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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吩咐我们去煮茶,我们才跑开的。”
“他有没有说要告诉赵侍郎的是什么事?”
“没有,我们这些做婢子的不能多问。”青蓝答得诚惶诚恐。
“你送完茶水之后,又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是否有人看见你?”李子墟继续追问。
青蓝睁大眼想了想:“去书房送完茶后就一直在茶房帮忙,后来是茶房的姐姐们提醒我到时候添水了,我才又走的,姐姐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萧武宥示意李子墟仔细记下:“你再次来书房之时遇到了茅管家?”
青蓝点头:“茅管家从书房出来,很着急,他让我守在门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茅管家的样子一定很严重,我不敢多问,但我真的一步也没有离开。”
“还有一件事想请问青蓝姑娘,”萧武宥面色和善,“书房的熏香一直是由姑娘打理?那甘松香气味别致,不知是哪间铺子的佳品?”
“司直太看得起婢子了,香料如此珍贵,自然是由茅管家打理。只是今早茅管家有别的事要忙,抽不出空才吩咐我去的。”
“茅管家忙什么事?”萧李二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茶房里有个妹妹犯了错,把薄荷叶和新茶混在一起,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府里喝茶讲究,担心茶房因此受到怪罪,就求了茅管家帮忙,那时茅管家带了几个懂茶的姐妹过来一起拣茶叶。”
萧武宥若有所思地勾起唇角,摆手让青蓝退下。见青蓝走得远了,李子墟朝萧武宥拱了拱手,转身就欲进偏厅。
萧武宥却笑着拦下了他:“李评事,你好歹是大理寺的栋梁之才,质询证词这样的活儿不必你特意去问,你放心,有人会帮我们问。”
李子墟顺着萧武宥的目光看向偏厅,当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到偏厅里的裴高枢方才挨个挨个问话的情形不禁笑着摇摇头:“青蓝的话并无错漏,但若如她所说,在茅管家离开书房去找赵侍郎的这段期间,守在门口的她究竟做了什么,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证明,她嫌疑很大。”
萧武宥颇有深意道:“同样,茅溉进出书房多次做了什么只有马元能够证明,但马元已经死了,所以茅溉究竟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他的嫌疑也不小。”
李子墟试探地询问着萧武宥的看法,“似乎茅管家更为可疑?照青蓝和其他人的证词来看,茅溉他前后停留在书房的时辰并不长,这片刻的功夫他又是怎么杀害马元的呢?”
“不,”萧武宥笑着摇头,“在真相大白之前,这府里的每个人都很可疑。”
李子墟皱着眉,依旧理着自己的思路:“而且,如果凶徒真是茅溉,他也一定会想到自己两次进入书房的事情会遭人怀疑,他又怎么会惹火上身呢?”
“所以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人不怀疑他,”萧武宥舒展眉眼的轻松模样与李子墟对比鲜明,“你想想,马元死在什么时候,大家才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若是死在茅溉第一次进书房之后,很可能会被中途进来斟茶或者突然回来的赵侍郎发现,那样茅溉就是最可疑的人,他不会冒这个风险,”李子墟低眉沉思,“所以,较为稳妥的选择就是在第二次进书房时下手,但……”
“但那样也许可能会失手,”萧武宥倚着廊柱,接着李子墟的话继续说道,“如果他想要一击必中,就得有另一层保障,而那一层保障一定得出奇制胜!”
李子墟皱眉,“若是真是如此,那凶徒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要布下万无一失的局一定需要不少功夫,如果不是积怨良久,谁会大费周章?如果真是茅溉所为,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一直在不远处听他二人说话的裴南歌终于按捺不住,提着长裙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清浅的笑意映得她有如晚霞,“直接问他不就好?”
“裴姑娘,你不是已经回去……”李子墟讶然看向她身后,却发现一脸无奈的阿九。
“哼,你当然巴不得我这碍眼的人早些回去,”裴南歌狠狠剜了眼李子墟,转头一脸得意地对萧武宥道,“五哥,你又得感谢我。”
萧武宥失笑,轻拍她因为跑得过快而一直耸动的肩膀:“你又发现些什么?”
“南诏醍醐香,入鼻即醉,久闻就不省人事。”裴南歌一脸骄傲。
李子墟惊道:“马元在书房待了近两个时辰,果然是迷昏了之后行凶!”
