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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出自咱们这沈阳道,估计您还不知道,就我这车曾经还拉过那位马未都马先生,几年前的时候这沈阳道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现在虽说不如以前那么多,可也比那潘家园好,特别是这每周四一次的大集那大早上三四点就有人来这摆摊,什么山东的,北京的,陕西的,山西的,河南的,咱这沈阳道活脱脱就是个小博物馆啊,您可别小看那来沈阳道的,说不准擦着您身边过的就是那郭德纲、杨少华这样的大腕,或者是那故宫博物院和全国各大博物院的研究员,您看,眼瞅着这沈阳道就到了。”
徐硕抹了抹眼睛,往旁边看看,果然看到了那硕大的牌坊上“沈阳道古物市场”这七个鎏金大字,徐硕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司机,笑道,谢您这一路上的教导了,这十块钱您拿着买水喝。
话说完,徐硕推开车mén下了车,司机大叔在后面喊道,“后生,可看紧点,别打了眼了。”
徐硕嘿嘿笑了笑,冲后面摆了摆手,这司机大叔话虽然多了点,不过这心肠倒也不孬。
虽然这雪不小,可这沈阳道两旁的店倒也没关mén,徐硕随便找了个店面钻了进去,进了店里,先跺了跺脚上的雪,再把帽子摘下来然后冲手心里哈了口热气,就赶紧走到两旁的架子前去看那架子上摆着的玩意儿,旁边的老板也是个机灵的主,赶紧去倒了杯热水端了过来,徐硕接过来感激的笑了笑,就找个位子先坐下,慢慢的喝着杯里的热水。
“不知道您是来看看,还是相中了店里的哪件玩意?”,店老板趁着徐硕喝茶的空赶紧问道。
徐硕啜了口热水,也不着急,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我先看看,看了再说。
老板听了徐硕这话,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行当里不兴这样问人的,得让买主自己看,他相中哪件到底要哪个得自己去揣摩,不过看着小伙子的样子,这么大的风雪来这店里,估计还真是相中了什么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来这。
徐硕端着热水在店里溜达了一圈,这真玩意有,但估计最多就是百八十年的东西,好玩意基本上没有,假东西倒是有不少,那犀角杯写的是亚洲犀角雕的,可怎么看都是非洲犀的;还有那个牙雕,说是象牙的可就是个牛角雕的玩意,不过雕工倒还都可以,应该是苏州工的玩意,雕工细腻,拿回家做个摆设倒还不错,可要是真当真东西买了可就亏大发了,徐硕摇了摇头,把水杯放下,冲老板拱了拱手,笑道,不好意思,今儿不大舒服,改天我再来看看。
老板知道徐硕是没看上什么东西,所以也不阻拦也是拱了拱手就把徐硕送了出去。
徐硕走出店mén突然有些后悔,外面这么大的风雪,自己在那里面遮风挡雪的,还有热水喝,何必出来呢,正在暗自懊悔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这位,您是不是想买点真东西带回去?”
徐硕转过身一看,一位穿着个军大衣,带着个军帽的小胖子正在冲着自己笑,徐硕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您是在问我?”
第三十七章 掏老宅子(上)
小胖子点了点头,上前就拉着徐硕的手,往沈阳道外面拉去。***
趁着路上的的功夫,小胖就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原来这小胖叫做丁雅庞,他听说呢城郊有位破落户家里有套老黄花梨柜子急着换了钱用。
徐硕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碰到跑道儿的(中介,经纪人),原本徐硕是不想跟着他去的,可看了看这丁雅庞的样子,转念一想,万一这事是真的的话,能去掏掏老宅子也不错。
要说这徐硕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那年间家里出了的败家子海了去了,坐吃山空,等到现银用完了就想着鼓捣鼓捣家里的那些老玩意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换口饭吃,徐硕那时候也好这口,凡是像这种人大多都是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往往可以用比市场上低处一大截的价钱买到称心的东西,不过时间久了也有专mén用这借口混饭吃的人,就是像现在这丁雅庞这种人,在中间穿针引线,临到末了,再从主家和买东西的人两头拿个好处。
这丁雅庞领着徐硕东走西拐,就来到了一处地方,像是那种上海的nòng堂里一样的,四下里脏luàn不堪,说这儿是贫民窟吧,可是比起徐硕在那车上看到的路边的那些铁皮屋子实在要好太多,大多数住在这里的也就是这些在外务工的或者说是本地的实在闯不出什么名堂的土著。
临进屋之前,徐硕照着丁雅庞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三下,丁雅庞感觉到这三下马上眉开眼笑,冲身后的徐硕拱了拱手,原来这三下是有讲究的,意思就是有枣没枣先给三杆子,意思就是不管能不能掏nòng到东西,这必定会给这丁雅庞一点好处。
进了屋,先看到那本来就狭小*bī仄的屋子里竟然摆的是炕,再往mén口一进,那味道,啧啧,真他nǎinǎi的绝了,什么臭脚丫子味,niàosāo味,捎带着那一屋子的被子没晒过硬生生的捂出来的霉味,这些味道组在一起,直接将徐硕bī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徐硕拍着胸脯猛咳,虽说这下雪天院子里干冷,可是怎么地都比那屋子里的味道好闻。
丁雅庞见徐硕出来就赶紧追过来喊徐硕进去,可这徐硕怎么都不愿意,那味道实在太熏人了,这事把丁雅庞给bī的站在mén口干跺脚,指着屋里骂道,我早跟你说,让你把屋里没事的时候整整,晒晒,你看看这味把客人给熏得都不敢进屋了,这生意可还怎么做啊!
