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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南光道:“他们和我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富金长袖善舞,成了我的副手,可为我综览全局,张岱善于相人,专门为我们的‘盛舟隆’在各地招揽人材,提高各方面的素质。郑工和詹荣俊分别负费骡马和造船两门生意,石如山打理木材和矿产。他们全出身自低下阶层,深明人间疾苦,故能善待下面的人,在管治方面非常出色。赚来的真金白银,我都是依他们的入资分配,绝不会要他们白做。”
龙鹰喜道:“真想不到。”
万仞雨讶道:“原来你的生意做得这么大。”
刘南光道:“是愈做愈大,做生意讲的是关系,两位大哥明白哩!”
转向龙鹰道:“今次鹰爷来得及时,我正为明天要见大江联的人而头痛。”
龙鹰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大江联的人吗?”
刘南光答道:“秘密见过两次,只是一坛级或二坛级的人物,向我传达总坛的指令,全与营商有关。可是今次明显不同,从暗记知道是四坛香主级的人物,如果来的是花简宁儿,大有可能识破我是假冒的。”
龙鹰点头道:“我们便在此多留一晚,哈!你是假冒,我亦是假冒,真是笔胡涂账。”
万仞雨思索道:“究竟为了何事,竟出动花简宁儿来见你,该与做生意没关系,难道大江联已对范轻舟生出疑心?”
龙鹰道:“我们先后在西域和南诏,重重打击了大江联贩运人口的生意,肯定对他们产生严重的影响,说不定要向老范筹措应急的钱银。哈!”
万仞雨摇头道:“如果大江联的财政如此容易被动摇,根本不足为患。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从事年轻美女的贩卖,并不只为赚钱,更重要的是以之笼络豪强和掌权的官员,如果加以训练,还可渗透到朝廷和地方去,形成一庞大的情报网,不可小觑。”
龙鹰动容道:“万爷确有见地。”
向刘南光道:“她约你在何处碰头?”
刘南光道:“她着我在江陵自己的府第内等候她,她自会在三更时分,潜入府第来见我。”
万仞雨放心道:“如此大江联并没有对南光生出疑心,否则该引到某处,布局对付。”
龙鹰苦笑道:“甚么都好,只希望她不会延误我们返神都的行程,便可谢天谢地哩!”
万仞雨双目现出惊异神色,打量龙鹰道:“你是否能未卜先知,所以离石鼓镇后一直没刮胡子,因晓得必须再乔装为范轻舟?”
龙鹰笑道:“这叫事有凑巧,我的胡子本是为梦蝶夫人留的,见不到她,懒得去刮,故现在可派上用场。”
刘南光欣然道:“没留胡子没关系,我的胡子由玉倩夫人亲手织造,是黏上去的,脱下来给鹰爷戴上便成。”
万仞雨看看刘南光的胡子,又看看龙鹰的,道:“玉倩夫人不但有巧夺天工的手艺,且对鹰爷的胡子有很深刻的认识,故能以假乱真,远看近观,仍瞧不出差别。”
龙鹰大感尴尬,干咳一声道:“南光今晚先回去,明晚我会前往代替你。”
万仞雨道:“我是旁观者清。能否打进大江联去,已成将大江联连根拔起的唯一方法,故而事关重大,由于事起突然,很容易出纰漏,试想如果花简宁儿多口问上一句你生意上的发展,你如何回答?南光今晚就留在船上,将整盘生意,甚至遇上的人和事,尽告鹰爷。”
又沉吟道:“你道大江联有否安插人手到南光的身边,暗里监视呢?”
刘南光道:“我对身边的人非常小心,凡来历不明者,均不选用,对方纵有此心,亦无处入手。”
万仞雨心中一动,问道:“你成为范轻舟后,有没有被赠歌姬美妾一类的风流事?”
刘南光老睑一红,嗫嚅道:“有问题吗?”
龙鹰笑道:“即是有哩!不用羞惭,自古以来,任你如何英雄了得,仍闯不过美人关,美人计更是万试万灵。让我来猜猜看,赠你美女者,当是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令你没有丝毫戒心。其次是他让你先见到此女,而此女必是千娇百媚,且是别具风情的异国佳丽,使你丧失了拒绝的意志,如果我猜个全对,此女必是大江联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万仞雨只看刘南光日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样子,便晓得龙鹰在每一方面均猜个正着,但在情绪上,刘南光仍是难以接受。
龙鹰心忖难怪刘南光扮范轻舟如此如鱼得水,正因有这类额外收获。针对范轻舟而送出来的美女,肯定是极品。道:“刘老弟放心享受她吧!只要不因她而泄露秘密便成。”
转向万仞雨道:“你今天比我清醒多了。”
万仞雨同情的道:“不是我比你精明,而是因你见不着梦蝶。一直失魂落魄。”转向刘南光道:“此女究竟是何人赠你,来自何方,现在在哪里呢?”
