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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果然有侍女送了衣物和清粥过来,长书到里间换过衣服,又吃了一点东西,歪在竹榻上闭眼沉思。
她直到这会儿,才能静下心来把事情都想一遍。
现在想来,春桥当时在鸣风的房间外故意把绿凫引出门外,就是想让绿凫看到她,绿凫当时将她推了一推,也许早就看出她不是北渊宫里的人了,后来在鸣风房里,春桥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了鸣风,御风阁灵丹妙药多的是,春桥自然不会忌惮她那假冒的毒药。
长书暗叹一声,这北渊宫里一个小小的侍女也如此不好对付,要找到惊鲵剑,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她心思一转,想起鸣风房里两人的对话,心下陡然一惊,翻身坐起,不由自主看向萧珩。
他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再没看她一眼,只专注在手中的画卷之上,长书好奇心起,起身走过去,俯下身子一看,见只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画,便问道:“画的是哪里?”
萧珩抬眼,看了一眼沙漏,没搭话。
门口有人轻轻敲门,片刻后春桥托着一碗药汤推门而入。
萧珩站起身来,正欲上前,长书板着脸道:“我来,不是要我服侍你喝药么?”走上前将春桥手中托盘一接,冷冷看了她一眼。
春桥笑容满面,将屋里打量一番,目光与萧珩相触,几不可见点了点头,退出门外。
萧珩拿过药碗,皱了皱眉,搁在案上,将画轴慢慢收起,仍插回白玉瓶内。片刻后,伸手敲了敲窗棱,这次无人应声。
他出门将那碗药倒于溪水之内,回屋牵过长书的手,低声道:“走吧。”
长书吃了一惊:“去哪里?”
“去见鸣风。”
两人绕过屋后的竹林,穿过一片湿地,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前停下脚步。不远处一栋青墙壁瓦的小楼,正是鸣风的居所。
萧珩放开她的手,笑道:“现在可以说话了。”
长书心头早有许多疑问,便道:“谁给你喝的忘忧酒?”
萧珩慢悠悠道:“鸣风。”
“鸣风?”
“是。北渊宫里的四阁,时时处在明争暗斗中,只是绿凫手下的影杀率先找到了我,其他三阁自是不想让她抢了这功劳,所以都在争我,我想了一下,决定先跟鸣风合作。”
长书忍不住笑道:“原来你这么抢手。”
萧珩一笑:“那是当然,要是不抢手,怎会有人不辞辛苦,不怕危险,也要来这里找我?”
长书面上笑容一僵,转开脸道:“少自作多情。”
他面上笑意不减,捏住她的手,柔声道:“我不是叫唐玉笛带信给你么?叫你别找剑了,赶快离开华城,先回黎家渡等我,你怎么不听我的话,要找到这里来?”
长书一愣:“你叫唐玉笛带信给我了?”
萧珩点头,见了她面上神色,登时明白过来,咬牙道:“这小子,究竟安的什么心?”
长书道:“他说你死了,想要我留在唐府继续帮他。”
萧珩大惊失色,恨恨道:“他不想活了?敢跟我抢人?等我出去,非给他些教训不可……”
长书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算了,反正我又没相信他。”
他凝视她片刻,忽然展眉一笑,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半晌心满意足轻叹一声,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长书,我好欢喜。”
长书被他拥得喘不过气来,推着他道:“欢喜什么?”
萧珩将头埋入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几口她身上的体香,闭目笑道:“你居然会来找我——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可就是不敢妄想……我见到你从竹桥上走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么一说,长书顿时想起那尴尬之事,面上变了颜色,将他狠狠推开,板着脸道:“你骗得我好苦,还跟绿凫一起羞辱我,早知道就不来找你了。”
萧珩一愣,继而微微笑道:“别生气了,你要是心中不平,不如我也给你看看,咱们不就扯平了?”
长书别过脸去,冷声道:“你们男人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见得多了。”
他顿时跳了起来:“什么?你见得多了?是谁?”
长书看他一眼:“你急什么?黎家渡的男人,天热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穿上衣,我早就见惯了。”
萧珩这才放下心来,悻悻道:“这还差不多。”
长书道:“好了,说正事。你可知道,李之仪是御风阁的影杀?”
