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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到三月总还有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且好生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嫁了人,只怕又是一番光景。
顾盼怔怔地望着窗外,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凶兽嗜人待发。
七皇子来敲定婚事之后,侯爷夫人对顾盼却是亲热许多,无事便把她唤到身前说话,又把几个弟妹也一同叫来,叫她们兄弟姐妹间多多亲热。
顾盼仿佛一下成长起来,站在弟妹中间,宛如小大人一样,气度风范却与以前大不相同,侯爷夫人无意间瞥到,心上便是一痛,仿佛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她死死捂住胸口,强把那股厌恶忿恨压了下去,却刚巧看到珏姐儿手拿着荷包到了顾盼身前讨教,姐妹两个脑袋抵到了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珏姐儿说了什么,顾盼抿嘴一笑,那笑里清澈自然,却是让她平平的相貌骤然闪亮许多。
琬姐儿和琇姐儿也凑了过来,琇姐儿调皮地道:“咱们说好了,给姐姐绣上一对枕面。”
顾盼故做嗔怒,白了她一眼,恼道:“你二姐方才已经说了,叫我给你们裁好布料,描好底图,再给你们勾好轮廓,这图案还不能选的太难,到底是我绣呢,还是你们自己绣的?”
琇姐儿吐了吐舌头,机灵地躲到了琬姐儿身后,小妹性子有些胆小,平日里却得了两个姐姐的爱护。
珏姐儿见她一副没出息又知晓趋吉避凶的样子,忍不住敲了一下琇姐儿的脑袋,转头对着顾盼理直气壮地道:“自然是咱们绣的了。”
顾盼只笑了笑,便放弃了争论,手里却加快了速度,嫁衣还有床上的一套铺盖,按照习俗,却是要她亲手来绣的,算算时间,却也赶得很了。
侯爷夫人却是单手持着账册,借着这次长女出嫁,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从那沈嬷嬷手里把库房收回来,莫要仗着是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用的老人便可以蔑视她这个当家夫人。
她一狠心,给顾盼选定嫁妆的时候俱都勾选双份,到时候那沈老婆子若是叫唤,便正好叫那老婆子把权放出来。
顾盼只顾低头刺绣,几个妹妹也卯足了劲地绣那一对枕头,却是大朵牡丹的花样,按理说,绣上一对鸳鸯戏水最好,只是鸳鸯却不好绣,若是绣成一对乌鸦,那便有趣了,顾盼可不敢冒险。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便听到许妈妈唤了声:“夫人,哥儿们下学回来了。”
她话音未落,小豆沙包一马当先地冲了进来,一眼看到顾盼姐妹中间的小桌子上摆放的绿豆糕,毫不客气地抓了两个,塞了一个到铭哥儿手里,另外一个一口咬下。
顾盼阻止不及,珏姐儿毫不客气地一把拍下了伦哥儿手里的半块绿豆糕,骂道:“你越发没有教养了,手还没洗,便吃上东西了。”
伦哥儿把口里的一大口绿豆糕咽了下去,这才对着珏姐儿做了个鬼脸,随后机灵地躲到了顾盼身后,珏姐儿气极反笑道:“你就会欺负大姐,老是叫大姐给你背黑锅,你且等着,大姐出嫁以后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上卷 从丫鬟做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夫妻
小豆沙包从顾盼身后探出头来,毫不犹豫地道:“那二姐你替大姐出嫁好了”
珏姐儿伸手一把将他拉了出来,食指和拇指揪住他肥嘟嘟的小脸蛋,狠狠一拧:“说的什么昏话,你这些日子读书真是白读了,越读越不知礼。”
小豆沙包两眼瞬间酝酿出一泡泪,嘴巴里开始召唤救兵:“大姐救我~”
顾盼看他可怜,却偏一本正经地道:“大姐就要出嫁了,你还是早点适应你二姐的管教才好。”
说话间,许妈妈又叫了起来:“侯爷您回来了,奶奶和小姐们都在呢,两个少爷也刚回来。”
屋子里的人闻得声音,顾盼和几个弟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都站了起来,看着进来的韦侯爷恭恭敬敬地行礼,参差唤道:“父亲。”
原来今天刚巧是腊月初一,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韦相国依然穿了身朝服,面带疲惫之色,侯爷夫人赶紧张罗着给他更衣净面,又叫人开始布饭。
韦侯爷看了下一堆小萝卜头,却伸手摆了摆,沉稳地道:“先不急摆饭,几日都没顾得上考校他们功课了。”
小豆沙包悄悄地往顾盼身后缩了缩,他恨不能整个都藏到姐姐身后,可惜生的肥嘟嘟,藏的了脑袋却是藏不住肚子。
韦相国冷笑一声,喝道:“韦绝伦,你给我出来。”
小胖子扭扭捏捏地从顾盼身后转了出来,两只脚并起又扭开,低着脑袋,垂头丧气。
韦相国随口问道:“最近先生讲到哪里了?”