屋子里遥遥传来句有气无力的话,“丁痞胖,你要买就买不买就滚蛋,别***一往老子这来,就给我演这一出,我跟你说,这价钱我是怎么都不会往下降的。”这语气强则强矣,可总是带着一种垂暮之气,颇有那种老骥伏枥之感。
徐硕一听这话倒吸一口冷气,敢情这丁雅庞往这个老宅子里领过不少人了,可还没有人愿意买的,徐硕一听这话扭头就走,丁雅庞赶紧追过来一把拉住徐硕陪笑道,“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急着走啊。”
徐硕呸了一声冷笑道,“敢情您是拿我当白狼空手套来着,领来了那么多人来看过了,您也不差我之后的那下一位,您就慢慢的等着吧。”
徐硕手一甩挣开丁雅庞的手,就往小巷外走去,这丁雅庞赶紧跑过来追上,一把抱住徐硕的腰叹道,老板啊,您可千万不能走,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正在媳妇怀里吃nǎi的婴儿,您就可怜可怜我,赏我口饭吃,我要是再不把这档子生意做成了,我这臭名声就传遍了这天津卫了,我那八十岁老母和正在媳妇怀里吃nǎi的婴儿可怎么是好?
说着这些话,那丁雅庞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徐硕身上抹,徐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照着丁雅庞的屁股踹了一脚,“先说说,你到底是叫丁痞胖还是叫丁雅庞,我再说这事怎么nòng。”
这小胖子一听有戏,袖子往脸上一抹,眉开眼笑道,“这名字就是个称呼,您说我叫啥就叫啥。”
徐硕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转身作势yù走,小胖子赶紧拉住,叹了口气道,“原本就是叫丁雅庞来着,可自从入了这行,因为人胖了点,就被那群牲口改了名字,偏偏给我起了个丁痞胖的名字,这一传开怎么就改不过来了,整个天津卫玩我们这一行的大概都知道个丁痞胖,那丁雅庞确是在没人记得了。”
徐硕轻轻哦了声,指着屋子问道,那屋子里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里面那位祖上是在山西开票号的,到了民国呢就落户咱们天津了,听他自己说家里以前有五十多间房子,后来到被革了命,一下子从锦衣yù食的日子nòng到了这现在,不过还好那家里的东西还是他的,可等到了破四旧和文·革的时候那就惨了,被当成牛*鬼*蛇*神天天揪着批斗,这留下来的家业就淅沥哗啦的全散了架了,还好这人命硬硬生生的熬到了拨luàn反正,人是不用挨整了,可是身体却被搞垮了,那十年天天被bī着干重活,到了现在身体也废了,再加上整日里chōu烟现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这老小子也聪明,在批斗前就把家里的几样物件悄悄的藏在了红薯窖里,也没被人发现,这些年也一直是一个人混着过日子,现在是实在没什么钱了,就只好攀上我们这条线,把家里以前上供祭祖的老桌子给卖了。说来说去,他也挺不容易这么些年也就是一个人糊nòng着过过来的,只可惜这老头就是脾气倔,价钱上死活不肯松口,吓走了几位想买他东西的人,要不是看他怪可怜的我也不会接这档子生意,要是我不接这档子生意,也不会混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