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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筷子。”后面传话。
筷子递到乔大力手里,他小心地探到燕儿口中,压住舌根,筷子一绞,一拍她的后脑,只听燕儿咳了一声,一个紫红色的脓块从口中飞出。燕儿哇地哭出声来。
围观的众人一看,脸上现出喜色。乔大力用筷子一挑那脓块,里面赫然露出一枚带孔铜钱,铜光如新,上书“开元通宝”四个字。
众人一见,神了!议论纷纷,有爱激动的叫出声来。
何守义反倒傻了,瞪大眼睛,张着嘴,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女儿一年多没说话,这会儿竟能熟练地叫出“爸爸”这两个字,虽说声音生涩,却足以让他晕过去。
女儿的病好了,当父亲的当场晕倒,让众人喜忧参半。大家忙手忙脚,又掐人中,又灌凉水,等何守义醒过来谢乔大力,却没了踪影。
却原来乔大力想起自己吃饭的家伙还在那儿撂着,急忙赶回去收摊儿。心想,老天爷保佑,可别让人收拾走。那些石锁、药材是他全部的家当。
老天爷还真保佑好心人,他的东西整整齐齐搁在那儿,同村的小叔乔小七提着扁担守在摊旁。
乔小七就是后来的七爷,那时候他风华正茂,两条胳膊完好无损。
乔大力一见,喜出望外,道:“小七叔,怎么是你。”
乔小七说:“在家吃不饱肚子,来找你要碗饭吃。”
乔大力道:“瞧你说的,有饭大家吃嘛!”两个人亲热得搂膀子拍屁股。
乔小七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一到就见你给人掠走了。”
乔大力拍了一下大腿,说:“别提了。”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正说着,何守义带着女儿赶了过来。一见乔大力,纳头就拜,口中连叫恩人。恩人对不起,恩人大人有大量,恩人……叫得乔大力不好意思,脸红到耳根。
此后的事情略去不说,无非是请客吃饭,赔礼道歉。何守义以前也是江湖中人,讲义气,拍着胸脯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乔大力也不客气,说:“我小叔来城里找活干,帮忙给安排一下。”
何守义一口答应,过不两天,手里捏着一张小纸条来找乔大力,笑吟吟地说:“走,跟我去报到。”就这样,乔小七成为新安酒家的临时工。
新安酒家坐落在深圳河畔,楼高四层,对面是深圳戏院。在当时是宝安县饮食行业的头牌。上面领导视察,港九侨胞走亲戚串门,都到这儿喝酒饮茶,因此生意红火兴隆。
当了临时工的乔小七勤快无比。他很珍惜这个机会,除了干完分内的活计以外,还帮大师傅洗菜,帮跑堂的端盘子;从一楼到四楼,只要有活干,准有乔小七。并且他为人机灵,嘴巴又甜,博得大家的一致称赞。酒楼的经理去饮食服务公司开会,见了何守义就夸他会介绍人。
何守义脸上光彩,与乔大力他们的关系贴得更近,隔三差五聚上一聚。他本来出身于江湖,这会儿遇到知己,如鱼得水,把家传的功夫也露了出来。
敢情他一身功夫不浅,双脚在墙面上交互一蹬,丈高的墙头一窜而过;尤其是那“壁虎游墙功”很是奇特,脚肘并用,竟能贴着墙角攀到楼顶。
据说这是少林寺的功夫,传奇将军许世友就会这一手。有一次,几个将军在他家喝酒,喝到兴头上,就说:“老许,都说你的武功了得,表演一下看。”
许世友眼一乜斜,说:“好吧,不过俺不能白表演。”他噌地拽出一瓶茅台:“表演的好,你们一人喝一瓶。”
那几个将军也是“酒仙”,手一挥说:“就这么定了!”
许世友对警卫员说:“关灯。”灯一闭,他就不知去向,只听他叫:“开灯!”
