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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白绫缠裹的胸膛。
门口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他侧耳辩认一阵,嘴角缓缓勾起,悄无声息躺下身体,闭上双目装睡。
有人推开他的房门,接着,是水盆轻轻放于地面的声音。
他静静等待着,听见淅沥滴答的水声,是她正在水盆中拧干毛巾。
一只手伸到他胸前,揭开他的衣衫。
他心头狂跳,险些露了破绽。这些天来,如果她见他醒着,替他换药之时便草草了事,若是他睡着,她便会细心地为他换好伤药,还会替他轻柔地擦洗身子。
所以他一旦发觉之后,基本上都在装睡。
她的手指略有些粗糙,不经意触到他的肌肤之时,有淡淡的涩意和暖意,彷佛一根羽毛轻轻撩过他的心头,带来阵阵的悸动,每当这时,他便有些心猿意马,半是欢悦半是痛苦。
不过今天这种甜蜜的煎熬却迟迟没有来到,她解开了他的衣衫,却久久没有动作。
莫非她发现了?他心中有些忐忑,闭着双眼,不敢稍稍挪动半分。片刻之后,却听一声门响,她竟然出去了。
他心头微恼,墨眸徐徐张开,不一会儿又听见门响,赶忙闭上双眼。
这次手很干脆地伸了过来,揭开他胸前的裹伤布。
他直觉不对,眼睛微微翕开一线,瞄了瞄那只手,这一瞄,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瞪着面前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半晌方才吐出几个字:“红药!怎么是你?”
红药摸摸头,憨笑道:“萧大哥,好久不见……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就由我来给你换药吧。”
萧珩目光一转,只见长书闲闲靠在门边,双臂抱在胸前,手指轻搭手臂,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装睡是么?我瞧你好得很快啊,红药,你也不用给他换了,以后就让他自己来。”
红药犹豫一阵,看了他一眼,萧珩暗中懊恼,只得咬牙道:“我自己来吧——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家先生呢?”
红药笑道:“昨晚来的,见你在睡,就没打扰你……一痕先生也来了,正和鸣风大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丁丫的地雷,感谢!
56
56、五十六 。。。
萧珩一喜,直觉便欲下床,不想扯动胸口伤势,身体顿时一僵,面色更是一白。
长书过来将他按住:“下来做什么?”
萧珩道:“我正好有事要问叔父。”
长书瞪他一眼:“要去也得等换好药才行,你急什么。”等他自己将药换好,便拿了一块干净的白绫,重新将他伤口紧紧裹好。
红药端了水盆出去,萧珩束好衣带,慢慢撑住床沿坐了起来,长书正欲将他扶起,见他一头凌乱黑发散在肩上,便低声道:“别动,先坐一会儿。”
萧珩依言坐在床边,长书拿起床头一把木梳,替他一下一下梳理长发。
他低垂着眼眸,心中盛满的欢喜都似要溢了出来。
明月半倚在窗棱边上,一斜似水柔光倾洒于床头,飘来的夜风中有淡淡的花香,身后的人吐气如兰,纤指撩动着他的发,此情此景,令他熏然欲醉。
她的手并不算温柔,一如当年那般,扯得他头皮有些发疼,可他的嘴角满是欢愉的笑意,只盼这一刻永远停住。
长书放下梳子,瞅着他一头墨发发愣。
萧珩笑道:“怎么了?”
长书的语声中亦有几丝笑意:“当年在厉洲城外的破庙里,我给你梳的是女孩儿家的发式,怎么办,我不会梳男子发式,要不——”
萧珩咬牙:“你敢。”
长书笑了一会儿,拿过一根发带,将他头发拢起,简单束在背后,打好结:“行了,就这样吧。”
萧珩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就这样?”
长书不答,绕过床角,扶他站起身来,将他左臂圈到自己肩上,道:“走吧,你也该出去转一转了,老是躺在这里也不好。”
他便倚着她,慢慢走出房间。
院中月光如银,花影扶疏,飒飒夜风中,两人慢慢穿过一道幽雅长廊,朝假山边的凉亭缓步走去。
十日之前,几人从落霞岛回到华城,长书便带了鸣风和萧珩来到叶府找孟卿,谁知叶王真和孟卿早已离开,幸好叶霜华听父亲说见过长书和萧珩,她一时兴起,便悄悄离开七弦山庄,偷偷来了华城。
她对萧珩本有些好感,但感觉到他对自己并无他意,便早断了念想,这次来也只是想找两人叙叙旧,见长书果然找来,自是大喜,多日以来尽心招待,甚是热情。
两人走过她窗前,听见她正在里面摆弄瑶琴,便驻足听了一会儿,叶霜华听见外面动静,忙走到窗户边一看,不由笑了起来:“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萧珩笑道:“幸亏哥哥医术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叶霜华沉默一会儿,问:“你哥哥医术既很好,为什么不想法子治好自己的腿?”
