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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并不太清楚她进去之后要同他们说些什么,她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替祖父和五哥两人辩白,诚然她与所有人都一样清楚,这样的辩白根本就是白辩。
但年纪小的人往往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搭在门上的手眼看着就要使劲推开门板,却被身后的沈铭斐牢牢按住了双手。
☆、第177章 人生的反转不断(3)
第177章 人生的反转不断(3)
“朝臣们的上疏没有不对,”沈铭斐拽着她的双手将她拉到一旁,“萧武宥与裴寺卿在这个案子中本就应当回避。你对唐律的熟悉程度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你不会想不明白这是在为你好。”
裴南歌嘟着嘴,心里虽然生气,但却不能否认沈铭斐的话十分有理。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用这种不信任的方法逼着大理寺交出职权。”裴南歌不满的原因更多地是在于这种明显的不信任,诚然所谓的君臣同僚之间根本就没有她所憧憬的那种信任。
沈铭斐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嘲笑她的天真:“你不妨换个角度想,如果此次案件顺利告破,但案件的结果却是萧家人知法犯法,你让萧武宥如何自处?”
裴南歌不作声,因为她也曾经在无数个案子调查过程中考虑到这样的一种假设,假设某天萧武宥需要调查的是自己亲近的人,那么他还会不会如同他每次教训她的那样,做到真真正正的不以自己的情感意志去评断案情。
“这只是一个可能,还有另外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沈铭斐继续说道,“如果萧武宥主审的这件案子告破,证实萧家是被人冤枉,但不久之后就有其他的证据显示这是一起错案,那么你想想,到那时候作为此案主审的萧武宥又将会遭到怎样的怀疑。”
裴南歌轻轻点了点头,她无法不承认,沈铭斐的话句句击中了她心里的担忧。
“都说你来得不是时候了,你看,你明明看得都很明白,为什么还要跑来呢……”沈铭斐耸了耸肩,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裴南歌垂下双臂,仰起头来朝高出他许多的沈铭斐绽放了一记微笑:“我来接五哥回家。”
要被裴南歌接回家的萧武宥没过多久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看清小路旁等着他的俩人时,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裴南歌笔直地走到他的面前,冲他扬起了笑弯了的眉眼:“五哥,我身上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文书,出门去犯了夜禁肯定会被守城的打板子,所以你看,我是继续待在大理寺里帮你们端个茶水什么的呢,还是浑水摸鱼地跟着你们从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回去?”
与萧武宥一同出来的顾少卿缓缓点了点头,感激地看向裴南歌:“虽然说这案子交由刑部全权办理,但大理寺多少还是有有所协助,你们若是有什么头绪就接着研究。武宥,你这些天也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萧武宥并不打算回复顾少卿的建议,他也对裴南歌微微一笑,伸出了手牵着她往前走:“不了,铭斐和子墟刚才发现了些眉目,我虽然不再参与此案的调查,但我好歹还是应该把先前的调查结果整理过后交给后面的人来负责。”
顾少卿远远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几人走远之后才缓缓离开。
萧武宥几人来到一间屋子跟前,李子墟点燃了灯火,屋子正中的桌案上已经摆放着一摞卷宗。
裴南歌愣了愣,随即转了身就要往屋子外面走。
“你去哪儿?”沈铭斐近乎是拎着她的衣角才止住了她的步子。
☆、第178章 谈情说案不容易(1)
第178章 谈情说案不容易(1)
裴南歌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屋子里三位英俊潇洒的男子:“我去帮你们端茶送水呀,刚刚我不是都说了嘛,如果你们要回家,就带着我这个弱女子浑水摸鱼,如果你们要留下,我就负责端茶送水……”
屋子里爆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沈铭斐把小妮子拎回到桌旁嘲笑道:“行了吧,你可是长安城里人尽皆知的矜贵小娘子,我们可受不起你的端茶送水。”
李子墟闻言也忍不住打趣:“我觉得我可能还是受得起的。毕竟方才在门口吓唬人的又不是我。”
沈铭斐一手拽着裴南歌的衣裳边,带着诧异地神情不断往李子墟那边瞪过去,嘴里似乎还在小声嘀咕说李子墟胳膊肘往小妮子拐不够义气。
萧武宥皱了皱眉,一眼瞪过来就令沈铭斐不得不赶紧松开了裴南歌。
“咱还是赶紧说案情、说案情。”沈铭斐松开手后自觉地退得离裴南歌远了一点,这会儿倒让小妮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毒蛇猛兽。
一行人里最正常的李子墟率先开口汇报起他所了解到的情况:“我去问过萧家的下人,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陈雪与萧玥不合,但是又没有人可以准确说出见过他们争吵或是什么别的情况,根据我的初步推断,府里的下人应该是听到过类似的传言或是见过陈雪与罗衍来往,才心照不宣地认为陈雪与萧玥不合。”
“有道理,”沈铭斐托着下巴,“我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我查过相近的几年里长安城可能失踪的人口,的确有不少婢女车夫之类,但跟萧家有关系的,确确实实只有陈雪的可能性最大。”
裴南歌皱了皱眉:“你有没有查过与萧家有仇的人家?”
