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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丁春林把刘春怡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田雨凡,本来是要强调以后不会干涉两人来往,却连以后不允许俩人来往也说出去了,田雨凡怒不可遏,当然不买账了,丁春林那个后悔,甭提了。田雨凡明确表示,只要我们俩人在一起,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无返顾,在所不惜,此时,丁春林才意识到任意驱使田雨凡的动力,自己只抽自己的后脑勺,好像那后脑勺是哪一个笨蛋的。
迷迷糊糊中,刘春怡知道自己发高温,用手摸了自己的额头,那额头与手一个温度,于是把两只手又藏在了被窝里,压在了身子下边,被子外好寒冷,摸额头的那一伸手,像伸进了冰柜里一般。
朦胧之间,缥缥缈缈,刘春怡呢喃之间凄然叹息,想着那一年放暑假,玉龙哥哥刚开始补课的那些日子,听着玉龙哥哥不冷不热的语气,像录制新闻联播一般,心中那个滋味,像面对泥菩萨一般,敬而无味。心中那份火热,闷得慌,于是稍稍调皮一点,带着玩笑的口吻提问,玉龙哥哥如同带了面具一般,没有一点颜色,心中好是失望,在玉龙哥哥离去的背影中,那泪水,像秋天的雨水,像深秋的雨天,冰冷中有一丝粘粘的暖意,就是槽糕的样子,真想找一个永远无人发现的角落自己把自己剁了,就此销声匿迹。泪水流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生病了,玉龙哥哥还会那样冷如秋雨,还会无动于衷,难道真得玉龙哥哥心中没有我这个小妹妹吗?
于是,那些日子,特渴望生病,热恋中的人儿,在感情发生了磕磕碰碰,心中特委屈的时候,就希望生病,生病的日子,最不近人情的木头,冰做的石头做的人儿也特有温度,暖烘烘的,那种关切,是真情的考验。
果然,一觉醒来,知道是恍惚的梦,又梦见玉龙哥哥了,想翻动身子,浑身酥软,四肢无力,妈妈进来了,自己不由得呻吟着,妈妈摸了额头,喋叫不已,心上的宝贝疙瘩,变成了烫手的芋头,急忙像狮子一般狂吼,要爸爸请医生。一个天真烂漫的丫头,闭上眼睛,心中那个惬意,专等玉龙哥哥来补课,看这个播音员还是那样严肃地如同发布国家元首逝世的讣告一般说着冷若冰霜的话语吗。果然,玉龙哥哥来了,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紧紧地闭了,躺在那里装静,只觉得一只温柔的手捂在额头上,那样冰冷,只冰的一颗滚烫的心扑通扑通跳上了天空,好晕。那一天,玉龙哥哥陪了好长好长时间,而且多是幽默的笑语,感冒那点痛楚不见了,人们都说纯真醉人的感情是医治病痛的最好良药,果然如此。真也怪,那烫手的温度,随着玉龙哥哥的关怀,不翼而飞,从此,渴望中俩人之间多了笑语,玉龙哥哥也走下了新闻联播的圣坛,那身影好洒脱,那话语好富有情趣,成了真正的玉龙哥哥。
刘春怡独自胡思乱想,恍惚间,又是玉龙哥哥的梦魇,果然额头有一只手,才发现,是丁妈妈在给自己送来了汤,那只冰冷的手抚摩着滚烫的额头,带着叹息的无奈说道:“乘热喝了吧。”
刘春怡感冒着实不轻,但为了肚子里的胎儿,医生也特胆小,在他们眼中,都是违禁药品,始终不肯开药,生怕伤了人类未来的希望,倒是不在乎那个娇媚可爱的浑身透着灵性的女人。一连几天,病中的刘春怡像落伤的瓜蔓,无精打采,静静地伏在被卧里,闭着双眼,演绎自己脑海中的清秋图画,也不去管他是晨还是昏。
也许是深夜,刘春怡在昏睡中,听的丁春林回来了,蹑手蹑脚,轻轻地爬上了天经地义属于自己的床,依然伸过冰冷的手,摸了刘春怡滚烫的额头,特亲昵地询问冷暖,那份矫情,就是天下最纯情的小情人小夫妻的那种。
刘春怡的心冰冷彻骨,肌肤却骤然升了几度,连叹息声也堵得没了踪影,丁春林依然没有睡意,死皮赖脸假温情,却不知道,如果是真心的温情,在生病的日子,形影不离的陪着,也不用半夜三更煽风点火地回来问寒问暖,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老子也受不了,何况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有人吗?是丁家吗?人在吗?”一定是丁春林回来大门没有上闩,一个粗嗓子男人闯进院子里,像狼嚎一样扯开嗓子叫,寂静的夜空,顿时嗡嗡响个不停,刘春怡也被惊得弹起了上半身,耳鼓轰鸣不已,像波音客机掠过身边。丁春林飞身跳起来,就往门口闯,像一头受惊的狮子。
“是丁家,有什么事吗?”还是丁妈妈老到,不惊不慌问道。
