好几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但是,此刻听到别人骂李畅,欧阳楚却像个护犊的母亲,讨厌起这个家伙来,自己可以随意骂他,但是别人骂他就不行。
“看来已经完全没事了,会发脾气了。”长发男人调侃地笑笑。“行,没我什么事了。再见。”
看着男人驾驶的别克远去了,欧阳楚还噘着嘴嘟噜了几句,经这个人这么一打岔,自己的心情似乎平缓些了。欧阳楚把车慢慢地开上主路,心里还想着,再也不听这首歌了。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又是这首歌,欧阳楚按了耳机上的接通按钮,很生气地喊道:“谁啊!我在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