刘南光道:“送我美女者,是在海南非常吃得开的大豪冯若方,美女为岭南的俚僚。冯若方与我有木材交易,据他说自秦汉以来,买卖男女在岭南一带盛行,皆因远离王法管辖,土豪各自称霸,豪强兼并下,故役属贫弱,俘掠不忌,亦有民贫而自鬻者。都是我不好,见色起心,我对此女非常喜爱,一直带在身旁,现在我该怎办好呢?”
龙鹰咋舌道:“想不到岭南竟是如此情况,大江联不来个浑水摸鱼才稀奇。”又道:“放心吧!此女已属你所有,只要除去大江联,她绝不会对你再有异心。”
又头痛道:“若我去代替你,给她识破的机会很大。”
万仞雨道:“这方面反不成问题,你只在代替南光的一刻出现,南光明晚当然不可让俚女侍寝。”
刘南光苦笑道:“难怪花简宁儿选到府第来见我,因为对府第的情况了如指掌。大江联真厉害。”
龙鹰审视他的胡须,沉声道:“她和你同床共寝,没发觉你的胡子是黏上去的吗?”
刘南光答道:“全赖玉倩夫人,黏上去后便扯不脱,要脱下来,需特别的脱黏药,而每十天我便要脱下来,刮去长出来的须根,然后重黏上去,还要由玉倩夫人每年供应一副新的胡子。哈!想不到一个胡子,须花这么多工夫。”
万仞雨道:“这么又浓又密的胡子,已成了范轻舟的标记,绝不可拿掉,遇上曾见过真范轻舟的人,可作鱼目混珠的掩饰,怎都胜过被人一眼看破。”
龙鹰笑道:“看来南光和我有同样的弱点,就是见不得美女。快给我从实招来,还与其他的女子有瓜葛吗?”
刘南光尴尬的道:“还有一个,就是巴蜀盟的女龙头翟烟翠,我不知该否把她算在内,因为我虽然对她很有意思,她却始终对我若即若离,似有情又无情。唉!我也知不宜以此身分和任何女子谈情说爱,可是见到她时总控制不了自己。我肯接受冯若方的馈赠,是希望有别的女子可以代替她。”
龙鹰穷搜记忆,记起当日坐乌江帮的船抵达成都时,见过她一面,犹记得此女长得极美,充满少数民族的美女风情,引人至极。印象最深的是池上楼当时不住逗她说话,她却爱理小理的,显出与别不同的性格。换过其他女子,不给池上楼这美男迷得神魂颠倒才怪。
万仞雨道:“这个不用理会,鹰爷根本没有遇上她的机会。”
刘南光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便用一晚时间,将过去几年的事,一一告诉鹰爷。”
龙鹰道:“你这么一晚不回去,你的俚女不起疑吗?”
刘南光沉吟道:“我会找个好的理由,向她解释。”
见两人瞪着他,一怔道:“有甚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万仞雨道:“又是‘旁观者清’这句话,只看你一夜不归,亦须向她交代,便知你对她非常迷恋,故她可管束你。”
龙鹰道:“我们不是要知道你的私隐,而是想弄清楚大江联的手段。你也是风流惯了的人,因何对她如此钟爱?换过是别的人,大爷爱回家便回家,何须解释交代?”
刘南光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缓缓道:“首先是她献身给我时,仍是处子之躯,其次是床上的她,确是非常迷人,每趟和她欢好,都有首次和她欢好的新鲜动人感觉,这是我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有过的滋味。”
龙鹰拍腿道:“大江联里肯定有精通床术的高手,专门训练美女,这个俚女更是她的得意弟子。”
刘南光骇然道:“怎办好呢?最怕给她采补我的精气。”
万仞雨哑然笑道:“这方面你要问鹰爷才成。”
龙鹰道:“她只是要媚惑和监视你,而非来害你。记着一切依旧,千万不要露出对她的戒心。待我见过花简宁儿,再商讨她的问题。今晚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先一步去见你。”
商量了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