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来的人有永远光鲜亮丽的端王妃,威风凛凛的金总兵,以及灰头土脸的陈知府。
几个人见完礼,寒喧了几句,端王妃便步入主题:“陈大人带了你父王的亲笔信,你要不要看看。”
周羿的脸上又戴上了黄金面具,对端王妃的话好似不置可否,只微微侧了侧脸。
鹦鹆从诚惶诚恐的陈知府手中接过王爷的墨宝,毕恭毕敬地呈到世子面前。
周羿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信的内容扫完了,然后一手支额,一手曲指轻敲着椅子扶手,整个似陷入沉思中。
端王妃深知他的性子,也不催他,一径端着精致的茶盅和金总兵品着香茗,并示意惶惶不安的陈知府稍安毋躁。
陈知府的事已是板上钉钉了。从那日陈夫人母女来求见她,儿子说不能轻举妄动,因小失大,她便一脸惋惜的对陈夫人说了无能为力。
奈何陈知府害怕身陷囹圄,拼命的上窜下跳四方奔走,竟然弄了一封王爷的亲笔书信过来。王爷的信端王妃没看,内容是什么她也没有兴趣,横竖儿子自有主张。
室内一应摆设都非常的华贵典雅,习习的春风顺着大开的门窗吹了进来,带来院外鲜花的芬芳。
初夏刚至,天气并不炎热,身处如此美好环境的陈知府,脑门上却渗出密密的汗珠,俨然一副等着判决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恶的家伙在他背后捅阴刀子,竟然搜集了他这么多年贪赃枉法,营私舞弊的罪证。幸好上面也知道他和端王爷关系匪浅,早早的向他泄了密,说是铁证如山,让他赶紧自个想办法,不然谁也保不住他。
陈知府自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让人送了急函给在端洲的端王爷,一面焦灼的用银子四处求告钻营,后来更是派了妻女来求端王妃。在他想来,如果连端王妃都保不住他的话,那他真是死路一条了。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端王妃并没有因为他是端王的人就答应保他。
真是晴天霹雳!不管他又上门多上次,端王妃和世子都是拒见。
做为中间人的金总兵更是开门见山的对他说,并非端王妃见死不救,而是对方来头不小,让他好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没有,因为对方做了充足的准备,摆明了是要整死他。
陈知府豁然一惊,卫家!
他在广陵任知府多年,对卫离做事的手段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卫离外表斯文俊雅,但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雷霆手段,常常是后发制人,一击中的。
上次截杀凌若雪的事情,陈知府还心存侥幸,再说也有端王爷的意思在内。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却没料到早被不声不响的卫离盯上了。
正在陈知府觉得穷途末路,束手无策之际,端王爷对他伸出了援手。
得了端王爷的手令,他好比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马不停蹄的就来求见端王世子了。
陈知府汗水涔涔,周羿却气定神闲,稍作沉吟之后,挥着手中的信笺对端王妃道:“看来势必要去卫家庄一趟了。”
端王妃微笑着颌了颌首。
陈知府一听有戏,马上趴在地上谢恩:“只要世子能救下官与水深火热之中,下官以后定以世子马首视瞻。如若世子不嫌弃,下官的两位女儿愿意……”
“陈大人。”周羿淡淡地打断他:“此时言谢为时尚早,卫离是什么秉性,未必你不比本世子清楚。与他那种人对上,连本世子尚且要三思而后行。而你们……”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当真是活够了。”
……
彼时若雪和卫离并不知道周羿要来。
若雪看完夜澈的信后,眼帘微垂,一径沉默不语。
“怎么了?”
若雪很随性地半躺在贵妃椅上,卫离坐在另一端,正帮她解着脚上的鞋子。见她半晌不说话,他凑过来抚了抚她的额发,又亲了亲她的唇,不喜欢看她冷凝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若雪一反常态,没跟他计较吃自己豆腐的事,低声说:“师兄被逼婚,夜夫人要他在凌侍郎、楚家,还有宁家选一位嫡女出来。”
“凌侍郎?”卫离难得的微微一怔:“是工部的凌侍郎吧?”
