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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在这当口也懒得与他计较,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瞧他。
沈铭斐吐了吐舌,大概是他自己也觉得自讨没趣,眼看着李子墟就要领了命去前厅问话,沈铭斐突然出言止住了他的步伐:“等等,你们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没人说这副尸骨一定就是陈雪的呀。”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陷入了沉默。
沈铭斐仿佛等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沉默,他笑得更甚:“子墟,你先问着,但可别把这家里的人都吓坏了,我呢,就把这副白骨抬回大理寺去再仔仔细细查一查,萧兄呢,最好去大理寺或者刑部查查看有这两、三年间还有哪些失踪的人,至于裴南歌嘛……我觉得你应该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萧将军的脸色本就不好,自沈铭斐说出了那番假设之后就愈发难看,但在他提出这个建议之后,他明显是觉得找到了退路,领着李子墟就往前厅去了。
裴南歌冲着沈铭斐做了个鬼脸,却就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沈铭斐耸了耸肩,跟其他几人合力将尸骨收好,一同搬回大理寺去。
院子里只留下裴南歌和萧武宥二人,天色渐黑,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裴南歌看到萧武宥的眉梢紧紧皱着。
“五哥你不回大理寺吗?”裴南歌挽着他的手臂,眨着眼看他。
“我……”萧武宥欲言又止,“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
☆、第175章 孙女大了不中留
第175章 孙女大了不中留
裴南歌还想就这样顺藤摸瓜继续问下去,可萧武宥却紧紧揽着她往外走,丝毫不给她再多问一句的机会。这让小妮子很惆怅,更惆怅的是,当他们在大理寺日以继夜地忙活着各种事情的时候,她却在家里陪着已经回来的老爷子下棋。
“阿翁!我投降!我不是五哥也不是李子墟,哪能是您的对手。”在落定最后一颗棋子后,裴南歌的败局已经不可扭转,这已经是她今晚输的第四局了,俗话说事不过三,很显然她已经超过了这个标准。
说到底,还是裴南歌的心思从头到尾就不在棋盘上。小妮子其实不想再继续下棋,所以撅起了嘴故意撒娇:“阿翁您也不让着我,看来果然五哥才是您亲生的孙儿……”
小妮子的头一歪,老爷子就明白她打着什么主意,见她没有下棋的心思,他也就开始收拾起棋盘。
“让着你?让着你不就是同情你了?那怎么行!”老爷子故意装着糊涂,拿不久之前裴南歌说过的话还给她,“需要同情的都是弱者,你那么强大,哪里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来同情。”
“阿翁……”裴南歌娇唤一声,转眼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怎么?萧家的事很棘手?”老爷子捋着胡须,问得很沉稳。
“嗯,”裴南歌轻轻点头,“可能牵扯到五哥的大姐和大姐夫,大理寺在审理这件案子时候他是不是需要回避?”
老爷子点了点头:“回避是肯定的,但我觉着他肯定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真相,所以我并没有阻止他去现场查验。”
“原来如此,”裴南歌对于祖父的安排充满了感激,“但如果这件事真的跟萧家的人有关,那五哥在大理寺只怕就更难做。”
她说着这些的时候,老爷子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南歌,还记得我从泉州回来之后同你说过的话吗?”