萧珩点头:“知道了。御风阁的风使,就是隐在青锋谷的那人。我回了青锋谷后,将越剑详考放在了藏剑阁里,本想看看能不能引他出来,可他一直不为所动,应该早就改变了主意,只从我身上下手,正好这次我来到华城,所以应该是他带信给北渊宫的人,让他们把我带到这里。”
长书若有所思:“你说,青锋谷里的那人,难道是……”
他凝重点头:“御风阁精于医术一道,当然就是他了。”
长书叹了一声,蹵眉不语,萧珩一直看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见她面有忧色,不由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长书道:“他既然要人把你带到这里,自然知道你来了以后,定能猜出他身份,恐怕从你这里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是不会再让你出去的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如何留住性命?如何拿到惊鲵剑,拿到惊鲵剑之后,又如何出去?”
萧珩定定凝视着她,片刻后拉起她柔荑,温言道:“那你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又想过你要如何拿到惊鲵剑,又如何出去么?”
长书摇头,依偎进他怀中,低声道:“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你也许在这里,无论如何我都要来看一看的。”
萧珩心中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只默默揽着她的纤腰,良久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坚定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你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50
50、五十 。。。
身畔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萧珩放开长书,转头看去,只见春桥推着鸣风,缓缓行来。
她将轮椅推到两人面前,垂首转身离去。
萧珩看了眼周围,拉着长书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以便与鸣风的视线齐平。
鸣风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在他脸庞上停留片刻,低声道:“绿凫心情浮躁,我一直告诉她你逐渐有所好转,也是为了稳住她,所以适当的时候,你可以露出一些回复记忆的迹象,否则,她若死了心,绝不会甘心等到宫主出关,在那之前,一定会不着痕迹的除掉你。”
长书忍不住道:“她杀了他,不是永远无法得到越剑详考?她就不怕宫主怪罪于她?”
鸣风淡淡道:“我说了,她会不着痕迹的除掉他,自然会嫁祸到别人身上。越剑详考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争名夺利的工具罢了,她无法从这上面得到好处,但也绝不会甘心让别人得到。”
长书不语,低低叹了一声,方才道:“北渊宫心心念念要得到的东西,原来也及不上你们四阁之间的勾心斗角来得重要。”
鸣风冷笑道:“人心本就如此,正因为越剑详考是我们全宫人的希望所在,所以如果有人扼杀了这个希望,那人一定会万劫不复,要想铲除异己,这实在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长书面色苍白,心中忧虑更甚。
萧珩将她手一握,微微笑道:“所以鸣风以忘忧酒之名,暂时保得我这段日子的安宁,待我真正“想起”的时候,恐怕才是北渊宫大乱之日。”
长书看一眼鸣风,冷冷道:“他也没安什么好心。”
萧珩只看着她,坦白道:“他的确是没安什么好心,不过反正都是相互利用,不如找一个聪明一点的人合作。”
他又弯起嘴角,浅浅笑道:“咱们百草师叔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专挑这个时候放出消息,让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就是想借我替他除掉绊脚的人?真是一箭双雕啊。”
鸣风也不否认,只静静道:“不错,宫主闭关一年,再有三日,应该就会出关。我保你到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正是因为他们以为你失忆,这才按兵不动,大家都在观望。”
萧珩不语,只垂眸沉思。
鸣风瞧着长书,忽道:“我听素娘带回来的消息,你说这位傅姑娘并没有见过越剑详考?”
长书张了张嘴,萧珩已快速将她手指重重一捏,道:“不错,她没有见过,她虽跟我一起去过九蚣山的越王墓,但越剑详考这么重要的东西,我看过之后就藏起来了,没让她看过一眼。”
鸣风面具下的双眸漆黑如潭,望着萧珩的目光晦涩难明,良久缓缓点头:“好,这姑娘能找到这里来,本事也不小,有她和你一起,接下来的事情胜算也多了几分,我会想办法保住她。”
说罢,摸出袖中一个画卷递给萧珩:“这是惊雷阁的地图,前几日给你的地图你都看完了?”
萧珩点头,接过放入袖中,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