小豆沙包战战兢兢地道:“讲到论语述尔篇。”
韦相国盯着小豆沙包的眼睛,命令道:“你且背上一遍给为父听听。”
小豆沙包瞠目结舌地看着韦相国,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小豆沙包干干脆脆地一转身,正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这小胖子腰一弯,屁股一翘,壮士就义般悲壮地道:“不会背。”
韦侯爷眼睛一眯,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却听得小豆沙包童声稚嫩地恳求道:“您,您打的时候可要惜香怜玉啊。”话罢,十分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圆圆的小屁股。
扑哧一声,珏姐儿率先笑出声来,顾盼亦是低头偷笑,韦侯爷哭笑不得,侯爷夫人赶紧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他刚学,背不下来也是正常。”
韦侯爷瞪了她一眼,叱道:“慈母多败儿。”
侯爷夫人脸上登时讪讪的,毕竟当着这么多儿女的面,却不敢多言,低了头不再说话。
韦侯爷转而看向庶长子,任由小胖子气喘吁吁地翘着屁股,对着铭哥儿反倒和颜悦色许多:“铭儿,你会背吗?”
铭哥儿眼睛亮亮的,他本就生得清秀,朗声背道:“子曰,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韦侯爷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指轻磕,连连点头,待铭哥儿背到一半时,便举手示意道:“可以了,可以了,记的不错,你可知道其中含义?”
铭哥儿又逐句解释起来,他却知道小豆沙包耐性最差,因此解释起来却是毫不断句,且越说越快,也难为他口齿伶俐,听起来倒还分明。
韦侯爷知道他心意,却是故意地打断他,又逐字逐句地问起来,铭哥儿答上一句,便心不在焉地看一眼小胖子,却见小豆沙包双腿打颤,明显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韦侯爷见他们兄弟友爱,却也动了恻隐之心,便打住了话题,淡淡地道:“你以后要多帮着你弟弟些,你毕竟是兄长,若是他有什么不妥的,打也打的,骂也骂的。”
铭哥儿应了,晓得父亲却是放过了小胖子,便奔过去,一把将弟弟搀扶起来,小豆沙包死皮赖脸地一下靠在了铭哥儿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顾盼和珏姐儿对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以后多多管教他一些。”
珏姐儿撇了下嘴巴,恼道:“我不一直管着他么,还不是姐姐,老是护着他。”
顾盼嘿嘿一乐,转头却掏出帕子来给小豆沙包揩着额头上的汗,又倒了杯水喂给他吃,珏姐儿看着一点脾气都没了。
冯姨娘和李姨娘也都来了,侯爷夫人赶紧张罗着开饭,一家人围坐一起,因了韦侯爷,却是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进食。
待吃罢饭,顾盼便告退回房,姨娘们也带着自己的孩子去了,却是初一十五,准许少爷小姐们随自己亲娘一起。
珏姐儿拖着小豆沙包一起,回了院子,剩下侯爷夫人却是伺候起了韦侯爷。
韦侯爷的生活十分有规律,初一十五在侯爷夫人这里,初七和二十一便去另外两个姨娘那里,余下的时间却是独自宿在了书房。
侯爷夫人住的屋子旁边却也带了个浴室,虽然不及淑宁轩的奢华,却也修建的宽阔舒适。
韦侯爷仅着了里衣,缓缓沉入了水里,侯爷夫人上道地替他按摩肩背,过的半晌,韦侯爷眉头一皱,低声道:“你出去吧。”
侯爷夫人无声地退了出来,却把干净的衣物棉巾放到了韦侯爷触手可及的地方。
许妈妈早已经叫人在屋子里准备了一个大木盆,放好了热水,侯爷夫人褪了衣服,进到了木盆里,许嬷嬷乖巧地给她搓着背,侯爷夫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她撇到了胸前。
看着长发里若隐若现的几根白发,侯爷夫人轻叹一声,许嬷嬷小心地问道:“夫人,要不老奴帮你拔了?”
侯爷夫人微微摇了下头,低声道:“大女儿都要嫁人了,还拔它做甚。”
许嬷嬷压低了声音,不忿地道:“又不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哪里做的了数!”
侯爷夫人脸一沉,叱道:“休要胡说,她虽然不是我生的,却是候府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