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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的苍飘逸潇洒,待人张持有度,礼到辄止,风度万千但又非和蔼可亲,甚至说有一丝淡漠,淡紫的睫毛半睁半阖,让人感觉他总能动烛先机,冷沉的气质,雍容的矜贵,既有儒门的风华又有佛门的沉寂还有道门的出尘,超群之气浑然天成。
他比之以前愈加沉稳内敛、高深莫测,有了上位者的气势,简而言之,如今,苍周身无形中散发的王八之气更加强烈了。
赤云染偷偷腹诽,苍师兄这次回去探亲,不会是在家里吃了什么仙丹吧!
不得不说,赤云染真相了。
几天后,翠山行偷偷告诉她,苍此次回去,其实是因为家中父母病重无治,急诏他回去见最后一面的。
据说,苍的母亲去世,他的父亲跟着殉情,在迷离之际,苍的父亲将自己近千年的功力全输给了他……
原来还有这层故事在里面啊。突然增加了千年的功力,怪不得她看他愈加有先天高人的气势了,最没想到的是,这么冷情的苍师兄,居然有个情种父亲……
赤云染好几次偷偷瞅苍,他面色未变,神态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丧父丧母的悲伤。
“赤云染!”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赤云染的胡思乱想。
“请苍师兄指教!”赤云染忙停下拨动琴弦的双手,规矩的将双手放在双膝上,垂眸道。
“此话该吾问汝!”都瞅了他半天了,这一曲弹错了几个音她都没发觉。
“赤云染!汝有何事?”苍睁开眯着的眼,虽然,这在赤云染看来,他的眼还是眯着的。
提到苍的眼,那是极有特色的,玄宗乃至道境有名的眯眯凤眼,眼角微挑,视线高于水平面,猛一看,会给人轻蔑孤傲的错觉。其实非也,苍所看不是眼前人、不是眼前事,而是包罗万象的世态。
人以眼为神,苍的外在也好内在也好,迷蒙的双眼就是他的魅力之一,纵不开口,一双眼涵盖炎凉。
这也正是赤云染总是怕苍的原因,与他相处,苍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赤云染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是,她有不少秘密,不能与外人说的秘密,也正因为如此,她怕面对善观天时、掐算古今的苍,比玄玉道长、玄首更怕。
在苍面前,赤云染一向是无比乖巧的,不能说的话绝不多说半个字,不应该做的事,她绝对不做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苍背后的一个背景板,永远不要引起苍的注意才好。
“……没事。”赤云染可没那胆子去问苍:为何你家父母刚去世,你一点也不伤心呀!你是不是冷血啊你!这不是戳他的痛处吗?她又不是活腻了。
“有事就说!嗯?”最后一个音飘得长了半个字符,赤云染打了个激灵,增加了千年的功力果然大不一样,苍师兄的震嗫力愈加强了。
“我……”赤云染眼珠子咕噜噜转,想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赤云染,莫非汝想敷衍吾?”赤云染眼珠子一转,苍就知道她又想忽悠人了。只有金鎏影,才会任她忽悠了去。
事实上,整个玄宗,只有苍忽悠人,还没人能忽悠苍,紫荆衣不能,飞升了的玄玉道长不能,就是玄首……玄首身为一宗之主,德高望重,自是不会去忽悠弟子。
赤云染心说惨了,她怎么忘了眼前之人是苍师兄,不是可以随便敷衍的人。
再也不在苍师兄面前开小差了,赤云染心里泪流满面,却不得不老实的交代:“我……我是奇怪,为何苍师兄一点也不伤心?”
“嗯?”苍一愣,随即明白了赤云染的意思,他看了眼她,淡淡道:“家父母天命如此,寿终正寝,吾伤心亦于事无补,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家父母寿过千年,无憾矣!”
“就是说,苍师兄还是伤心的咯!不过,伤心也有个度而已,是不是?”见苍平和的与她交谈,赤云染顿时胆气噌噌见涨:“苍师兄真厉害,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这么好。”
苍踱步到赤云染跟前,伸手……赤云染吓得眼一闭,苍微凉的手在赤云染头顶拍了拍:“汝还需学习!”
“是,苍师兄,我一定认真修炼。”赤云染猛点头,恨不得将苍压在她头顶的手给摇开。
“凡事不能太尽,太尽,缘分势必早尽。”苍轻声喃了句,似是对赤云染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苍的声音太小,赤云染没听清。
“无事。”苍收回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赤云染:“此乃吾这次带回之物,于修行有帮助,汝拿着吧!”
