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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到龙阳县去,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怕秋后算账。
乌中道没有理会庞元的信,可并不表示庞元就放弃了,这厮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却出现了牛三七的事情。对于牛三七他立马有了一种奇货可居之感,于是就买通打板子的差役,别看着那板子打的重,其实大多力量都打在地上,于牛三七伤就要轻好多。
然后他又找人悄悄的安置牛三七,等牛三七养好了伤,便一起进京,连代笔师爷也不做了,他这回完全是孤注一掷。再去找乌中道,他知道,乌中道和侯岳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僵。这回该他在乌中道面前露脸了。
于是两人星夜兼程的赶到了长安。
再说乌中道,这段时间是心急如焚哪,为的是他的官帽子,皇帝提出裁掉一部份无所事事,人浮于世的官员,很不幸,他就是其中之一。他去找舅舅朝知致,朝知致也没法,而从朝知致的嘴里,他还知道,似乎连裴大人都有裁掉的可能。
这一下子,他更如那热锅上的蚂蚁。
而就在这时,他收到了庞元拜访的帖子,本想回绝的,可看着那丰厚的礼单,有些不舍,就让人把他领了进来,本想敷衍一下了事,可等庞元说出牛三七的事情后,这乌中道有兴致了,这家伙现在有点象是被逼急了的狗,总想要反咬一下。于是他就秘密的将庞元和牛三七安置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坊里。
随后就去找了朝知致,两人一起去见裴寂……
长安季家。
“这都晚上,你要去哪里。”紫娟躺在床上,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小刀,她如今还在月子里呢,他这做夫君的还天天往外跑,那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
“嘿嘿,都是应酬,跟几个同僚约好去打两把牌。”说着,便把脸埋在紫娟的胸前,抬起头来,又道:“一股子奶味,真香。”
“你快走吧,没羞没臊的。”紫娟的脸一下子红了。
小刀嘿嘿一笑,又亲了亲边上儿子的脸,然后便出了门,直奔叶家赌坊,今天是叶家赌坊的开业日子,他得来捧捧场,因为叶家赌坊的背后老板是尉迟雄。
“老弟,才来啊,舍不得家里的美娇娘吧。”见小刀到来,尉迟雄上前锤了他一拳道。
“你这不废话吗,又刚给我添一个儿子,我怎么的也得心疼心疼她吧,我可跟你说了,一会儿我早些走。”小刀坦然的道。
“成。”尉迟雄也没多拦,来捧场了就行,接着,又看着赌场里的人道:“怎么样,下去试试手。”
“不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一下场,一是半会儿就挪不动了,还是隔天找个空闲的时候再玩。”小刀道。
“随你。”尉迟雄点头。
这时,对面一张赌桌上,发出一阵哄声:“给我押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面生的很。
“那谁啊?赌的挺狠。”小刀侧过脸问尉迟雄。
“不认得,是老六带来的,叫牛三七,听说这小子今儿个才进京的,羊祜一个,也不试试水深水浅就一头扎进来,今晚肯定要输个清洁溜溜。”尉迟雄不屑的道。
“呵,管他呢,你有钱赚就好,我看你心还巴不得多些这样的羊祜吧。”小刀调侃道。
“知我者,季老弟也。”尉迟雄难得的也拽一下文。
“账房老兄,借些钱给我吧,我告诉你,过几天我就有钱还,大笔钱,知道幽州的侯御史不,我手上有他家大嫂的把柄,乌大人说了这回只要搬倒侯御史,我不但有钱领,还能做官,到时,还愁没钱还你吗?”
