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海搓了一夜麻将,一路上不言不语,眼皮儿直往下搭拉。丰九如嫌寂寞,说:“柳海,别睡着了,讲个段子吧。”柳海虽然只是个秘书,但因为尚小朋是他姐夫,所以在丰九如面前也不太拘束。听丰九如如此说,打起精神问:“丰书记,黄段子行吗?”丰九如说:“听方针政策还用你讲吗?”柳海想了想说:“好吧,那我就讲一个。说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粮食了,公婆和儿子儿媳吃了顿闷土豆,都吃多了,夜里肚子闹的慌。第二天,公公问儿媳妇说:你和你女婿昨天晚上闹了没?儿媳妇听得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问公公说:您和我婆婆闹了?公公说:闹了!哎呀,我和你婆婆闹了一晚上呢。儿媳妇说:我们可没闹。昨天晚上我们各睡各的被窝,一下也没动弹。”丰九如摇摇头说:“柳海,你这段子都老掉牙了,讲个新鲜点的。”柳海又想了想,说:“那就再讲一个吧。说老师给学生讲了‘被子’这个词让学生记,第二天考学生‘被子’两个字,学生一下子记不起来了。老师提醒说:你们家炕上是什么?学生说:是席子。老师又提醒说:席子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毡子。老师再提醒说:毡子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褥子。老师气学生笨,再提醒说:褥子上面呢?学生说:是我妈。老师不高兴了,又问:你妈的上面是什么?学生说:是我爸呀!老师气坏了,干脆问道:你们家的被子呢?学生如实回答说:被我爸踢到后炕了。”丰九如听了,闭着眼睛没说话。柳海问:“丰书记,这个段子还不行吗?”丰九如眼睛都不睁地说:“还是老掉牙了。”柳海说:“那我再说一个。说人生四大悲:金榜题名时——同名;洞房花烛夜——隔壁;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人——情敌。还有人生四大霉:尿尿茨一鞋;喝汤洒一怀;擦腚抠破纸;放屁嘣出屎。” 丰九如睁开眼问:“没了?”柳海说:“没了。”丰九如说:“除了黄的就是俗的?只是黄的还不够黄,俗的也不够俗呀。” 柳海说:“那也只能讲到这儿了,再黄的也有,只是不能讲给丰书记听。”丰九如问:“为什么?”柳海说:“我毕竟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不是乡党委书记的秘书。”丰九如笑了一下,问:“还有新鲜的没?”柳海说:“新鲜的也有,只是怕丰书记听不惯。”丰九如说:“逗乐嘛!什么听惯听不惯的?”柳海掏出手机说:“我这儿有条短信念给丰书记听听吧:什么叫政治?黑呗!什么叫权利?整呗!什么叫升官?送呗!什么叫学问?抄呗!什么叫本事?吹呗!什么叫沟通?醉呗!什么叫潇洒?不回家呗!”丰九如听了,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人编的?太反动了!”又眉头一展说:“不过,这也是现实。”柳海呵呵一笑说:“有些段子乍一听的确反动,可细细一琢磨,还都是些大实话。丰书记,要不我再给您念一个?”丰九如看一眼司机说:“算了吧!柳海呀,你得加强学习,不然的话思想就要落后了。思想落后了,政治前途还能好吗?”柳海朝丰九如笑一下说:“谢谢丰书记的提醒。”
第五章 乡情(3)
柳海脑子一清醒,立刻便精神十足了。他望着车窗外苍黑的峰峦啧啧说道:“丰书记,难怪狼山的工作不好搞呢,瞧瞧这山,怪石嶙峋的,想种棵树都难得很,真是穷山恶水呀!可以想象,当年您在这儿当领导的时候有多难?要不是您摸索出一套发展畜牧业的宝贵经验,想改变这里的贫穷面貌还真的不容易。”丰九如也感慨地说:“没办法,自然环境太恶劣了,所以年轻人才纷纷外出打工,只留下一群老弱病残留守在家。柳海,你若是有志向的话,过一两年到狼山来吧,越是贫穷的地方越需要硬干部呀!”柳海精神一振,说道:“丰书记,您要是不怕我天天到您的办公室当乞丐,我还真的敢来。”
说话的功夫,车队驶进了狼山县城。县城不大,也土气,有几座像样的建筑还是丰九如在的时候建的。
县领导班子知道丰九如要来,已经在县委大院等候了。
