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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到第二日,食楼还未开张,便有人早早过来问包子的事了。
杨中元跟程维哲两个人一到铺子,就看到门口排了好些人买包子。他家的包子料很足,鲜虾蒸饺里面鲜虾都是头一日夜里才去的壳,识货的人是一口便能尝出来的。因此就算比别家卖的贵,也有好些食客趋之若鹜。
由此开始,福满楼的口碑是真真正正打了出去,在头几日包子生意稳定下来之后,杨中元跟程维哲便把每日卖的个数定了下来,一样三百个,卖完为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学徒太忙了,就连杨中元也掳袖子上手,一天上午也只能包出千余个来,更别提还要准备中午的食材。
这样一来,早上等包子的人更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午后再去,是肯定没有的买了。
程维哲看着楼里生意渐渐稳定下来,钱掌柜也渐渐上手,这才跟韩世谦商量,去郊县寻访茶园。
衢州能繁荣至今,跟其独特的位置是分不开的。一条鸣春江湍急而过,使得衢州的货运极为便利,加之衢州郊县沐泽湖沿岸盛产茶叶,使得衢州从一个普通的小城变为今日的大郡府。
要知道,在大梁称郡府的,可到底没有几个。就连北地繁华如丹洛,也不过被称为丹洛城。
程维哲跟韩世谦要去的,自然就是衢沐县与衢泽县。这两个地方,几乎汇集了衢州所有的茶园。南茶顾家,便在衢沐县有百亩茶园,在去之前,韩世谦已经跟顾寒亭把衢沐县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两个县是衢州的大县,依山傍水,风水极好。就算程维哲他们现在再去找,也能找到新的茶园。
在临走前一天,程维哲跟杨中元特地没有去铺子里,而是带着一家人跑去踏青。
虽然这次只走十来天的样子,可这也是他们来到衢州后的第一次分别,他们正是新婚,说高兴那才是假话。
一家人痛痛快快玩了一天,第二日一大早,程维哲便轻手轻脚起了。
杨中元最近这些日子越发嗜睡,不到饭时是不会醒的,可这这会儿兴许是心里装着事,他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要走了吗?”
程维哲赶紧套上外袍,过来扶着他靠坐在床上:“你起来做什么,现在还早着呢。”
杨中元笑笑,他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便招呼程维哲坐到身边,仔细帮他系好腰带。
“这一路上,你跟师父都要小心,不要急着赶路,晚上也一定要找好地方再休息,知道吗?”杨中元絮絮叨叨说着,他声音还有些沙哑,语气却颇为关心。
程维哲伸手拦着他的腰,低头在他发顶蹭了蹭:“我知道了,唉,你说怎么办,还没出门我就不舍得走了。”
他不舍得,杨中元自然也不舍得。可生意总得做,茶园也总要找,他不去不行。
难得气氛温馨,杨中元便大着胆子,扭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可还没等他躲开,程维哲手上便用力,加深了这个甜蜜的折磨。一时之间,唇齿交融的啧啧水声便充斥卧房内,直到杨中元觉得气短,伸手推了推他,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分开了。
杨中元抿抿嘴,突然笑道:“你说我们这么大了,前头十几年没见面不也那么过来,现在怎么就是不想跟你分开呢?”
程维哲紧紧把他拥在怀中,感受他温暖的气息:“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心念于你,最爱也是你。”
是了,爱情的滋味到底如何,只有感受过得人才知晓。
杨中元笑笑,心里满满都是甜蜜:“恩,我也爱你。”
回应他的,只有程维哲炙热的吻。
因为离别在即,他们都热切得有些过头,于是两个人在屋里墨迹很久,才一同出了主屋。
韩世谦跟周泉旭早早便等在一楼了,杨中元难得有些脸红,他正想拉着程维哲赶紧走过去,却远远听到周泉旭也在嘱咐韩世谦:“出门在外,你年纪大了,要注意休息。”
韩世谦笑着应一声,给他推了一杯茶。
周泉旭又说:“你要看顾好阿哲听到没?有什么事情也要阿哲拿主意,那孩子可比你精明得多,这次要是没寻到好的,也别太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世谦摇头笑,嘴里直说:“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别操心了。”
周泉旭白他一眼:“我能不操心吗?”