苍师兄所赐,就算是毒药她也不敢拒绝,何况是灵药?赤云染立刻将东西收到荷包中,然后冲苍讨好地笑开了花:“谢谢苍师兄回去探亲也不忘给我带手信,等下次我出远门,一定也不会忘了苍师兄的手信。苍师兄,这个药应该怎么用?”
苍一甩袖,背过身去,冷冷淡淡地道:“修炼内功之前内服即可。”
“嗯,知道了,多谢苍师兄,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修炼,不辜负苍师兄的厚望的。”赤云染笑眯了眼,据说苍的家族是道境世代修真的大族,他特地从家里带来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汝继续练习吧,吾还有事。”苍头也不回的交代了句,就匆匆离开--不过,双脚跨出门槛的刹那,“唉”的一声叹息,令赤云染的心情莫名的低落了。
苍师兄也有烦恼了吗?她方才引起的话题果然令苍师兄伤感了吧?
赤云染自是不知道,苍给的那小瓷瓶里的两颗小药丸,并不是什么家族炼制的灵药,而是,而是他那刚去世不久的母亲留下的千多年的元丹。
苍接受了父亲的传功得了千年元功,却并没想再进一步将母亲留给他的元丹也服用了,而是用那颗元旦炼制成了六颗大小一致的药丸,分别送给自己的几个师弟妹。赤云染最小,又因为苍自己都不知道的某种偏爱,赤云染一人独得两颗。
接下来的日子里,赤云染果然如她自己所说,认真修炼起来,服下一颗小瓷瓶里的药丸,她果然觉得自己修炼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没几日,就修为见涨。
对于这样的成效,赤云染高兴极了,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修炼上,阵法、机关、咒术、音律,甚至是舞蹈也不落下,白雪飘笑称赤云染为弦部拼命郎三妹。
因为忙于修炼,直到过了好几个月,赤云染才真正发现到紫荆衣所说的金鎏影变了,好像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一样的奇怪。
仔细一想,这几个月,赤云染竟然一次也没见到过金鎏影。
抓住路过的墨尘音一问,金鎏影并没有闭关,只是很忙。
这就怪了,没有闭关,为何不见他到小饭堂吃饭?莫非是去了大饭堂!
再次抓住路过的墨尘音一问:“金师兄很厉害,已练至辟谷之境。”
所谓辟谷之境,就是不吃饭也饿不死,反之,想吃什么仍然可以吃。
翠山行的厨艺有多好,玄宗的人都知道,紫荆衣就因翠山行的好厨艺,在整个玄宗,欺负谁都不去欺负翠山行,找苍的麻烦也不找翠山行的麻烦。
金鎏影高傲,但面对翠山行的时候,从不用眼白看他。更是每天坚持一到饭点就准时到小饭堂报道,风吹雨打绝不缺席。
现在金鎏影连翠山行做的饭菜都不吃了,的确是有点不对劲。
“听说了没?金师兄又找苍师兄比试了。”
“肯定又输了吧!”
“是啊,听说金师兄‘又’受伤了。”
“没事,苍师兄有轻重的。”
“今天苍师兄好像心情不好……”
“所以……”
“所以金师兄伤得有点重。”
“估计金师兄又要养几天了。”
两个随意聊着的小道子见到赤云染,慌忙行了个礼,跑开了。
赤云染头疼,本来她刚才还在惊悚,不是金鎏影也遇到了魂穿事件吧?莫非是师父飞升那天受伤的时候就被穿了?现在听到几个小师弟说金鎏影又找苍比试了,她心安了,还好,金鎏影的芯子里绝对还是金鎏影。
不过……苍师兄心情不好?金鎏影受伤有点重?还是去看看吧!
奇部金鎏影的小院——
金鎏影随意地坐在门槛上,向着天空中飘舞柳絮的伸出手去,夹着柳絮的微风,明明不冰冷,却将带伤的手渐渐吹得麻木。
他看到漫天飘舞的彷佛不是白色的柳絮,而是鲜红的血珠!漫天的血,染红了天,染红了地,染红了他的双眼……
他彷佛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幼童站在血泊之中、花海之内,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箜篌上的血迹……
那幼童像他,但不可能是他,他金鎏影是天之骄子,是昭瑞王朝穆晚长公主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穆晚公主是王朝的实质掌权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