众将军左寻右寻不见,正纳闷之际,就听头顶上爆出粗豪的笑声。敢情他像一只大壁虎那样,贴在天花板一角。
那天,几个将军喝得烂醉如泥。
听何守义讲了这段故事,乔大力、乔小七啧啧称奇。三个人边喝边聊,喝到畅快处,乔小七萌生了拜师学艺的念头。
他说:“老何哥,你能不能教我两招,也好防身。”
何守义喝得高兴,痛快地说:“好吧,不过要看你是不是练武的材料。”说罢,伏下身捏捏乔小七的脚踝,点头称是,说:“有潜资。”
却原来他这一门功夫,练的是脚筋,脚筋柔韧弹性足,才能出功夫。
就这样,乔小七白天上班,晚上就跟何守义学功夫,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两年来,他的功夫已有小成,同时工作也很出色,练出一手端三个盘子的绝活,被提升为传菜组的组长,成了“转正”对象。
这年夏季的一个周末,他正忙着招呼客人,小师妹燕儿蹦蹦跳跳进来。此时,这个扯着父亲衣襟啃指甲的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少女。她身穿一件的确良暗花短衫,左胸别一枚团徽,两条麻花辫又黑又长,浑身散发着青春的芬芳。
燕儿一进门就叫:“小七哥小七哥。”
吃饭的客人有喜欢开玩笑的,齐声答应:“哎——”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燕儿脸一红,白了他们一眼,快步直奔后厨。
说巧也巧,此时乔小七刚好从后厨出来,差点撞个满怀。他一手端仨盘子,两只手就是六盘菜,急忙刹住步,却已晚了,尽管及时“刹车”,还是有两盘菜从手中飞出,直撞燕儿面门。客人的眼光正追逐着燕儿,目睹此景一声惊呼。
眼看热腾腾的菜就要扣燕儿脸上,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腰轻软得如同棉柳,一折,菜盘贴着面门旋转而过。她随即伸出指头,只一夹,两盘菜稳稳停在指头上。
就在这一瞬间,酒楼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眼睛像涂了胶水,全都粘在燕儿身上,不由自主立起身,慢慢聚拢过去。
燕儿将盘子顺手搁在旁边的餐台上,对乔小七说:“家里来了客人,俺爸叫你下班后去作陪。”
乔小七也惊呆了,一时没反应。
燕儿扯扯他的衣襟,娇嗔道:“带耳朵没有!”
乔小七连声回答:“带了带了。”
乔小七晚上收了工,请大排档的厨师炒了几个菜,盛在食盒里带到师父何守义家。他家是独门小院,天井一角搭着葡萄架;乔小七进门的时候,师父正与客人坐在葡萄架下聊天。
那客人颌下一撮山羊胡子,戴一副珐琅眼镜,穿一件蓝色花衬衫,一看就像有学问的人。
见乔小七进来,何守义招呼道:“这是我师叔,你该叫师爷。”
乔小七放下食盒,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师爷好。”他说。
那被称为师爷的名叫韦一平,江湖上人称“鬼手六”,在港澳东南亚一带赫赫有名。不过,这是后来知道的。当时乔小七只觉得这个师爷很和蔼,而且还送给他一个红包。
乔小七谢了师爷,打开食盒,往石桌上端菜。
何守义道:“你坐下说话,叫你师妹来。”
吆喝一声,燕儿像阵风一般从厢房里跑过来,一挤乔小七:“靠边。”
乔小七只好挪开,从石桌上抄起茶壶斟茶倒水。
那师爷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说:“你收的徒弟蛮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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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守义一听,高兴得什么似的,把收徒弟的经过讲了一番。
师爷听了,脸上笑眯眯的,责怪何守义:“四十岁的人,还这么卤莽。”何守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师爷又道:“怎么不见乔大力?”
何守义道:“今天是自家人聚会,没经您老同意,没敢叫他。”
师爷点头:“这还有点老成样儿。”
三个人边吃边聊。从谈话中,乔小七得知,师爷是香港人,研究珠宝的专家。接下去谈到的话题,乔小七就不明白了,像什么“泰米尔红宝石”、“金绿石猫眼”、“厄运之钻”等,还老是“克拉”、“克拉”不知什么可以拉。
不过,通过他们的对话,乔小七感觉到二人绝非江湖上的简单角色,尤其是师父何守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话语中颇具锋芒。
乔小七不声不响听二人讲话,在一旁添茶倒水;足足有一个时辰,二人才意识到他的存在。
那师爷与何守义交换了一下眼色。师爷说:“明天我想逛逛宝安城,叫小七陪陪我吧。”何守义点头称是。
第二天,乔小七请了个假,陪师爷韦一平逛街。那时候逛街可不像现在,也就是看看戏,赶赶墟市,买点猪油糕、老婆饼、沙井蚝。可这师爷乐此不倦,从城南逛到城北,遇到好吃的东西,坐下就吃;遇到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