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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面瘫果然名不虚传，她全程都没有感受到他有半点兴奋的情绪！
“刚刚的比赛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很刺激，我很喜欢，以后有比赛你还带我来吗？”
祝煜城斜睨她，“可以考虑。”
其实他今天带乔唯来的主要目的，并非给她一个另类的约会，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未来要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对他热爱的东西可以持有多少耐心。
他以前曾带佳倪来过，但她并没有像乔唯一样全程都很紧张的看着赛车，会跟着观众一起欢呼鼓掌，兴奋的两只小脚在地上不停的踩，到最后，佳倪只是低头一个人玩手机，还带上了耳机听音乐。
他并非很在意双方有没有共同兴趣爱好，但如果愿意接受更好，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偶尔提及和赛车有关的话题，乔唯不会觉得反感又毫无乐趣。
***
冬天日照时间短，祝煜城他们驱车回到市区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堵在这个地方基本就等同于插翅难飞，别说你会漂移，就算你会开飞机，也得先给你的车按上翅膀。
乔唯趴在车窗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车外，眼瞅着一个背着十来斤废纸盒的拾荒者把淡定的从他们车边走过去，并且最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狭小的车厢内没有播放任何音乐和广播，安静的过分，乔唯可以听到祝煜城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的声音。
他似乎更习惯和适应沉默，显得怡然自得。
小百货批发市场已经打烊，去拿货已经来不及，只能按着祝煜城的安排来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雨点从天空一滴滴砸下，落在车窗上，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听着格外清晰。
“下雨了，明天要降温了。”她小声嘀咕着，见祝煜城不搭理自己，便开始小声哼哼歌，很轻快的小调子，让人听起来就心情就会跟着不由自主的放轻松。
“你在唱什么。”他终于好奇的开口。
“儿歌。”
“你喜欢小孩子。”
“喜欢，你呢？”
祝煜城沉默了，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每次看到或者想到那个缩小版的自己，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很不好，甚至会不由自主的皱眉。
雨势渐大，车流恢复缓慢的通行，祝煜城带她去日本料理店吃了一点东西，他胃口果然不好，乔唯面前的碟子堆的高高的，他却只有一两盘，倒是吃了一份焗西兰花和泰芒鹅肝沙律。
“你吃的很少。”
“偶尔。”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饿吗？”
“胃口越大的人越容易饿。”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晚上不会饿的，我吃的很少。”
祝煜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面前的五六个寿司盘子，点了点头，“在我接受范围内。”
“……”她摸了摸肚子，虽然没有完全吃饱，但是晚上应该不会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了吧？那就不吃了，女孩子应该在饭量上矜持一点。
祝煜城看出了她的犹豫，不理会她那点小心思，等她放下筷子便买了单，带她进了商场。
“简单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家庭情况。”他突然开口要求。
乔唯抿了抿唇，开始上报家庭成员和家庭环境，祝煜城安静听完，长腿迈开，走在她面前。
乔唯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他们在20分钟之内，买了一只玉手镯，一条纯羊绒围巾，一黑一白的Iphone，一辆充电遥控儿童越野车，越野车太大，他让人直接送到了柏声改装。
也就是说，乔唯一直跟在他的长腿后面不停阻拦和甩头发，可只能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抽出信用卡，刷，签字，刷，签字。
“学长，其实你真的不用买这些东西，你这样我回礼都会破产的。”
“不要说的好像你有多少资产一样，破产这两个字适合你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东西，我们退掉吧，这个商场都可以退货的。”
