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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樱盯着长书,得意笑道:“听说林雁辞成亲之后,一直对爹爹不冷不热的,我娘找上了青锋谷,林雁辞见爹爹和她又有来往,更是对爹爹没有好脸色,我娘可不同,对待爹爹极之温柔体贴,你说,是男人都会选谁?爹爹心里偏向我娘,自然便信了我娘的话。至于韩嵩那家伙,最会做表面功夫,爹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后来爹爹下了苍梧山,很长一段时间都和韩嵩有着往来。”
萧珩点头:“我跟着楼叔叔的时候,师父的确常来看他……不过你说,楼叔叔之所以愿意帮薛凝,也是因为师父的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
青樱道:“爹爹一走,韩嵩自然成了青锋谷掌门的候选人,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威胁到他,韩嵩心头大石一落,过不了多久,便借着看望爹爹之由,常来纠缠我娘。哼,我娘早就看透他这个人,所以一直都有防备——爹爹办砸的那件事,其实是韩嵩背地里搞的鬼,我娘当时便存了个心眼,偷偷把证据都收在了手里,她跟韩嵩摊牌后,韩嵩果然有好长一段日子不敢再来找她。”
她顿了顿,又道:“我娘自从带爹爹下了苍梧山之后,就躲着北渊宫,只跟李之仪一人有联系。北渊宫一直想让我娘嫁给青锋谷的掌权者,她一心要跟爹爹在一起,风千冥自然不允,所以我娘便背叛了北渊宫,却也不敢回连云庄,只好和爹爹四处东躲西藏……”
萧珩道:“你娘不敢回连云庄,是怕回去了就会被风千冥找到么?”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块黄铁。”
“黄铁?”
“嗯,”青樱点点头,喝了口水,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青锋谷和连云庄会剑之时,众位长辈时常会谈论到两块黄铁,说那是吴越晚期铸剑名师黄宸留下来的东西,乃铸剑至宝,当时薛寻和我爹爹都上了心,一心想要找到这两块黄铁用来铸剑,薛寻把这任务交给了我娘,李之仪本是厉洲人,有她暗中帮忙,我娘很快就在厉洲发现了那两块黄铁的下落,却因韩嵩突然发难,便只拿到了其中一块。后来她和爹爹在一起后,因见爹爹十分喜欢,便不想把那块黄铁交回连云庄,自然也就只有躲着连云庄的人了。哎,所以就为着爹爹,娘不仅得罪了风千冥,也得罪了薛寻。”
“……风千冥容不得背叛,薛寻也十分愤怒,北渊宫和连云庄,都不想放过我娘,娘和爹爹四处漂泊了一阵,因她有了身孕,不得已只好安定下来。爹爹不知北渊宫之事,只道躲着连云庄就行,便说最好找个靠近青锋谷的地方,万一有事,也可请韩嵩帮忙,我娘也不敢多说,不久之后他们便在苍梧山下的白云村住了下来,没多久李之仪暗中递来消息,说厉洲出现了另外一块黄铁的线索,娘告诉了爹爹,爹爹便撇下我娘,去了厉洲。他走后没多久,连云庄和北渊宫的人便都找来了……”
青樱直说得唇干舌燥,又因说到了紧要关头,便停了下来。此时风住雨歇,海面上空乌云散开,小小孤船轻荡在平静下来的无垠大海之上,沐浴了一身星光。
舱内之人的心头,却不约而同更加紧张沉重起来,皆因即将说出的旧事,无疑是更大的一场风暴。
长书瞳似寒星,瞬也不瞬凝注在青樱面上,青樱说到兴奋处,更是睡意全无,舔了舔唇角,清清嗓子道:“后来的有些事,我也是到了连云庄才从薛凝那里知道的,薛凝为了利用我,要我假扮月娘哄着爹爹,对我倒是没有隐瞒当年的来龙去脉……那时薛寻带着幼子薛凝,先于北渊宫的人找到了白云村,薛凝贪玩,偷偷离开他爹爹,跑到村里四处游荡,却也因此比他爹爹先一步找到我娘,正好看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萧珩面色凝重,接口问道:“当时的事情?什么事?”
