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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面的廖仁忠没有说话,车子刚要拐入县政府大院,一辆天蓝色的桑塔纳迎面出来。
“廖县长,是审计局沈局长的车。”司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沈月涵的座驾。
他这句话把凌之北和廖仁忠的目光都拉到了正错身而过的桑塔纳上。
凌之北看的真切,开车的赫然是凌寒,而且车里好象就他一个人,那车突然好象停了。
凌寒一眼就看见了凌之北,错过车身后踩了刹车,小舅必竟是帮自已迈出官路第一步的人,自已不能对他无视,老妈知道也不会放过自已的,他的车站不站不管,自已得先有姿态。
凌之北眼尾也看见了凌寒停车,廖仁忠的司机小马就说,“沈局长的车停了。”
“小马,你停一下,我先下车,廖县,你先上楼吧,我一会自已进去。”
那车也停了,凌之北跳下车回身跑过来就上了凌寒的车,廖仁忠的车继续进了县政府大院。
“凌寒,你还当我是小舅吗?”凌之北上车的第一句话就质问,口气很生硬。
凌寒已经掏出烟点上,“凌家很久以前就不认我和我妈了,现在说这种话有意义吗?”
“哼,你好象忘了是谁把你弄出来的吧?你以为你那个破文凭是什么通行证吗?”
“呵,我不想惹我妈生气,如果这件事我妈不插手,你以为我会走进这勾心斗角的***吗?”
凌之北为之气结,“好,咱们不说这些废话,凌濠怎么坏都是你二舅的亲生子,是你的表哥,你不决的你做地很过份吗?项县长刚才已经把命令传到了县局,要从严处理,你满意了?”
凌寒淡淡的道:“凌乡长你的心里比我更有数吧,凌濠再闹下去结果会比现在更好吗?你怎么和你二哥交代?你怎么和你父亲交代?我知道你当他是亲儿子宠他、惯他,其实是害他!”
凌之北不由语塞,虽然面上气的铁青,可心里承认凌寒说的没错,只是水泥厂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张东健一但开了口,县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落马呢,自已是首当其冲。
其实凌濠闹腾也是自已默许的,在这事件中,他再闹也是小喽啰,引不开上面的眼光。
突然凌之北叹了口气,“凌寒,前些天你姥爷说,想叫你们娘儿俩回去……。”
“没那个必要了吧?最艰辛困难的时期我和我妈也熬过来了,现在……我养得了我妈。”
“凌寒,我知道你们娘儿俩有怨气,可当时……现在说这些没意义,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年轻人不懂这些,你把话稍给你妈,她父亲是肝癌晚期,没多少日子了,”
凌寒心下一震,虽然自已对姥爷没什么感情,可老妈心里对姥爷怀着深深愧疚……
凌之北深深吸了一口气,“凌寒,凌濠只是个小角色,要是被拿去当典型‘杀鸡儆猴’的话有点冤枉了,不排除项县长有这个意思,如果你能说上话替他说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说话这句话,凌之北头也不回跳下车走了,这里面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愧对自已的二哥呀。
凌寒目送着凌之北的身影没进县政府大院才开车上路,快一个月没回家了,该回去看看了。
想到项县长要从严处理水泥厂闹事的凌濠,心下不由思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凌濠还真是个可怜的被人家利用的小喽啰,他是死是活根本左右不了局势的变化。
心念间,拔通了沈月涵的手机,可是没人接,不会是审查组副组长的手机也交出去了吧?
看了下表都四点半了,凌寒驱车往龙田乡水泥厂赶,刚进龙田乡时,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苏靓靓,“凌寒,就在刚才,我小舅邹新华让市纪检委的人带走了。”
“你和你妈有没有问出一些什么东西?”昨天就安顿她了,也不知这美女干事了没有。
“老妈是安顿了小舅不少话,可问他什么也吱吱唔唔的不说,唉,你说能怎么办?”