不一会儿,那牛三七又输关了,正缠着一边的赌场账房借钱。
小刀眯着眼睛,幽州的侯御史,不正是自个儿的姐夫,小刀琢磨着,姐夫自身还挺正,不会有什么把柄,这家伙也说了是侯大娘子的把柄,可显然这事可能会牵连姐夫,得弄清楚。
于是悄悄的跟尉迟雄说:“让你的账房不动声色的把那个牛三七引到里面去,我有话要问他。”
“没问题。”尉迟雄打了个响指。
第二百零五章 家事
第二百零五章家事
乌中道第二天一早兴冲冲的去了安置庞元的坊里。本想带他们到北门侯着,只等朝上裴寂等人发难,便唤二人去做证。
可没想,一进门,那庞元就苦着一张脸说:“牛三七失踪了。”
“我让你们小心,哪里也不准去的,怎么会失踪呢?”乌中道气的一脸通红,这万事俱备了,只等着人证,以及他手里的那张借贷契约,却被告诉失踪了,这不是要害死人吗?这时乌中道无比后悔,他应该先把那张借贷契约给弄到手的,可如今再后悔也没用,只得打发了人,在整个长安城里寻找,尤其是赌坊里,那小子是见了赌就迷心的烂赌鬼。
于是他自己又急冲冲的去找朝知致,这告状的事,要缓一缓,这人证失踪了。状没法告了,被韩知致大骂一顿,说他做事不牢靠,也惹得裴寂十分的不快。乌中道只觉得有苦说不出。
京里发生的事,侯岳这御史是一点也不知道,还很悠哉乐悠哉的混着日子。
这天是太平园试开园的日子,小淘和侯岳便带了一家人去看戏,姆枇耍⒐媚敢餐耆缘较防锿罚凰狄郧罢媸前谆盍恕?br/》
茶且不说,自家的好茶,什么样的没喝过,这戏却是好看的很,那心思就直跟着戏里的情节转,今天的戏有三出,第一出是踏摇娘,时下妇人都爱看,边看还边为里面的小媳妇骂不平,一些个女人坐在台下,边喝茶,边说着那个公公是扒灰的料,那个婆婆太恶,那个夫君和离了也罢,跟着他没法过日子,总之这第一出就是赚女人眼泪的苦情戏,第二出是参军戏。就纯是逗乐,而最后一出压轴戏是改编了的西厢记。
可以说同时下的歌舞戏有较大的区别,多了许多对白,尤其是那精灵活泼的红娘,叫人移不开眼睛,再到最后莺莺同张生大团圆结局,让人喜笑颜开。
“俗,太俗了,我记得莺莺传里面,张生可是变了心的,也就这时代,要是在我们那时代,谁巴巴的去看这个呀。”侯岳取笑小淘没点创新。
晚上,看完戏,回到御史衙门的侯岳一家人,洗漱的洗漱,休息的休息,查看门户的查看门户。
“我瞧你,倒是看的挺有劲的。再说了,现实已经有很多的无奈,戏里就让它圆满一下不好吗。咱们老四昨天还一直在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呢。”小淘边铺着床边回头笑道。
“也对,你要是弄个悲剧结尾,估计今儿个晚上许多看戏的都睡不着了,说不准连带着自家夫君也受罪。”侯岳笑道。
“那是,对了,你看出那个演参军戏的戴面具的净角是谁吗?”小淘扯了侯岳上床,有些神秘的道。
“谁?我瞧着身影有些熟。“侯岳回想着。却是想不起来。
“是独孤大人。”小淘含着笑。
侯岳一阵哑然,还真想不到:“他倒也算特立独行,也不怕落的个失体统。”
“这时代,狂生多了,谁在乎这个,想以前,你跟那王绩好几次喝酒喝醉了,在路边狂吼,也没见人在乎。”小淘道。
“也是,这年月,嬉皮士多。”侯岳叫小淘挖出以前喝醉时发酒疯的样子,一阵悻悻。
又聊了几句侯老四和朝华的事情,都说女追男,隔成纱,侯老四如今有快要沦陷的迹象了,那独孤娘子也跟小淘交了底,只等玉夫人一扶正,侯家就可以来独孤家提亲了。
说实在,小淘对这婚事有些不太赞同,一来郡主地位太高,性子又强,侯老四真要娶了她。那还不一切由这朝华郡主拿捏,想当初,小刀娶卢紫娟那会儿,也因为家族地位问题弄出那么多事来,而这朝华那可不是卢紫娟可比的,侯老四的性子较之小刀又软了很多,到时,不用想,那就是朝华这股东风压倒侯老四这股西风。
“你说,这独孤家怎么就看上咱家老四了呢?”侯岳不明白。
“这还不是孤独家有那不准夫君纳妾的规定,现在的大户人家,哪个男子能做到不纳妾,不收通房?咱侯家,不是有你这个榜样嘛?只要玉夫人一扶正,侯老四配朝华便也不算太低。”小淘乐看着侯岳乐呵呵的道。
“得,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我的功劳。”侯岳摸着鼻子,然后打了个哈哈:“困了,睡觉。”便支着身子吹灭蜡烛,然后将小淘扯在怀里。
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却听到一片哗啦啦的大雨声,侯岳起床,倒了杯水喝下,回到床上。却听小淘迷迷糊糊的门:“下大雨了吗?”
“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的。”侯岳回道。
这时却听到外间响起了一阵拍门声,侯岳起床,走到外间,开了门,是紫衣。
“大人,京里舅爷派人来了,要见大人。”紫衣道。
侯岳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小刀在京里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