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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点了点头,目送这两个县级正职离开,他才迈着步又上了前面那块大青石上去坐着……
……
7月份的望海是一年中最炎热地季节,太阳象大块火炭悬在当头顶,烧的人直冒丝丝白气,往日在海滩边总能看到光着身子戏水地孩子们,现在这些孩子们都绝迹了,往日热火朝天的海滩边,总有一大排晒的网,总有一大堆忙活的渔民,如今冷冷清清的什么也没有了,偶尔有些老人含着泪朝南望。
在临海县委县政府发出要捐助一些物资配合水警区部队搞演习时,县里和乡里的不少人都响应号召,那些沙滩上破旧渔船又都争先恐后的下水了,因为发生了外海事件,暂时好多渔民都没心情出海。
中旬,临海县城,凌寒戴着他的太阳镜在街溜达,天气太热,他只穿着一条浅白色的休闲裤子和雪白的半袖衬衫,连脚下蹬地皮鞋都是白色的休闲式,乍看他可不象个市委书记,更似个风流公子。
戎戒象个影子一般跟着他,今天他们没有开车,专程步行在县城里逛,就是想领略一番临海风物。
烈日炎炎下,路边一个补鞋匠和一个少*妇的说话吸引了凌寒的注意,他不由驻足在一边聆听。
“你会不会鞋嘛?我是叫你给我修鞋的,你怎么把我鞋后跟都砸烂了?赔钱,赔钱,不和你废话。”
“大妹子,实在对不起,我、我刚学修鞋,手艺不太精,弄坏你地鞋我给你赔,你看要多少钱?”
“哼,你赔得起得吗?这鞋上千块的,我不管,你就赔我五百吧,要不给我照原样买一双来……”
这时路边围过了许多人看热闹,突然有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道:“哟,这、这不是咱们县著名的私营渔户张天水张老板吗?这是咋弄的?张老板……你咋蹲在大街上补鞋了?您的渔船公司不干了。”
“呵……大爷,我穿成这样你还认识我啊?不干了,干不起了,以后我就修鞋了,这位大妹子……”张天水又转头朝那个少*妇叫了一声,并从兜里掏出十几块零钱,苦笑道:“张某人如今倾家当产了,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就是这个鞋摊儿也是和人借钱置办下来地,你要是不怕我跑了,天天来这拿点钱,我慢慢给你凑好不好?”周围的人都听说过这个张天水,他是临海县城中很出名的私渔产业的老板,养着五十多艘渔艇,日进斗金的生意啊,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私渔企业的老板上街给人修鞋了。
“对、对不起,张、张大哥,我、我不知道你是张天水,不过我听说过你的事迹,真是对不起张大哥,这鞋我不让你赔了,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在这里我给你道歉,张大哥,鞋我凑乎穿吧。”
“咦……你这个女同志,怎么一听他是张天水就怕成这样了?莫非张老板是咱们县的恶棍?”
有些人都笑了起来,那少*妇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又瞅了一眼张天水,才看看大家道:“张老板是好人,我怎么能让他赔鞋呢?也许大伙不知道,前几天县里发出通知,说水警区部队要搞什么海上演习,可能要征收一部分旧渔船,张老板第一个响应号召,把他名下五十几条旧渔船全捐了出来,他也不要任何补偿,也不占名额去银行办贷款买新船,我的同事们告诉,张老板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把这些船无偿地捐给水警区做演习,练好了咱的兵,狠狠揍那***海匪,给外海事件中的同胞讨回血债’,后来我们县领导又想请张老板来组持即将成立的临海渔业股份公司,可他说什么也不干,却跑这修鞋。”
听了少*妇的说话,大家才了解张天水这么有钱的私营渔产老板为
之间变成了修鞋匠。
这一刻大家伙都没声音了,一个个呆望了张天水半天,那个认出张天水的老头一跺脚,“唉……我老头子也回家动员儿子捐船去,不要政府的补偿,就要咱们的军队练好兵给老百姓出这口鸟气……”
“我这就回去捐船,不干那营生了,省得受鸟气,以后就跟着天水大哥蹲在这里给人修鞋好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散开了,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匆匆离去,很快现场就剩下张天水和少*妇了,“张大哥,给你填麻烦了,我、我也是忍不住才说了你的事,我、我是县委宣传部的,正面的宣传一些为政府和人民做出贡献地同志的事迹是我们地工作,请你原谅啊,那个、那个鞋给我吧,我还得赶去上班呢。”
张天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只给自已修烂了鞋跟的鞋和十几块钱一块给那少*妇,“大妹子……”
那少*妇接过鞋,却不要他那十几块零钱,“张大哥你就别寒渗我了,你捐赠捐地倾家当产了,我要是拿着这些钱,我还叫人吗?张、张大哥,改天我、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好不好?就这样吧,我走了。”
少*妇穿上坏了鞋跟的皮凉鞋就走了,张天水摇头苦笑了一下,把遮阳帽又往低摁了摁蹲下来,掏出他地廉价烟就准备抽,突然他摊儿位前地小凳子上坐下来一个人,并把一盒烟递给他,“抽这个……”
张天水有些茫然的望着那人递过来的黄鹤楼1916心猛的抽搐了一下,这个戴着太阳镜的年轻人很面善啊?好象在哪见过,做为私营有钱老板,对黄鹤楼这个烟牌子他是有深刻了解地,年前更说过黄鹤楼新出了限量版的‘19166’,出厂正价就高达元一条,黑市炒上了8C00元以上,可你有钱也买不到,物以稀为贵啊,张天水楞神之后不由上下打量眼前的人,好半天才道:“你、你是哪一位啊?”