祝煜城拎着几个购物袋按下电梯，带着她直奔负二层的停车场，“你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登门拜访该讲的礼数，况且这些消费也在我的经济能力范围内，并非勉强之举。”
“我知道你的条件很好，可是这也太贵了，两个手机就快要一万块了，我又不是没有手机，乔一还是高中生，也不需要这么贵的东西，我们把这个换掉吧？”
“不换。”他淡定的拒绝，不再理会乔唯的碎碎念。
***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心里还是想要的不得了。这是乔唯跪在祝煜城家沙发前的地毯上摆弄新手机时心里念叨的一句话。
乔唯用新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乔小宝牙齿漏风的喊了一声“且且”，乔唯让他去找哥哥来接电话，片刻后，她听到乔一趿拉着拖鞋懒洋洋的朝电话这边走，“乔大宝，这么晚打电话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又逃晚自习回家了！”
“我七点多就回来了。”
“7点！你想挨揍吗！妈和爸呢？我非要告你一大状！”
“什么三叔叔的岳母的妹妹死了，他们去隔壁市里参加葬礼，明早回来，小宝一直在左大伯家里待着呢，我刚接回来，他要吃包子，我去哪儿弄啊？”
“这么晚了吃什么包子，你给他弄点奶粉就成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喂了他两勺奶粉，和一杯水。”
乔唯扶了扶额头，“什么？两勺奶粉？一杯水？你分开喂的？不是冲给他喝的？”
“有什么区别？到肚子里搅拌一下一样的。”
“你怎么不把水稻吃进肚子里然后喝点水让它肚子里煮成白米饭呢？”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奶粉可以干吃，你见过水稻生吃的？”
“说一百遍了不许你说我脑子有问题，你等我明天中午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着你，我放学就回家，你别跑。”
乔唯对着电话龇牙，恨不得把乔一从听筒里抓出来给两拳。
“我买了新手机。”她故意炫耀。
“噢。”乔一一点羡慕嫉妒的情绪都没有，“把你旧的给我吧，我那个修了太多次了，修的钱加起来都能买一个小手机了。”
“旧的我卖了，不然钱不够买新的，我攒四个月钱呢，新买了Iphone土豪金。”
“那个挺适合女孩子用的，你早说要买这么贵的手机，我生日的时候同学送的Zippo和乔丹鞋都在那放着，我转卖给别人还能给你添一千块钱，你现在还有吃饭钱没啊？”
乔一的话让乔唯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不知不觉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伸手要钱的小男孩长大了，站在人堆儿里会高出一个脑瓜尖，也会反过来担心姐姐因为乱花钱会没有伙食费，虽然这个担心有点多余。
她眼眶红红的，说话喃喃的带点撒娇的意味，“哎呀我有钱吃饭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会给自己花空了，再说你要真舍得卖你的Zippo和乔丹鞋你干嘛不早卖了去买手机。”
“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乔一有些嫌弃的说，“不是你总告诉我钱要花在刀刃上吗？手机算什么刀刃。”
“那我买手机就算刀刃了吗？”
“算吧，你是女孩子，不一样，得让你过的比我好点，万一别人给个大饼你就屁颠屁颠跟着跑了，爸白喂你这么多年肉包子了。”
“……”那一点点小感动一下子烟消云散，乔唯吸了吸鼻子，“你给我等着！现在赶紧睡觉去！搂着小宝！明早给他冲奶粉，不许喂干的，不然以后我就让你吃生水稻！”
祝煜城刚刚洗过澡，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T，领口很大，下/身一条灰色居家休闲裤松垮垮挂在腰上，看起来随意、舒适。
头上还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不经意看向乔唯时的眼神干净透澈至极，“用的习惯吗？”
“正在慢慢习惯，照相很清晰，自拍神器。”她说着抬起手机拍了一张祝煜城现在的样子，翻过去给他看，“学长你看，像不像韩剧里的男一号。”
“我不看韩剧。”
“噢，挺像的。”她低头自己摆弄着手机。
祝煜城走近沙发才发现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跪在地毯上，上身趴在沙发上，短短的毛衣又露出一小块白希的腰肢，他挪开视线，径直回到卧室，找到一件很宽松的红色T恤出来扔给她，“你穿这个睡，一会把内/衣裤和背心拿出来，用洗衣机清洗烘干消毒，很方便。”
“谢谢。”她放下手机捧着衣服进了浴室。
祝煜城拿起乔唯放在茶几上的旧手机看了看，是普通的山寨机，白色，整机贴了透明的保护膜，虽然已经磨的很旧，但看得出来她还是用的很仔细，他慢慢揭掉外面的保护膜，发现这手机的壳和屏幕居然还是全新的，一点点划痕磨损都没有。
刚刚乔唯捧着新手机小心翼翼的模样还挺可爱的，他想。
至少比他给宋佳倪买了平板电脑第二天就发现她用来垫杯子可爱多了。
他随手将撕了一半保护膜的山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