“你家当家的在加油站被人打了,伤的严重,已经送医院了,是加油站的岚烟慌慌张张托我捎话来的,你们快去看看吧。”那粗嗓子男人显然是被抓差了,碰到这种倒霉事,不得不帮忙,显然心中火的慌。
丁妈妈一听明白了,吴岚烟就是加油站那条藏了尾巴的狐狸精,如此说来,那个贼杀鬼伤的不轻。丁妈妈心中着急,扑在当院,那报信的已经不见了,于是转身敲了刘春怡的门,丁春林已经披挂了衣服,撞出门来,正好和丁妈妈撞了个满怀,丁春林抓了妈妈的手,急促地说道:“我叫车,咱们去看看。”
“我去拿钱去,元宝打碳,促手不及,我估摸着他们也来不及带钱。”丁妈妈在屋子里翻腾了一会儿,出来安顿了刘春怡,叫不要着急,在家里呆着,转身走了。
刘春怡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一阵钻心的紧张,担心出了大事情,好像那被人打了的不是丁春林的爸爸,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想着丁妈妈,叹息一声,虽然那夫妻感情已经名存实亡,此刻那份感情还是在滚烫的血液中流淌着,关键时刻,慌慌张张还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即使是最后一眼,也要和相识时的那一眼接上茬子。
那颗心,不论如何也按踏不住,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刘春怡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似乎有点饿了,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富爸爸的身体,毕竟是一家之长,记挂伤得轻重,更关心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如此半日坐卧不宁,也胡乱吃了一点东西,觉的浑身轻快了好多,心中有事,那病也不知不觉减轻了三份,几次走出了院子张望,希望在张望中发现一点富爸爸的消息。
中午,丁妈妈回来了,刘春怡凑过去询问,丁妈妈眼泪哗哗,那份伤心,显然扎在了心根子上了,就是不肯言语,看来伤的不轻。
刘春怡还是忍不住问了,丁妈妈一把眼泪一声叹息,堵得说不出话来,把个刘春怡急得,直给丁妈妈摩挲后背,忘了自己病恹恹的身子,还有肚子里那个不争气的小东西,也一起感冒一起着急,顿时跳个不停。
这落泪的时间,里边伴了各种各样的滋味,辛酸和苦楚,那周围也被弄得泪汪汪的,看着伤心欲绝的丁妈妈,刘春怡也忍不住抽抽搭搭,好像那哭泣的眼泪也像流行感冒一样传染曼延流行。
“闺女,你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是,这葫芦苦水,也只有向你倒了,这话,那儿说那儿散,不要记在心上,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不说我的心堵得慌,冰凉冰凉的,我还是心平气和地说吧,凡事有一个报应,我也不用诅天咒地带着愤恨说三道四怨天尤人,孩子们也拉扯大了,眼看就要成人了,我这一辈子也活的问心无愧,我再忍几天又如何。”丁妈妈摸了一把眼泪,停止了哭泣,却把刘春怡说闷了,从东望到了西,找不着北了,一双大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一点也看不出是一对带病的眼睛。
“你爸爸被打了,打的好惨,头上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不是刀子划的,也不是天打雷劈的,是被木棍头划的,背上全是棍伤,青一块紫一块,像鬼抓了似的,伤在肋骨、胳臂和腿上,打断了三条肋骨,打断了一条左腿,打折了一条右臂,全身检查过了,脑子和五脏六腑没有损伤,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现在全身定了石膏,包了纱布,只是两只眼睛转个不停,好像搜寻那行凶的案犯,那咬牙切齿的动作,显然是在疼痛中煎熬,伤了筋骨,痛在心上。”刘春怡听着,那绷紧的肉眼儿颤动不已,刘春怡从小胆小,见不得宰猪杀羊,见一只小羊羔闪断了腿,殷红的血渗在洁白的细毛上,一瘸一拐发出凄楚的哀鸣,吓的大哭不止,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现在听说自家的公公伤的如此严重,浑身自然惊颤不已。丁妈妈虽然平静,却带了几分异样的解除心中愤恨的惬意,刘春怡诧异之余,和年三十半夜吵架挂