凌寒把烟拍在他的修鞋架上,淡然一笑,“你别管我是谁,也不要问我是谁,这烟全当留个纪念,你收下吧,张天水同志,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倒没想到会在县城大街碰上你,你是共和国的好公民。”
张天水咽了口唾沫,眼瞪地老大,他突然想起在哪见过这个熟悉的身影了,“你、你、你是凌……”
凌寒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说话,“天水同志,海渔乡留下一堆孤儿寡妇和老人们,政府不可能不管他们,我们能让这些老人妇女去出海打渔吗?县里要成立的临海渔业股份公司是我的意思,我想让这些失去了家庭主劳力的孤儿寡妇参股这个公司,给她们经后生活的保障,前几天县委庞乃华同志向我汇报,说找不到适合的经理主持公司,就看上你张天水了,你还不干,是不是有情绪啊?你忍心不管不顾这些孤儿寡妇吗?天水同志,建军节前你把这个公司筹组起来,八一那天我请你去看好戏……”
“凌、凌书记,真的是你吗?我、我太激动了,凌书记,我隐隐感觉到这次演习另有深意,所以我张天水全力支持水警区的这次演习,凌书记,那个公司我、我接了去干,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地……”
凌寒拍了拍他的肩头站起来笑道:“这就对了天水同志,你记住,政府和军队永远不会叫人民失望。”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张天水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了,虽然凌书记没有正面回答什么,但他已经给出了答案,八一,八一那天,建军节那天,水警区甚至说南海舰队可能要搞出什么大动作吧,但愿如此。
……
南海省南江市,省委大楼,韦治国负着手在办公室绕来绕去,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孔刻满了深深的皱纹,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细数凌书记苏检两口子如何张扬跋扈的边向南,他眉头越蹙越紧了。
“……治国书记,我说的这些全是事实,就拿这次外海事件来说吧,凌寒他还不放空炮吗?他能给老百姓什么交代?他凭什么给老百姓交代?中央军委也没发表过类似的态度,他算什么嘛?”
韦治国摆了摆手,“向南同志,实事求是的说,凌寒这个年轻人还是很有魄力和手腕地,比当年的你更气盛,我看他就能撑住望海这个班子,廖华天、郭跃林、陈富康、李英汉这些人你说怎么回事?还有巴越山、祝成庆,这都是与你关系走得很近的人啊,怎么就都出了问题呢?你不准备给我解释吗?”
“唉……治国书记,51案告结之后,我会主动的向中央提出辞呈,我为这些人的堕落负全责。”
韦治国脸阴着,心说,你不可能不知道凌寒地背景,我韦治国也不是傻瓜,可是现在知道的有点迟了啊,已经卷入了张萧两家地争斗,想抽身那么容易吗?“向南同志,我就要你一句话,廖郭陈李这些人的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联?你给我交个底儿?”边向南心里一跳,“治国书记,我用党性保证,我和他们有着完全不同地立场,您想想我能给治国书记你脸上抹黑吗?张氏能容我胡来吗?我能吗?”
韦治国想想也是,心下不由一宽,扁了扁嘴点下头,“那就好,你下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