青樱歇了口气,才道:“那时娘已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韩嵩却又来纠缠她,两人发生了十分激烈的争执,韩嵩当时似已发狂,一会儿逼问我娘,问她把证据藏到哪儿,一会儿又威胁她说如果她不交出来,就要把所有事情告诉爹爹,大不了他不做掌门,也不让我娘好过。娘抵死不从,韩嵩一激动,便卡住娘的脖子,又打了她,娘本来行动不便,给他打了几下,一怒之下,拔出韩嵩腰里的配剑去刺他,韩嵩抢回剑,又一剑刺入娘的左肩,那一剑深及骨头,娘受了伤,心里又激动,便动了胎气,流了很多血倒在地上。韩嵩撇下她,在屋中四处翻找,这时门外却有个女子叫着我娘的名字,韩嵩吃了一惊,惊惶之下顾不得再找,便急急忙忙翻窗走了……”
“娘休息了一阵,缓过气来,看见进来的那女子,便求她去帮她找接生婆,薛凝当时躲在暗处,见那女子进来后似是十分震惊,盯着娘的肚子瞧了一会儿,面上神情渐渐变得极为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站了片刻才转身出去,过不多时,果然来了一个接生婆,那女子并没有跟着来,应该是替娘找到接生婆之后就走了……”
长书不由神色一动:“那女子,莫非是我阿娘?”
青樱黛眉微微挑扬:“我问过薛凝,薛凝说他当时就觉得那女子十分面熟,那女子走后他才想起来,曾在连云庄看见过她几次,不错,她就是林雁辞。”
“……过不多时,娘产下一对双胞胎,薛凝趁接生婆出去打水之际,跑上前想看看那两个婴儿,我娘看到薛凝,自然知道薛寻也找来了,便央求薛凝想办法拖住薛寻,给她时间脱身,薛凝小时候大概还没有现在这般恶毒,听了娘的话,便跑去找他爹,胡言乱语一通,把薛寻骗到村子另一头,等薛寻在村里绕了大半天,终于找到娘时,娘却已经气绝身亡,刚刚产下的两个婴儿已经不见影踪,薛寻把那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那块黄铁,只找到一个铁匣子,便将娘的尸体连同那个铁匣,一起带回了连云庄。”
青樱一口气说完,长长吐出一口气,三人一时默然,半晌,萧珩才道:“应该是北渊宫的人来过了吧?”
青樱点点头,继续道:“不错,薛凝走后,娘应该是先把两个婴儿分别藏好,可能正准备自己藏身之时,北渊宫的人便找来了,他们不知还有孩子,因此只刺了娘几剑后便走了……”
“玉叔叔正好在北渊宫里听风千冥说在白云村发现了娘的踪迹,便即刻赶往白云村,想设法救娘一命,可他赶到之时,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玉叔叔替她把了脉,知她在阴时阴刻刚刚生产过,根本不可能救活,正好那时玉叔叔听见了薛寻的声音,他不愿与薛寻照面,便急急在屋里搜索了一阵,在米缸里找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薛寻找进来之前,他已将那婴儿抱走,日夜兼程,送到了百灵岛李之仪处,那婴儿……便是我了。”
萧珩点点头,沉吟道:“另一个婴儿自然是月娘,薛寻带走你娘尸体之后不久,楼叔叔便回到村里,找到月娘,带着她离开了白云村。”
他长睫垂敛,以指触额,瞧着桌上一点豆大火光,低缓道:“我曾听楼叔叔说起过此事,说他当时因事离开白云村,不想回到村里时已发生了惨变,那小屋里四处都是血迹,薛晨已经不见,只留下一些破碎撕裂的衣服,他一看之下,几欲发狂,此时屋外的草弄中却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顺着哭声找到婴儿,在那婴儿的襁褓之内发现了那块黄铁,由此便知那婴儿是薛晨与他的孩子,他抱着那婴儿才渐渐平静下来……当夜,他就带着婴儿离开白云村,赶往连云庄,探寻薛晨的踪迹,谁知找到连云庄探听之后,才知薛晨已死。”
“……楼叔叔认为是薛寻欲拿黄铁不果,一怒之下才杀了薛晨,因此对连云庄恨之入骨,一心想替薛晨复仇,奈何势单力薄,又没有合心意的武器,是以从那以后,一面带着月娘四处飘荡,一面找寻合适的材料铸剑……”
长书不由问道:“他为何没有用那黄铁来铸剑?”
萧珩道:“楼叔叔说那黄铁是薛晨的遗物,想日后留给月娘,因此一直舍不得用来铸剑。”
长书对薛晨本有些怨愤,此际听到她的惨况,心中也不免有些恻然,便低叹一声,沉默不语。
萧珩双眉微锁,手扶额际沉默半晌,才又缓缓道:“月娘十岁之时,楼叔叔用寻来的一块上好材料铸成宝剑,自觉时机已到,便将月娘和我托付给师父,要师父带我们回青锋谷,他自己带着剑只身去了连云庄,后来,我和月娘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了……只不知,他到了连云庄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转而帮助薛凝,又为何说是林师叔害了薛晨?”
青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