裴南歌偏着头想了想,很快就意识到老爷子指的是萧家的身世之谜,她当即变了脸色,感觉到了深深的畏惧:“我明白了,不止是五哥会难做,整个萧家会不会也可能因此……”
“你猜的没错,”老爷子忍不住叹道,“这些年来萧家风头正劲,朝中不少人眼红得紧,都眼巴巴守着机会把他们拉下马呢。眼下萧家可能牵扯到一宗命案之中,这无疑给了这些人打压萧家的机会。但更严重的是,现如今他们虽然未必知道泉州有人作证萧武宥一家人不是萧妃的亲人,但如果他们也把心思动向了此处,只怕不会有他们查不出的事……”
“那萧家不就很危险?”裴南歌说着就开始着急,“可是,如果照着之前我们发现的线索来看,死去的很可能是萧家当年的一位侍女,也就是说死者很可能是奴籍之人,大唐的律法里……好像不会规定得很重吧……”
裴南歌说得不是特别肯定,她也只是依照她所熟悉的几条唐律的规定来进行揣测,她觉得按照唐律的规定,奴婢是属于律法之中的“贱”,而且律法之中又明确规定了良贱不婚,足以看出唐律对奴婢的相关规定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
“如果是奴籍,那倒是不会受多么严重的刑罚,”老爷子想了想道,“但是朝野之中的争斗比我们想的都要复杂,一点点的纰漏都可以扭转乾坤,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有心之人,就算无事也有生非。情况堪忧呐……”
裴南歌听到这些已经站起了身,一脸的担忧与着急:“阿翁……”
她还在思索应该怎么开口,现下长安城将要进入全面的夜禁,外面的大街上少不了来来回回巡城的守卫,各坊之间的大门也已经关紧,尽管她可以翻过那只到她额头的矮墙出去,但她没有信心这种出格的举动会获得自己祖父的支持,万一她就真的被守城的逮住暴打一顿或是押回来,那可就会连累老爷子也被人笑话。
老爷子瞧见她这模样,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这是小妮子忍不住要往外跑的征兆,他不禁要在心里深深地感叹女大不中留。
“阿翁……”见老爷子没有什么反应,裴南歌忍不住又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我想去帮帮五哥他们,当然,我这也是在帮大理寺……”
老爷子沉着脸一言不发,看得裴南歌心里又急又怕:“阿翁……”
老爷子不慌不忙收拾着手里的棋盘,与急得几乎要跺脚的裴南歌形成鲜明的反差。
裴南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来个不告而别,或者是先斩后奏趁着老爷子不备就一头冲出去,等到破案之后再回来将功折罪。
但事实证明她所有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翻墙的时候动静小点,不要大摇大摆走在朱雀大街上,记得避着点。”老爷子没有抬头地说完这番话,依旧淡定自如地收拾棋盘。
裴南歌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的祖父,兴高采烈地感谢了祖父的大恩大德,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第176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176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裴南歌沿着坊内的小道悄悄往外走,夜深露重,微风吹来夹杂着寒意,秋夜里的月亮比其他时节要更加明亮也更加孤单,没有璀璨的星辰作伴,它就像是形单影只的羁旅宦游人。
与许多年前不同,聚居着众多达官显贵的光德坊,此时此刻远不如几年前那么热闹。
多年前,长安城的百姓还不需要担忧明早江山会几易其主、当朱雀大街的守卫已经开始巡逻的时候,光德坊的夜才刚开始喧哗。尤其是在这样的秋夜里,相邻熟识的几户人家敞开门对月饮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就连掌治坊内安全的武侯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现在,这一坊里的人越来越不清楚明天一早醒来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也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的邻里街坊会不会成为扳倒自己的最大对手,比起虚情假意地觥筹交错,他们更愿意将两扇大门合上也顺带将看不清的心关在门外。
少了人声鼎沸的觥筹交错,月白风清的秋夜冷得很突兀。
敛着声响穿梭在小街之中的裴南歌被冻红了脸颊,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双臂,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光德坊的矮墙旁,武侯铺的人暂时还没有巡到这个角落,裴南歌却抱着手臂陷入了犹豫。
这一堵矮墙她当然不会陌生,从小闲不住的她,在这个墙头翻来翻去已经数不清到底多少次,从仰望墙头到平视墙头再到如今,墙头还不到她的肩膀,她甚至只要一抬手就能轻轻松松翻出去……这样的认知令她有些挫败,想不通怎么当时为什么对这堵矮墙怀抱着一颗景仰的心。
但是她此刻犹豫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障碍物太简单没有挑战,而是因为……这一堵矮墙历史悠久,如果她没有记错,早在以前翻墙的时候她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垒墙的夯土是那么松松垮垮。她……真的要挑战随时可能被她软绵绵的力道推倒的矮墙吗?
局势容不得她思考过来,巡查的人眼下还不知道在哪个拐角等着她,要再去寻找别的结实的土墙一来是高度不一定合适,二来未必能避开巡街的人,更重要的,翻出去的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正好有巡视的守卫正守株待兔。
归根结底,只有眼前这堵看上去不太靠谱的矮墙,知根知底才令人放心。
于是英勇的裴南歌心一横,撑着摇摇晃晃的墙壁用力往上一蹭就趴到了墙头上,从墙头上望出去,与她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