县委黄书记是丰九如一手提拔起来的。前年,丰九如把原县委书记郭宝林调到金川当县委书记,提拔了早年在沙梁子乡当乡党委书记、后来当了县长的黄书记。黄书记问丰九如说:“丰书记,是不是先到宾馆休息一下,吃完饭再到乡里去?”丰九如说:“算了,还是到乡里吃吧。”黄书记有些为难,说:“丰书记,餐厅已经把饭准备好了。您也知道,咱们狼山穷,没什么好招待的,好在您当年打下了好底子,羊肉还不缺,只好委屈各位领导吃顿炖羊肉了。”丰九如眉头一皱说:“明知道穷,还吃什么炖羊肉?走吧,直接去乡里,也不要通知人家杀猪宰羊的,赶上什么吃什么,填饱肚子就行。”尚小朋也说:“是呀,狼山这么穷,有肉我们也不忍心吃呀!咱们还是到乡里吃顿腌葱面吧。”
沙梁子乡原本不大,前年和周围两个乡合并了后,就算是大乡了。狼窝掌就归沙梁子乡管辖。
沙梁子乡乡长王金贵行为张狂,在乡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因为他是乡妇联干部丰妙兰的丈夫,而丰妙兰则是丰九如的二妹。
丰妙兰很不幸,两岁那年,春梅在锅里烧水,她一个人在炕上玩,水烧开了,春梅正往暖瓶里灌水的时候,丰妙英被邻居家的狗咬了,哭着从外面跑回来。春梅放下暖瓶去看丰妙英的伤势,而她却爬到锅台边,一不留神掉进开水锅烫伤了半张脸。女人活的就是脸,脸太丑了便不好嫁,尤其是嫁个好男人。就因为脸上那片丑陋的疤痕,丰妙兰24岁才嫁出去,当时,王金贵已经28了。他不但家穷,脑子还缺根弦儿,眼看就要打光棍了,不得已才娶了丰妙兰。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王金贵虽然娶了个丑老婆,他却因为妻哥沾了光。丰九如在狼山当县委书记时就给他们上了城市户口,他原想给妹妹一家在县里安排个工作,可王金贵还挺留恋这块穷地方,说县里能人多,受约束,不如乡里自由散漫,要求在乡里弄个干部当当就满意了。丰九如也知道妹夫脑子不好使,便没有勉强,把他们安排在了沙梁子乡。
王金贵见丰九如带着一大溜豪华汽车来到乡里,其中还有尚小朋、县委领导以及那些记者和拍电视的。他高兴得要蹦起来了,连忙吩咐工作人员说:“好家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领导,真热闹呀!赶快去拉两只羊,搬两箱子酒回来。”丰九如摆摆手说:“金贵,你别折腾了,尚总是来给你们捐资建希望小学的,你这么一折腾,不是加重农民负担吗?这样吧,简单些,让大家尝尝咱沙梁子的特产。”王金贵不解地问:“特产?哥,咱沙梁子有什么特产?喝糊糊呀?”丰九如说:“不喝糊糊,尚总想吃腌葱面,让伙房给擀点豆面面条吧。”王金贵一听,哈哈大笑道:“哥,你不是寒碜我吧?来了这么多大领导,我给人家吃腌葱面?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把我们沙梁子乡笑掉大牙?”丰九如脸一沉,说道:“金贵,听我的安排,不但吃饭要简单,还要和每个人收饭钱。”王金贵惊愕地瞪大了眼说:“真的!哎呀,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吃腌葱面还要收饭钱?”想了想又说:“哥,要不弄点罐头,煮两盆鸡蛋吧,领导下来了,多少总得整两口吧?”丰九如有些不耐烦了,说:“金贵,你怎么一点事理都不懂?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干嘛这么多的废话?你先给柳秘书找几个人布置一下会场,我和尚总先回狼窝掌看看去。”王金贵嘟囔着说:“狼窝掌土眉哄眼的连人都没几个了,有啥看头?”丰九如瞥王金贵一眼后,没理他。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乡情(4)
尚小朋亲自开车和丰九如回到了狼窝掌。
正如王金贵说的一样,如今的狼窝掌一片败落了,村里到处是残垣破壁,大多的房子没了屋顶,就像被日本鬼子扫荡过一样。尚小朋从回城就没有回来过,丰九如也有几年没回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尚小朋不解地问:“九如,怎么变成这样了,村里的人都搬到哪儿去了?”丰九如也自言自语地说:“是呀!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当县长那年回来过,那时还有几十户人家呢。”两人信步走到丰九如家的旧址,当年的屋子早已不像屋子了,房顶挑了,墙壁也只有不到一人高,连个好猪圈都抵不上。
在丰九如的记忆里,狼窝掌虽然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