沈铭斐明白她是想问有没有可能是萧家的仇人犯案再嫁祸给萧家:“查过,事实上这些失踪的人大多都是普通人家的子女或是奴仆,与萧家的关系都不太大。”
“你不是说会有更仔细的检验吗?那可以比对出来真的是陈雪吗?”裴南歌又问道。
沈铭斐摇了摇头:“我已经详细问过与陈雪熟识的人,几乎已经将陈雪的所有特点都记录下来,过比对虽然大部分情况与他们所描述的陈雪吻合,但那副白骨确实经历的年岁太长,损坏较为严重,我不能完完全全保证没有偏差,不过即便有偏差也不会太大。”
“也就是说……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死去的人是陈雪,”裴南歌自言自语,“确定了死者,再来确定凶手,也许就可以从杀人的目的出发,比如说什么人与陈雪有争执,陈雪死了对什么人最有好处……其实陈雪只是一个婢女,任何地位比她高的人都有作案的可能,因为他们都不太可能会受到多么严苛的责罚。”
李子墟静静地看着他们,却抛出了一个算不上太好的消息:“我听陈婶说,陈雪只是她的养女,可能还没有与萧家签过卖身契。”
裴南歌惊讶地捂着嘴:“也就是说陈雪并不是卖身萧家的奴婢?她若不是奴籍,那谋害她的人可就……”
☆、第178章 谈情说案不容易(2)
第178章 谈情说案不容易(2)
裴南歌的问题其实并不需要等到别人的回答,讨论案情的几个人都明白,这个答案只需要用足够充分的证据去证明。
向来办事严谨的李子墟自然不会犯下遗忘证据的糊涂错,他将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一摞卖身契从案卷之下抽出来,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几人赶忙拿起一张张契约,在一番谨慎小心的翻阅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叫陈雪的婢女,其实并不是奴籍。
但是李子墟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他又抬起头来看向几人:“我在知道这件事后已经向萧家的管家询问过,但奇怪的是管家却告诉我说萧家所有的下人都签了卖身契,包括陈雪。”
“可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卖身契。”裴南歌扬了扬手里的契约纸,皱起了眉。
萧武宥脸上的神情却比其他几人缓和,他搁下手中的纸,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之前有一阵子管家告假回乡,家里的事务是由另外一位老管家打理的。”
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看着众人:“但是据我所知,这位老管家在前两年已经离世了,我们可能很难去弄清楚真相。”
沈铭斐耸了耸肩,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很光明正大地把一场空欢喜造成的不满表现在了脸上。
“知道真相的办法并不只有一个,”李子墟说着又拿出了一叠纸,“我去查过京畿一带的衙门,找到了陈雪赎身的记录证明。”
沈铭斐就近接过了李子墟拿出来的材料,不由得惊呼:“原来陈雪在失踪之前就已经不再是萧家的奴婢了。”
裴南歌闻言也凑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这件事跟罗衍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他想要纳陈雪进门所以才替她赎回了奴籍?”
沈铭斐和李子墟一同摇了摇头,李子墟很肯定地回答道:“绝对不会是罗衍,府衙的记录里说是一个女子。”
“女子?”裴南歌惊讶地托着腮帮子,开始天马行空地进行她自己的假设,“会不会是罗衍不方便直接出马,所以就托了他的姐姐或是妹妹来帮忙?”
这回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