第1第三十七章 曲解领导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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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寒闻言叹了口气,又问了两句别的把手机挂了,让苏靓靓晚上在家等自已。
车到了水泥厂,雨仍下个不停,道路一片泥泞,厂外停着几辆车,县纪检的一辆,县局的一辆,法院的一辆,审计局的小面包两辆,刑警队的大面包一辆,张玉祥和几个干警都窝在大面车上蒙着头坐着,这工作显得轻松,一个闹事的看热闹的人都欠奉,蒙出鸟来了。
审查组一但搬入武警支队,张玉祥这队外勤也就该撤离了,想到马大山的事,凌寒心中一动。
桑塔纳靠着大面包警车停下时,张玉祥等人也看见了他,见他眼望着自已,似乎有事,就跳下车上了桑塔纳去,凌寒知道这个张玉祥是处理上次回春面馆的那个中队长,对他颇有好感,这人有眼色,在大原则下有办事灵活的聪明头脑,倒不失为一个可交的朋友。
“张哥,有件事倒想麻烦你。”
“凌主任,有事就说嘛,叫我小张就行了。”张玉祥心里对凌寒是有印象的,上次的事就让他认识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与众不同,也曾推窍过他和沈月涵的关系,结论是肯定不浅,别的不说,沈局和他肯定都是项县长的人,自已能靠上这条路子的话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凌寒的行事风格张玉祥极是欣赏,太有男人的味道了,霸气很足的说。
“张哥,你比我年龄大,哪能叫你小张呢,呵,我这主任连股级也算不上呀,你别当回事。”
“呵,那也是主任啊,你非这么叫我就托个大,对了,凌主任,你说的什么事?”
“我们局马大山这个人你也听说过吧?我准备把这小子送进去,贪污挪用公款,在单位逼奸女同事,**宿妓,一大堆烂事,够这小子蹲几年的,我想张哥你来办这个案子。”
张玉祥知道马大山这个人,新艺园的常客,罗信康的小舅子,认识他的人不少,“有证据?”
“嘿,罪证确凿,对张哥来说也是个立功的机会,明天你们这个审查外勤组就要撤回去了,我会安排人到刑警队找张哥你报案,你什么时候当班告诉我一声,时机对好了。”
张玉祥一听有罪证那就好办了,姓马的姐夫虽是组织部的副部长也不用怕他,“好……。”
定下这个事,凌寒下了车往厂里来,看守小门的武警认识他,打开门让他入了传达室。
凌寒进门一看,武警少校萧泰在,沈月涵也在,正拿着她的手机接电话呢。
“韩副局长,马大山调动的事先放一放,买个锅炉他就敢贪污三万多,现在想一调了之?这个责任谁来担负?没有别的事我挂了,我这里很忙。”沈月涵有些不耐的将手机摁断。
凌寒进门时她就看见了,这时道:“工作方案县长批了没有?”
“批了,接受我的新建议,准备给审查组换工作场所了,这地方山高路远的,审查一但展开,就要水泥厂财务人员来配合,我们再去武警支队隔离室提人更麻烦了。”
沈月涵白了他一眼,“好你个凌寒,留了一手在县长前表现?你胆子不小呀?”
一边的萧泰只是静静看着,他能从沈月涵的话里听出这沈局长其实没生气的意思。
凌寒朝萧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找个椅子坐下,道:“局长大人,不是你逼的吗?我开飞车,出拳伤人,谁告的黑状?害我给县长骂的狗血喷头的,工作方案里你又说有我的建议,县长就问我准备往哪安排,我就随口胡说一通,哪知县长就同意了,这能怪我呀?”
沈月涵面上露出笑意,萧泰也莞尔,不过他假装看报纸,一付‘我没听你们谈话’的样子。
“活该,我再让你瞎开车,我再让你打人?看你斯斯文文的,骨子里可是粗野的很呀?”
凌寒翻了白眼,“工作需要嘛,道理要讲给听的人,对付无赖要用更无赖的手段来镇压。”
“我看你就是个暴徒,还好你没当了大官,不然下面人全别活了,对了,你建议往哪搬?”
“局长大人,今天晚上你估计要在水泥厂蹲着了,项县说了,具体指令没下来时,让审查组就在这蹲着,哪都不许去,去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还有个事求你说情,局长大人。”
沈月涵以为有萧泰在场不方便讲,所以凌寒没说,自已就不追问了,“什么事?”
“上午闹事带头人凌濠的事,县长给公安局下了指令,要从严处理。”
“从严就对了,不严惩他别人以为政府好欺负了,明天都来闹事了,你讲什么情你?”
凌寒伸了下舌头,干笑道:“局长,他就是个给人利用的可怜的摇小旗的角色,杀鸡给猴看也弄个大点角色嘛,他实在没什么斤量,刑拘半年几个月也就行了。”
“哼,我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