若雪双眸微光闪动,点点头:“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工部凌侍郎正是原主的渣爹,也是她名义上的便宜爹。
她被风三娘收养时,曾说过自己的身世,夜澈和卫离他们都知晓。她之所以没有隐姓埋名的在卫家庄生活,一是因为凌若雪是她前世的名字,二是因为她想以原主的名字堂堂正正活着。
还有一个原因……也许是因为断魂坡发生的一幕太过记忆犹新……她的身体承载着原主的记忆,也承载了原主的部份感情。不然在那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她怎么会身不由己的唤了那女子一声娘……
终是带着恨意和不甘的吧!所谓意难平。
卫离的桃花眼染上几许阴郁,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
若雪觉得被他看着毛毛的,攥着信坐起来:“你又怎么了?”
“你不会想着回凌家吧?”卫离说这句话的时候,阴郁之色渲染了他整个精致而纯粹脸庞。
若雪想了想,将右手上的伤疤伸给他看,意思不言而喻。
卫离脸色稍霁,取笑道:“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所以想回去把另外几根指头也搭上。”
若雪垂下眸子,声音微凉:“凌家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师兄一定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到时可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卫离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道:“只可惜,师兄不会娶那位凌家大小姐,而凌家大小姐也不可能会嫁给师兄。”
若雪抬眸望着他,目光犹如秋水泛冷波。
卫离不知用什么手法,已经将两只珠鞋解了下来,随手将珠鞋递给她,然后攫着她白净而可爱的玉足挠脚心:“凌家大小姐之所以在京城出名,除了美貌,还有一个原因你恐怕想不到吧。”
若雪怕痒,见卫离挠的不亦乐乎,急忙挣脱出来:“管她嫁不嫁师兄,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原因,该发生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但她要是惹到我,那就前仇后帐一起清算!”
卫离见她不再怏怏不乐,嘴角不由悄然翘起,私心里,他不希望她记得过去的事。
若雪也不想提凌家的事,一来,那多半是原主的惨痛记忆,二来会让她觉得很矛盾,有一种想回凌家搞破坏的强烈冲动。
所以她得忍着。
“我教你解这鞋子吧,免得下回穿的时候你又要拿刀来割。”卫离见不得她蹙眉不语,拿起鞋子转开她的注意力。
“还有下回?”若雪觉得鞋子华贵的不得了,也漂亮的要命,但是穿起来也要命,貌似她无福消受,只好愧疚地道:“看来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只怪我这脚不是钢筋铁骨。”
“你不喜欢吗?”卫离不免有几分失望。
当初周瑶跺着脚发郡主脾气,无意中让他看到她鞋上缀着的东珠,不知怎么的,就想用东珠做双鞋给若雪。在能工巧匠那里订做的鞋,因为担心串东珠的金线不结实,便又去库房寻了天蚕丝掺在其中。
天蚕丝刀砍不断,火烧不着,哪怕过上千年也不腐,所以若雪和丹楹用匕首也没割开。
他用自己特殊的手法打的结,就是想让若雪解不开,如此一来,两人就有一个合好的契机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鞋子巧夺天工,美丽却不适用。难怪当初他说要做一双东珠鞋,并将珠子拿出来,那能工巧匠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敢情那家伙早预料到结果会这样,却未说破。
若雪不忍让他失望,取了鞋在手中细细打量,然后说:“其实你的想法很好啊,真的!这鞋子只要换个舒适的鞋底,再露出脚趾头,就是一双非常时髦的东珠凉鞋了。”
“脚趾头怎么可以露出来?”卫离下意识的觉得此法不可行。
姑娘家的玉足轻易不能让外人瞧见,平常都裹着白绸和罗袜,如果露出脚趾头,岂不是人人可见!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但若雪的脚倘若被人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
又见她那双小脚仿若羊脂白玉般可爱,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大手,爱不释手将脚趾头挨个揉了个遍。
实际上,昨夜他拿鞋来给若雪穿上时,便将她的玉足赏玩了半天,只觉得触手温腻,柔软如绵,怎么看怎么可爱。
“在自己屋子里穿有什么要紧?就像我自己做的拖鞋一样,外出肯定是要换鞋子的啊。”若雪数了数鞋子上面的东珠:“五六十颗呢,可以给娘做一双,天气越来越热了,让她闲暇没外人时穿,感觉又凉快又透气。”
若雪不遗余力的吹嘘着夏天穿凉鞋的好处。
卫离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天气再热也热不着她们娘俩,以前卫家子孙众多,冰窖建的大的出奇,没料到后来子嗣越来越少,贮藏的冰怎么用也用不完。
说到凉鞋,若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