杨中元跟程维哲对视一眼,心里只觉这场景十分熟悉。
☆、128归来
七月初;正值初夏时节,主屋小池塘里的荷花逐渐绽放,粉白的花瓣像个圆滚滚的小纺锤,任由露珠短暂安身。
树上知了不知道在唱着何时的曲儿;知了知了叫个不停。
杨中元早早醒来;趴在床边看着暖风拂过床上的纱幔,细纱翻飞间;丝丝阳光倾斜而入。
最近天气越发炎热,他们这雕花架子床也换了床帘,可算能透点气。
杨中元懒洋洋起身;把长青昨日给他准备好的芒锦长衫换上;这才招呼他打了水和青盐进来。
等到洗漱完了,长青便迅速退了出去;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杨中元自己坐到铜镜前,仔细束着发。
铜镜之中,一双修长的手正在乌黑发间穿梭,杨中元恍惚之间,还以为是程维哲归来了。
床帘上的珠络撞击到床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杨中元回过神来,迅速把一头长发束进四方巾中。
今日他并不去铺子里,却早早起了床来,陪着爹爹跟小天用过早膳,这才慢悠悠往主屋后院走。
因为杨中元总要研制新菜色,所以主屋后面原本废弃的偏房便被改成了厨房,平时铺子里事情忙,杨中元几乎很少来这里。
不过长青早就得了吩咐,早早把这里打扫干净,食材也全部换成今日刚刚送来的新菜。
杨中元没让长青跟着,自己一个人走到后厨,然后便关上了门。
周泉旭见长青从后头回来,便笑着问他:“没让你帮忙?”
长青摇摇头,恭敬道:“回老太爷话,没有。”
周泉旭听了笑笑,弯腰捏了捏徐小天的鼻子:“咱们今个有口福了,回头要谢谢你哲叔。”
徐小天听了他的话,立马睁大眼睛:“真的?”
周泉旭点点头:“真的,走,跟爷爷出去转转,趁着你韩爷爷不在,你赶紧多玩会儿。”
“恩!”徐小天大声回答。
虽然徐小天是个相当乖巧懂事的孩子,但跟着韩世谦学习的这些日子也着实憋坏了。日日都有读不完的书,学不完的课,不知道何时是个头。韩世谦这是第一次教导小孩子,总想把所学一切都教给他,使得徐小天根本没空缠着杨中元去铺子里,只得乖乖蹲在家学习。
周泉旭虽然心疼孩子,可也知道他学的都是最有用的东西,于是平时便想着办法带他玩,好让他放松一下。
这边厢杨中元并不知道祖孙俩在说些什么,他在食材里翻翻找找,先拿出两颗嫩笋,然后便是一把枸杞头,把这两样放一边,又找出小蕈与特地叫人采来的槐叶。
先把这些食材用水洗净泡上,杨中元又去拿了只黄鸡。
曾有诗云“堂上十分绿醑酒,杯中一味黄金鸡”,这其中的黄金鸡,便是用的黄鸡。白酒初熟,黄鸡正肥,夏初时节,正是吃黄鸡的好时候。
黄金鸡的做法不难,只是鸡却要三四个月大的子鸡,皮薄肉嫩,做出来才有鸡肉的原味。
只要取了新杀的黄鸡,用麻油和盐入水整只同煮,再加入葱椒,等到熟了,香味出来,再把鸡肉切丁,配了刚热的白酒,吃起来正正合适。
等到做好,吞下一块鸡肉,鸡肉原原本本的鲜味顿时便能充斥口中现在天色还早,杨中元指简单处理了一下鸡,便去把洗净的嫩笋改刀。
今个日子有些特殊,杨中元想要做一道槐叶冷淘,配上最新鲜的三脆浇头,在炎热的夏日里,吃起来肯定鲜爽。槐叶冷淘也不难,但名字却雅致,冷淘便是凉面,在这个日子里吃,最是合适。
把夏日里最嫩的槐叶用开水略微浸一浸,然后便研细滤清汁,和面做淘,煮熟之后盘在碟中,青碧可爱。
一般冷淘都是浇了醋和酱油来吃,可杨中元今日却偏要做一个浇头来配。
三脆浇头,想来在这闷热时候,最是得用不过。
取了最新鲜的嫩笋、小蕈与枸杞头,加盐焯熟,用少许香熟油、胡椒、盐,再加酱油、醋拌起来,一道清清爽爽的三脆浇头便成了。
这三样食材,有鲜有脆,有爽有香,称之为三脆最是适宜不过。
等把这几样的食材都准备好,杨中元才取了两条鲥鱼开膛破肚,先把鱼肠仔细洗干净,却并不打去鱼鳞,只冲干净鱼上的血水。鲥鱼的鳞不硬,又兼具清热解毒的功效,所以一般都是不去的。
也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