萧珩面上笑意微顿,半晌才道:“或许他认为这样更有利于自保吧。”想起鸣风这十年来的遭遇,心情不由沉重起来。
长书见叶霜华双颊晕红,嘴唇有些发白,便问:“你怎么了?好像受了风寒?”
叶霜华道:“也没什么,有天晚上见你哥哥拄着拐杖站在水池边,我还以为他要自杀,又不好上前拉他,只敢在暗地里看着,结果白白陪着他在风里站了一个多时辰,想是那晚受的凉。”
萧珩忍不住笑道:“你没叫哥哥给你开药?”
叶霜华道:“算了。受点风寒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倒是要多看着你哥哥,我瞧他不爱说话,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珩点点头,两人辞过叶霜华,慢慢朝前走去,长书欲言又止,终是低声道:“叶姑娘说的有些道理,在北渊宫里的时候,你哥哥曾想自己去开启那个机关,和北渊宫同归于尽……”
萧珩身体一僵:“果真?”
长书道:“你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聊聊,趁早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说话间,凉亭在望,亭内正坐着两人,远远望去皆是一头皓白发丝,只是一人身形略显佝偻,另一人则是坐姿挺拔,宛如松竹。
一痕转过头来,面上喜色顿开:“阿墨!”
长书扶着萧珩到凉亭内坐下,自己也坐到一边。
鸣风打量他几眼,点头道:“恢复得不错,不过外面霜寒露重,别坐久了。”
树影婆娑,月色清凉,一痕看着面前的两个青年,心中既有酸楚,又有喜悦,取下腰间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微微笑道:“十年弹指而过,一眨眼你们已经长成这样了,二弟在天有灵,看见你们兄弟俩团聚,一定也很欣慰。”
萧珩沉默一阵,问道:“叔父,你收到常九从百灵岛带出的消息了么?”
一痕点头道:“收到了。李之仪的确带回去了一把剑,我看他信上描述的样子,应该就是惊鲵剑。如今,八剑的下落都已清楚,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拿回惊鲵、灭魂和转魂三剑了……”
萧珩问道:“灭魂剑真是在颜遨手中么?”
“据我打探的消息,的确如此,只是颜遨将此剑藏得极为隐秘,我过两日,准备带着红药去趟厉洲,亲自去找一找,所幸当年我离家在外,颜遨只知道有我这个人,却并不认得我。”
鸣风听到颜遨的名字,本是淡漠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恨意,握住茶杯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
萧珩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叔父要去历洲,千万得小心,他虽不认识你,但以前北历府中的下人,还是有见过你的。”
“我自会小心。”
此时夜色已深,风冷霜重,一痕打了个呵欠,又抿了一口酒,笑道:“阿墨重伤未愈,还是赶快回房休息吧,我也该去睡了。”
萧珩笑道:“不急。对了,叔父,小时候你曾给我讲过原北溪的事儿,这次我们去的北渊宫,就是原北溪的一支部下建立的,他们一直想要找到越王八剑,好重新开启原北溪的地宫。”
一痕本已站起身来,闻言面容一肃,重新坐下,正色道:“我刚已听阿雪说过,此事非同小可。原北溪当年邪功强霸,为人又极端凶狠残暴,整个中原当时处于他的邪恶统治下,处处腥风血雨,实在暗无天日,所幸炫光老人后来铸成炫光神剑,这才将他诛杀于剑下,万一原北溪的邪功秘籍重见天日,后果将不堪设想。”
鸣风面有忧色,低声道:“北渊宫虽已毁,但各地散落在外仍有不少影杀,若李之仪都将这些影杀招揽到百灵岛,他们的势力就更加强盛了,岛主卿海生,又完全是听李之仪行事的……只怕百灵岛,日后会变成另一个北渊宫。”
萧珩点点头,沉吟片刻,问道:“叔父,越王八剑真能解开炫光剑的封印?”
一痕道:“炫光剑乃薛烷祭剑而成,听说薛烷生于阳时阳刻,因此炫光剑灵力霸道无比,阳气极盛,上古之剑中,只有越王八剑可以与之抗衡,因八剑所用的矿铁采自昆仑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