“你还不笨嘛,”裴南歌弯起唇角,“仵作说马元气闷致死,堂堂赵侍郎家的书房总不至于比穷人家的地窖还窄?再说,马元他有手有脚又有脑子,若是觉得气闷难道不会去开扇窗?所以,凶手八成是趁他昏睡的时候,用手捂死了他。啧啧,这得多大的手呀……”
裴南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左手掌举到眼前,手心手背翻来覆去看了一通又自顾自的把手掌往自己脸上比。
“捂死?”李子墟惊异出声,随即也抬起手掌拿到眼前稍微比划了一阵,复又自言自语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哼,你懂什么!”裴南歌鄙夷地瞪了眼李子墟,转过头去看萧武宥的反应。
“谁买的?”萧武宥并不理会她的自说自话,脸上既不见惊喜,也未显出半分赞许。
“我哪知道,”裴南歌因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暗自气闷,送给他一记白眼,与此同时,她先前还高昂的兴致瞬间跌落谷底,“怎么办?”
萧武宥缓缓开口:“那就赌一把。”
他双眼望向远方,眉头深锁却隐隐透着坚定。裴南歌晶亮的双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竟鬼使神差地轻轻点头回应他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们就赌一把。”
只有摸不着状况的李子墟,虽然一脸疑惑,却仍是随着他二人的话语径自点头,或许,终有一天他也会懂。
☆、第005章 以四两来拨千斤
第005章 以四两来拨千斤
一语方毕,李子墟瞪大双眼,连萧武宥也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茅溉似已按捺不住熊熊怒火:“姑娘你方才已经说过,老奴与青蓝身上皆有醍醐香的味道,依你所言,无论是由我还是青蓝、或是死去的马元,我们任何一人来试,结果都一样。”
“自然不一样,”裴南歌心如擂鼓,脸上却依旧保持微笑,“醍醐香熏染在衣裳之间,两个时辰内便会消散,但若是经手,香气则会停留在肌肤十个时辰不散。茅管家你若是焚香那自然是要从手里过的。”
茅溉见状当即跪倒在地,目光沉沉地望着赵侍郎和裴高枢:“老奴茅溉虽身份低微,但诸位朝廷命官在此,又怎么轮得到这不相关的黄毛丫头诬陷好人?”
“不,茅管家,我并不是在诬陷你,相反,我或许是在帮你证明你的清白,”裴南歌不是听不出他话里对女子的蔑视,她努力说服自己不去生气,将手中的盒子拿在眼前晃了又晃,“醍醐香气味不散,金蚕就会循着香气而来。茅管家,你试一试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说这话的时候天真无邪,语气就似一个未长大的小丫头撒娇。
偏厅里的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茅溉的反应,而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是惋惜或是惊诧,他目光就像穿透过众人,游离在远方。
李子墟悄然移步挡在了门边,不露痕迹地挡住茅溉可能的退路。从他站的地方望去,正好可以看见裴南歌掩在衣袖下的左手正颤抖不已。
似乎过了许久,茅溉终于缓缓开口:“两个月前,我挪用府里账目赌钱,亏空不少。正好马元他屡试不中很是苦恼,我就骗他说赵侍郎可以买通关节,但需要银两打点。也许他也有些灰心,竟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赵侍郎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的管家,愤怒占据了他严肃的面容。
“我骗他说赵侍郎不能直接收受贿赂,只能由我转交,马元并没有怀疑,不久就将打通关节的钱给了我,接着我就勇那笔钱填补了府内账目的亏空。”
裴高枢面色阴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原本想着,若是他以后没能中举我就用别的理由糊弄过去,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未等到开考就多次向我提及要亲自上门找赵侍郎,我担心他一直纠缠迟早会让人发现,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茅溉竟坦白得如此之快,一脸委屈的青蓝听到他的话后也摸索着站起身来:“茅管家,我并未得罪你,你为何要害我?”
一直理直气壮的裴高枢此刻不见任何后悔或尴尬,他稳稳地一拍桌案厉声道:“大胆茅溉,本官早看出你遮遮掩掩必有隐瞒,还不快从实招来!”
一心关注着事情发展的裴南歌差点又是一个趔趄,她扯动着萧武宥的衣袖笑道:“接下来就该他们刑部抢功了。”
早有先见之明的萧武宥拍掉她的手,冷冷地看着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